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貞綾的臉紅了紅,「不要亂講話啦……」
「好啦!不亂講就不亂講,省得到最後我被阿勁打死。你有什麼事?」單文齊倒是很照顧眼前的女孩,因為她是兄弟喜歡的女生,而且她天真單純,很像……他的妹妹。
「你不要欺負富美啦!」
「我哪有欺負她!是她叫我唱歌的,你也看到了,她是糾察隊長,她的命令我豈敢不從。」
沒他會說話,事實上,章勁這一群人每個都能言善道,想跟他們辯,自己只會先被口水淹死。
「不可以欺負女生啦!」
單文齊突然哇哇大叫,「不公平,我才沒有欺負她!今天是她欺負我,糾察隊長欺負我啦!」這樣子就好像暴民在喊警察打人一樣。
范貞綾笑了笑,「你好像小孩子喔!」
單文齊突然也笑了,「貞綾,說不定我跟阿勁一樣喔!」
「阿勁?」
「就像阿勁對你一樣!」
「什麼意思?」
單文齊又笑了笑,「沒有啦……第一堂是什麼課?」
「英文課。」
「那我睡覺了,第三堂是體育課,我要養精蓄銳一下,記得坐正,幫我擋老師啊!」
范貞綾抗議無效,單文齊閉上眼睛補眠去,只是這腦海裡竟莫名其妙浮現一個人的臉,那張有點尷尬、有點生氣,揉合各種表情的臉。
老天,她其實還滿可愛的啦!
可愛之於李富美,那就好像在說芭莉絲希爾頓很潔身自愛一樣,可是那真的是當下她給他的感覺。
一個看起來很堅強的女生,也會有驚惶失措的時候。老天!原諒他的壞心,他竟想再看一次。
就這樣,單文齊開始注意李富美,經常出現在她面前,不過常常換得她的視若無睹;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纏著范貞綾訴說關於這個人的一切,要擊敗一個人就得先瞭解一個人嘛!
不過范貞綾這個小女生不擅言詞,說的不外是「她很好」、「她很棒」、「她很聰明」之類的話。
「你別說這個啦!說點我比較有興趣的,她有沒有男朋友?」
「男朋友?」
「就像你的阿勁啊!」
范貞綾又臉紅了,「你不要亂說啦!」
「好啦、好啦!」深怕自己破壞了阿勁的計畫,「你就告訴我,李富美有沒有男朋友就好。」
「嗯……啊!最近富美好像有心事耶!」沒回答問題,但她的答案卻讓單文齊更有興趣。
「什麼心事?」
范貞綾想了想,想起昨天富美晚上讓她看的東西。富美跟她是在同一家孤兒院長大,上高中以後就搬了出來,打工賺取生活費與學費。「他們班上……好像有男生寫情書給她。」
「什麼!」單文齊整個人站了起來,聲音也放大許多。
這讓范貞綾嚇了一跳,「文齊,你幹嘛?」
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他趕緊收斂,「沒……沒事!」
媽的!有人寫情書給她,是哪個不要命的東西,竟然敢……敢怎樣?他也不知道啦!他只知道,那個不要命的傢伙今天敢寫情書,明天就得給他寫悔過書,後天一定讓他寫遺書。
寫情書給李富美,這有什麼了不起?可笑!都什麼年代,誰還在寫情書?況且,寫幾句情書誰不會?
李富美該不會這樣就被打動了吧?她不是這麼膚淺的女生吧?
老天!單文齊竟然真的有點緊張,眼神裡隱約透露出一絲慌亂,急急追問范貞綾,「是誰寫給她的?」
范貞綾想了想,「富美沒有說,我也不知道。」
「那……她的反應如何?」
「反應?」范貞綾想了想,還是搖頭,「我不知道……」
「是沒有反應,還是不知道?」
「富美說,讓我看看好笑的東西,富美還幫信件裡挑錯字呢!」范貞綾掩住嘴巴一笑。
單文齊這才放鬆心情,可是髒話就這麼說了出來,「媽的!都高中生還會寫錯字,還資優班的咧!」
他的反應很大,可是范貞綾卻不知道為什麼。恐怕連單文齊自己也都沒察覺自己的反應,他只是坐在位置上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麼解決掉那個寫情書給李富美的男生。
這就像是犯到他的禁地一樣,不可饒恕。
這時,范貞綾又說:「啊!富美有說,那個男生在信裡面說,好像今天要在班上跟她告白耶!」
「告白?」
媽的!更不可饒恕了!
什麼混帳東西,敢跟李富美告白!那人要是真敢這樣做,他一定會讓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哭著向他告罪。
突然間,他像是聽出端倪一樣。「你說在班上向她告白,是指在所有人面前嗎?」
「大概吧……」
單文齊嗅到一絲詭異氣息,迅速站起身,往門外衝了出去,此時正是中午用餐時分。
如果他的直覺沒錯,那個送情書給李富美,更打算跟她告白的男生,簡直該殺。
那根本就是要整李富美!
媽的!最好讓他趕到,不然他一定會親手拆了那個傢伙的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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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校園另一個角落,另一棟大樓的資優班教室,顯然比放牛班有氣質、有水準一點,午休時間安安靜靜的,學生不是在用餐、休息,就是專心讀書。
教室內,坐在左後方的李富美用完餐,正打算利用時間背幾個英文單字,這時,一個男同學站到她面前,一旁開始飄來看熱鬧的眼神。
這個男生在班上的功課也是數一數二,常常由他與李富美爭第一名,不過最後李富美常常略勝一籌。
連續兩個星期以來,一天一封情書,就是出自這個長相看來很英俊的男生之手。
十多封的情書現在統統收在李富美的抽屜裡,而李富美有因此心動嗎?
心動?那不如說是心痛吧!
「富美同學,我送給你的信,你看過了嗎?」
李富美看著他,眼裡透過一絲瞭然,「看過了。」
就在這個男生打算繼續說下去時,單文齊也趕到了,正巧看到這一幕,他決定以靜制動,等著看情勢的發展後再決定;而教室內也因為專注於看戲,根本沒人注意到單文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