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站起,「你呢?」
「你自己先回去,我要去調查一些事。」他必須先弄清楚錢雁雁的身份,查出她家的鑣局所在。
「那我先回去了。」
她無神地轉過身,這次她不再留戀,踩著乏力的步子回顏府。
是她的錯,是她不對,如果她不要擅自離開府邸,就不會被抓,更不會讓齊亦捲入其中。
是她錯,是她不該,不該因為錢雁雁的出現而傷心難過,既然愛他,就該祝福他找到幸福才對呀!
齊亦凝眉望著她落寞走遠的身影,心裡的一塊隱隱的塌陷……
他用力的搖搖頭,想將那種異樣的感覺甩開。他告訴自己不能多想,如今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於是他轉往另一個方向,開始進行查探的工作。
第六章
回到顏府後,馡瑤直想去找顏士彬問個清楚,可想起這麼做定會打草驚蛇,因而作罷。
另一方面她也很矛盾,既希望齊亦早點查出大哥挾持女子的證據救出那名姑娘,但是又怕這事一鬧大會毀了顏府,也讓養父母在九泉地下失望。
雖然對顏府她沒有特別的情感,不過養父母的恩情她卻從未忘記。
這下該怎麼辦?大哥真的做出這種事嗎?但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讓齊亦為她枉死。
「是馡瑤回來了,剛剛跑去哪兒了?」錢雁雁一見到她便問。
說真的,她不懂為何顏士彬會喜歡上這個呆愣的丫頭。論姿色嘛!她承認馡瑤是個美女,不過不懂得使媚調情又有什麼用呢?
「出去散散心。」
「對了,齊大俠不是去找你回來練功嗎?他人呢?」錢雁雁四處張望著。
「他臨時有事去處理了。」
馡瑤望著她,「你是我大哥的師妹嗎?」
「沒錯,這不是你早知道的事兒?」錢雁雁睨著她,「怎麼了?想調查我的身家嗎?我可以告訴你,我家世代經營鑣局,家大業大,絕對配得起你那位師父。」
「經營鑣局?」原來大哥合作的鑣局就是錢家鑣局,「那你瞭解我大哥嗎?」
「對他我還算瞭解,怎麼了?愛不到齊亦,想轉而投向顏士彬的懷抱?」錢雁雁毫不客氣的說。
「隨便你怎麼想。」瞅了她一眼後,馡瑤便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小姐,你回來了!」小倩一見到她便問:「要喝什麼茶,我去泡。」
「不必了,你知道我大哥去哪兒了嗎?」雖然很累,但她現在沒時間休息,更沒心思喝茶。
「他剛剛一直和錢姑娘在一塊兒。」小倩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眸子一瞠,「對了,奇怪的是他們每每都到隱密的暗室談話,不知在說些什麼。」
「他們到暗室密談?」
「對。」小倩用力點點頭。
「那阿德呢?」
「他去街坊買東西,應該馬上回來了。」
「等他回來後讓他來找我。」馡瑤想了想。
「是的。」小倩離開後,馡瑤一顆心更加煩亂,直在屋裡踱著步,就不知道齊亦何時才會回來?
老天,希望他能夠成功探查到線索呀!
*** *** ***
直到隔天,馡瑤終於等到齊亦回來了。
「齊……師父,你查出什麼了嗎?」她一聽聞消息,立刻奔到他房間找他,連門都沒敲便闖了進去。
他正在喝茶,一瞧見她莽莽撞撞的闖了進來,忍不住說:「這裡是我房間,你進來時能不能敲門?」
「對不起,我是擔心你嘛!」她直接坐在他對面,等待著他的回答。
「沒有。」他望著她焦慮的神情,忍不住說:「別一直將這事放在心上,事情總會解決的。」
「可是我怕,我怕你會死……我不希望你死呀!」她瞧他的眼神充滿擔心。
「放心,我不會這麼容易死,你出去吧!」現在的齊亦心情也很煩悶,無法平心靜氣地與她交談。
「師父……」她咬咬下唇。
「我說出去!」閉上眼,齊亦的嗓音放沉。
馡瑤看他那冷然的表情,只能心痛地離開,走出他的房間,她在園子裡遇見阿德。
「阿德,昨天你去了哪兒?我找你找好久。」
「對不住大小姐,我去鄰鎮買些雜貨,因為趕不及在天黑之前回來,便找了問破廟待上一晚。」
「好,你仔細聽好,我想麻煩你一件事。」現在去查應該還來得及。
「什麼事?」
「是關於我大哥師妹的事,聽說她家是經營鑣局的,你幫我去查查他們都接誰的生意。」她想從中找到可疑之處。
「這……為什麼?」
「我懷疑這與挾持少女或販賣人口有關,你去查就是。」也說不上為什麼,她直覺是如此。
「是的,我立刻去辦。」他點點頭。
「你自己要格外小心。」她關心地說。
「放心大小姐,我會的。」阿德看看她的臉,忍不住說:「大小姐,這陣子你又瘦了許多,是不是有心事?」
「我哪有什麼心事?」她苦澀一笑。
「誰說沒有,一定和他有關了,你還沒將七年前的事告訴他?」阿德還真佩服大小姐的耐性。
「我還沒說,他對那件事完全沒有印象,我還要說什麼?」她聳聳肩,「不過現在這些已經都無所謂了。」
「唉!好吧!你能看開是最好的。」阿德又道:「我得去忙了,一定會找時間去調查的。」
「好,那就麻煩你了。」
眼看阿德離開後,馡瑤獨自來到武器房,拿了長劍後又轉往水沁湖。
現在的她不能再懶散了,一定要好好練功,即便什麼都練不成,也不能成為他的累贅。
練了好一會兒,突然,她的手腕被重重一鉗,回頭一看竟然是齊亦!
齊亦正好過來這裡透透氣,沒料到會看見她一個人站在這兒練劍。
「師父……」她愕然地望著他。
「你在做什麼?」他眉心猛然蹙起。
「我在練劍啊!」她抽回自己的手,別開眼看著湖面,「你就別管我了。」
「我是你師父,怎能不管你。」他指著她拿劍的姿勢,「光是握劍你就學了三天都學不好,不指正你難道要丟我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