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偷香爵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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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端木聖梳洗完備妥當後,抖抖衣袖,依舊坐在床沿邊沒有起身,此時門外傳來更大的聲音。「勞駕,沐鈴有事要見二公子,還請通讓。」屋外,水沐鈴眉心微擰,瞧著眼前跟主子一樣囂張的下人,攔路虎般地為難她。

  「水姑娘,公子還未起身,不見任何人。」

  「怎可能?裡邊分明有動靜。」水沐鈴有些氣憤,這下人擺明是在睜眼說瞎話。昨日她被那兩名侍女架下去,就是安置在這院落的其中一間房裡,他們竟將她鎖了起來!除了定時送來膳食的僕人外,她便再也沒見過其他人,端木聖也沒有再出現過。

  一整個晚上自己都忐忑不安,提心吊膽,更不敢合眼睡去,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趁著有人送來早點,她便一舉奪門而出。

  還沒行幾步,便被迎面而來的侍女捉個正著,這次竟沒怎麼攔她,只告知她必須跟她們一起幹活?!

  「公子不見就是不見,姑娘還是趕緊去幹活吧,免得公子醒來瞧見姑娘什麼也沒做,免不了要生氣。」

  「你!」水沐鈴氣結,一雙水眸瞪大。

  說來也希罕,這莊上的男人見著她竟無太多貪戀之色,難道是平日裡看那漂亮的主子看太多,對她的容貌已免疫了嗎?

  呀!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工夫瞎想這些!

  「我一定要見二公子,如你再不通融,就別怪我硬闖。」水沐鈴凝了凝神,在花舫偶有碰上蠻橫的客人,她也能端出些強勢的架子。

  「不……」

  「讓她進來。」裡邊忽然傳來輕謾的應許聲,水沐鈴跟那男僕人都意外地愣了一下。

  「是,二公子。」男僕人恭敬的應道,隨便瞄了水沐鈴一眼,示意她進去。

  水沐鈴本是來找人的,先前態度還那樣理直氣壯,忽然聽到那陰柔的聲音,心頭忐忑起來。

  「快點,二公子等著,還以為自己是了不得的人物。」

  這話什麼意思?她的眼睫顫抖了一下,難道連這下人,也清楚她是什麼人?看不起她?她微顫著手推開門時,面色已是難看。

  她一進門,原本在裡邊服侍的僕人便魚貫而出,還隨手將房門給關上,剎那間,屋子裡就只剩下她跟他兩個人。水沐鈴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樣貿然急切的闖進他的領地,似乎不太明智,若不是他太過分……

  端木聖懶洋洋的坐在床邊,一手枕在床壁上,有些散漫又夾雜著些許冷柔的神態,繞著自己鬢角的一縷髮絲。

  水沐鈴弄不明白自己為何忽然心虛,竟不敢抬頭瞧他一眼,就連餘光瞄到他,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好詭異的氣氛。

  「闖進來是當啞巴的嗎?」端木聖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

  她頓覺一股氣從心底緩緩浮上,這二公子為何如此刻薄?自己從未得罪過他,就算出身低賤,也沒礙著他啊!水沐鈴沉吟片刻,抿了抿唇,竭力昂首看向他,力持鎮定問道:「敢問二公子,為何要我做那些事?」

  「做奴才的,端茶送水洗衣燒飯,難道不是份內之事?」端木聖可謂對答如流。

  「我並非端木莊的婢女。」

  「你是。」端木聖忽而輕笑,有股不懷好意的氣息漫了開來,瞧著她,篤定地開口說:「本公子說了算。」

  「二公子何必強人所難?」水沐鈴有些激動的輕揚語調,立刻瞧見那道輕謾的眼神瞥過來,她心中一緊,下意識軟下聲音沒了氣勢。

  「何況,沐鈴也不會做那些事。」雖是在煙花之地求活,初始倒常有學藝不精而遭責罰的事發生,可端茶送水……確實是沒有做過。

  「不會做?難不成還想被當成小姐伺候著?」端木聖一指敲了敲眉心。「對了,本公子差點兒忘了,紅牌自然是不一樣的。」

  句句不善,字字刺人!水沐鈴好想轉身狠狠的甩門而去!如果早先知道助那丫頭會跟這二公子牽扯上,她絕對不會多管閒事!

  端木莊的二公子,都不把別人當人嗎?!眾人即使再看她不起,也不會當面嘲弄譏諷,他卻從一見面,就沒停止過冷嘲熱諷。

  「二公子,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詆毀踐踏我?如此惡毒的揭人瘡疤,毫不體諒,難道身處花舫是我自願的嗎?若不是……」

  「這義憤填膺的模樣兒,還真看不出是那日太子身旁那楚楚可憐的美艷寵姬呢。」端木聖忽然出聲打斷她的話,一手托著下巴,饒富興味的瞧著那張因憤怒而紅潤的臉,這樣子真是討喜、博他的歡心,他可是很喜歡唷。

  水沐鈴一口氣卡在喉間上不來,硬生生愣住。

  「本公子早就講過,一切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可沒閒情來詆毀你,瘡疤再難看,存在了就會有人揭,這就怕了不成?」他自床沿起身,踱步到她跟前,盈滿迷思的瞳光落在她身上。

  對視之下,她察覺他跟自己截然不同的美態。這張添了柔質和邪氣的臉,使得美態也幻化無窮,彷彿怎麼看都不會膩,還有被攝去心神的危險!

  水沐鈴的上眼瞼忽然劇烈的抖動了幾下,察覺自己太過專注和失態。比較起自己的臉,攬鏡梳妝也不知看過多少遍,硬生生覺得俗氣厭倦。

  「如果要作繭自縛,不如讓別人踐踏得好。」端木聖忽然伸出一指刮了刮她的側臉,她還來不及反應和感觸,他又快如影般抽回手,讓她恍若一陣錯覺。「什麼?」水沐鈴禁不住問出。他的一席話說得莫名其妙,讓人摸不著、也弄不明他話中是善是惡,可她聽著心中一動,想問個究竟。

  迷障,心中彷彿纏繞著團團迷障,她竟忽然覺得,他的冷言刺語能將其戳破!自己也一定是糊塗了。「哼……」端木聖卻笑了笑,沒有回答。

  他怎可能這麼早就告訴她,作繭自縛是自己傷自己的心,而別人踐踏,那不過是無足輕重的閒言碎語,根本不值一提。已是打定主意要好生調教她,為此還動了些腦子,這其中可是諸多樂趣,好事多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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