「砍我兩刀……」三條黑線橫過額側,他真是無言以對。
「阿悔,其實你不用太在意啦!不過是幾行字而已,只要你不脫掉衣服就沒人看得到。」頂多在浴室……「自我陶醉」。
「你認為我該慶幸沒被砍兩刀嗎?」他倒寧可一次解決,而非留著「證據」。
很難泰然面對的司徒悔捉住她胡亂摸搓的手,笑得有幾分澀意,他一直以為身為知名律師的人該是穩重的,一絲不苟。
可是他錯了,梳著髮髻、穿著三件式套裝,看似嚴謹的唐家姑姑根本以冷靜假相唬弄世人眼睛,根本是邪惡代言人。
他被騙了,才默許她在胸前題字,結果……
「我是烏龜,我是王八蛋,打女人是豬……你……哈哈……天哪!真應該拍照留念,哈……」不行了,她忍不住,實在太好笑了。
真是經典呀!足以傳世。
「拍照留念?」略低的男音醇厚。
「很有紀念價值嘛!等你老了還可以拿照片出來回味回味。」唐破曉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胸前三行墨宇,渾然不覺他雙眸陰晦危險。
「很可笑?」他問。
她還不知死活地回道:「是挺有趣的,讓人手癢的也想在上面簽名。」唐破曉到此一覽。
「我發現還有一件事更有趣。」司徒悔低下頭,呼出的熱氣噴向她明亮眼眸。
「什麼事?」莫名一顫,她感覺室溫正在升高中。
「吻你。」櫻紅唇辦頓時落入濃沉氣息裡,司徒悔以舌頂開兩排貝齒,掠奪她的芳馥。
一吻纏綿繾綣,在快擦槍走火之際,他忍住快按捺不住的慾望,額抵著她的額,無限滿足。
「唐破曉。」片刻之後他忽然大聲地喊她的名字,嚇了她一大跳。
「干……幹什麼?」他好像在瞪她。
「我愛你。」
「嗄?!」她表情一片空白,顯得呆滯。
「我愛你。」他又說了一遍,語調輕柔地宛如棉絮搔著心窩。
「你……你幹麼嚇我,我……我也愛你啦!」不知不覺中,她濕了眼眶,笑中帶淚地捶了他一下。
聽到她惱羞的承認對他的愛,司徒悔笑著低吻她眼中的淚珠,再深深吻上略帶紅腫的唇,一遍一遍在她耳邊說著我愛你。
一場差點讓兩人決裂的愛情風暴算是過去了,他心滿意足地擁著她,內心充滿前所未有的平靜和喜悅,彷彿擁有她就有了全世界。
還有什麼好求的呢?若能一直這麼持續下去,他真的沒有遺憾了。
心晴無雲。
「司徒悔,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說你喜歡左翡翠卻背著我和這個女孩交往,你要如何對我交代?」
沉浸在愛河裡的兩人驟地抬頭,看向站在門邊咆哮的女子,那一臉消瘦憔悴的模樣,讓人幾乎認不出她是以容貌稱美的白清霜。
說實在的,還是很美,就是瘦了一大圈,眼眶凹陷,柔美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宛如披了一塊過大的布,讓她顯得特別孱弱。
「因為你,我打了最好的朋友一巴掌,因為你,我叫人把她綁到山裡輪暴,因為你,我失去一個凡事順著我的哥哥,因為你,我變得不像我自己,因為你……」她哽咽了,說不話來。
「你找人對付左家千金?」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司徒悔的原意是讓司徒堂痛苦,得不到所愛,他想兩人的戀情一曝光,誓必會遭到兩家家長的阻止,硬生生地將其拆散,從沒想過白清霜竟會下此毒手。
是哪個環節錯了,還是他部署得不夠嚴密,讓計劃出了紕漏,害不相干的人受到過重的傷害?
「你告訴我,只要你告訴我一聲你是愛我的,我會原諒你的出軌,我們還是能像以前一樣快快樂樂地在一起。」
他沉默不語,只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她。
「你連騙我都不肯嗎?我真的那麼不值得你愛?!」感受到他的絕情,因愛生妒的白清霜怨恨地瞪著他身側的女孩。你有哪一點贏過我……」
「是你!是你搶了我的悔,你憑什麼跟我搶?」
她越說越激憤,突然莫名的狂笑,眼眸染上一絲瘋狂。
「……要是沒有你,悔就會回到我的身邊,他不愛你的,他是我的,我一個人的,你去死吧!」
她從名牌皮包內抽出一把水果刀,瘋子似的衝向唐破曉,冷冷的刀身泛著寒意,似在說它需要血的溫度。
怔住的司徒悔無法動彈,身子僵硬,眼底泛起一片紅霧,彷彿兒時情景重現,髮絲凌亂的官歌曇持刀刺向他母親的胸口,噴濺的鮮血讓他什麼也看不到……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什麼,我娘家破產了?」
是怔愕,是震驚,是駭然,是難以置信,捂著心窩的官歌曇兩眼茫然,無措地任由話筒滑落,腦子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
許久許久之後,她才由驚人的消息中回過神,臉上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雙手不住地顫抖,口中唸唸有詞地說:「完了、完了,什麼都完了,我什麼都沒了……」
兩行淚無聲地滑下,她趴在茶几上低泣,悲悲切切地哭出一生的心酸,以及什麼都沒有了的悲愴。
她和丈夫的婚姻是源自兩大企業的聯姻,當時司徒家因替人作保賠了一大筆錢,急需資金周轉,而官家正是他們需求幫助的大財團,因此成就了這段姻緣。
一開始他們的夫妻關係還算平順,雖談不上恩愛,但至少相敬如賓,因為司徒家還需要官家的資金投注,所以司徒京兆對妻子的態度算不錯,善盡丈夫之責,讓她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小女人。
可是在她懷著小女兒的時候,她發現丈夫在家的時間變少了,常常夜不歸營,對她愛理不理的,夫妻間的性關係幾乎停止,她開始懷疑他外邊有女人。
但他矢口否認,還取笑她疑神疑鬼,身為妻子豈有不相信丈夫的道理,她信了他是事業太忙的緣故,才對她匆冷匆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