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循不循私的問題,而是對或錯,如果令妹不出口傷人,怎會被人失禮於後,我身為他們的學長,不能是非不分。」他只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
「你……你真是可惡,我再也不理你了。」羞憤至極的白清霜放不下身段,賭氣話脫口而出。
「隨你。」需要一再遷就的女友,對他也是一種困擾。
司徒悔說起來也很絕情,他從不讓私人感情影響到他的判斷及決定,況且他對她也無所謂的感情,兩人的交往是出自於……報復。
「好,隨我!以後別想我會回頭。」氣憤難當的白清霜只想他說一句好聽話挽回,讓她有台階可下,但是一瞧見他無動於衷的表情,忍不住又撂下絕話。
不只是白晴雨受不得氣,一樣是天之驕女的白清霜同樣有千金小姐的驕氣,男友的漠然以對傷了她的自尊,氣不過的她拉著妹妹的手便往外衝,以為他的態度會因此軟化。
但是她沒想到刻意放慢腳步等人來追,卻等不到她愛的人出現,狠話一說出口難收回,為了要不得的面子,這次她決定不再低頭,一定要給他苦頭嘗嘗。
不過她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先付出感情的人是輸家,對方未必和她一樣動了真情,一時的放手成了終生的悔恨。
「司徒學長,害你和女友鬧得不愉快,我們賠你一個。」狡光一閃而過,梅雨葵十分熱情地奉送她最親愛的同學。
「什麼」
「別推,你腦袋壞了……」混蛋,連她也敢玩。
唐破曉等於被全體學生會成員出賣,一個推背,一個托腰,一個扶住她雙肩用力往前送,似乎當她是燙手山芋,哪兒最遠就往那裡去。
其實這種小把戲整不到她,可惜她人緣實在不好,少結善緣,一隻不知哪溜進的野貓突然往她腳下鑽過,毛茸茸的觸感讓她直覺性縮腿,單腳獨立重心難免不穩,一不小心就被陷害了。
她以為會跌個四腳朝天,不意竟跌入一雙穩穩的臂膀之中,令她非常詫異,很少有人的反應這般敏捷,二話不說地接住突如其來的大包袱。
「司徒學長,她叫唐破曉,唐朝的唐,破爛的破,河堤春曉的曉,從今天起她就是你的新女友,請好好愛護她,別被她吃得死死地,她比外表看起來還要凶悍。」
是一頭戰鬥力旺盛的母獅子。
「什麼破爛的破,你的中文很爛!國破山河在也是一句好詩,你……喂!我要翻臉了,你們再推我,我就……」
砰地,厚重的門板在眼前關上,而且還落鎖。
像是七月台遇到龍捲風,唐破曉完全無法相信她剖心以對的好友們居然會這麼對她,直接把她推出門外,強迫中獎。
是他們瘋了,還是她犯傻了?她不過讓他們發揮所長罷了,有必要用這種方式報復她嗎?
果然人皆不可信任,唯有自己才可靠,瞧瞧她的下場便是一大殷鑒,這些皮癢的傢伙……哼!她一個也不放過。
「咳咳!梅學妹,你們是不是有點太迫不及待了?」好像暗藏著某項陰謀。
梅雨葵冷笑地拎開華修文置於肩上的狼爪。「不,我是在為將來鋪路。」
「為將來鋪路?」說得真深奧。
「不錯,多了大學部學生會這隻大鵬鳥,我們以後要做的事會更順暢。」如虎添翼。
他失笑,「你想得太多了吧!司徒會長可是有女友的人。」
他沒說出口的是,一顆青澀的小梅子怎麼敵得過芳色正艷的成熟蜜桃,是男人都會選擇嬌艷嫵媚的白清霜。
「要不要打個賭呢?」一旁的千鳥花子拿了本空簿子走過來。
「賭?」
「你不敢嗎?學長。」比同年齡女孩豐滿的康妮挺直傲人上圍,有意無意地拉開衣服扇涼。
「這……」哇!現在的小孩子營養真好,兩顆大肉球呼之欲出。
「我賭。」
一個叫人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聲,厲剛毫不遲疑地下注,他賭「敵方」贏。
隨後眾人紛紛揚聲,壁壘分明的各自支持所認為的贏家,渾然忘卻傷了自尊的白清霜,以及愛記恨的白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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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尷尬。
非常尷尬。
硬被一群自作聰明的天才湊成對,怎麼說都不太舒坦,感覺像是實驗室裡的白老鼠,一公一母關在籠子裡,看看會發生什麼事。
但她不是白老鼠,更不會任人擺佈,想算計她的人終究要自食惡果,說起狡猾陰險,還真沒幾個人比得上她,她可是盡得大魔女姑姑真傳。
短髮俏麗的唐破曉滿腦子轉著害人的鬼主意,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善良人種,有蟑螂的地方就有邪惡,每個人心中都住了個惡魔。
而她不過將魔引出來,讓魔性發揮到最大,讓人們看清體內的魔長什麼模樣,別再自欺欺人,以為邪不勝正,正義會得到伸張。
「我不會對小女生出手,你大可放心。」瞧她默不吭聲地低垂著頭,難得有好心情的司徒悔故意逗弄她。
「不,我比較擔心你會愛上我,那會讓我非常苦惱。」唐家的人天生具有吸引異性的魔力,只要他們肯釋放那股力量,無人能逃脫。
對方一句無心的話語激起唐破曉的戰鬥力,她原本要放過游過眼前的肥魚,可是他這不算輕蔑的「安慰」,卻令人很不是滋味,她抬起揚散著青春活力的臉蛋,朝他俏皮地一眨眼。
好戰是天性,無可抑制,從小就崇拜無所不能的姑姑,她的血液裡流著不服輸的叛逆血液,別人不讓她做的,她非要硬幹到底,即使跌得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怔了怔,司徒悔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你還小,別學大人口氣說話。」
向來他笑得圓滑,從不見真意,他已經許久不曾為了一件事真心發笑,日常生活上的笑只是應付,沒人看得見他笑臉後的真實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