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閻逍從齒縫迸出低咆,大手一把將她的單衣扯開,同時也擋住了她的碰觸。
雪白的肌膚在紅艷肚兜的掩映下,更顯撩人。朱履月本能想遮,卻被他拽住手腕壓制身側,他俯下身子,從她的頸項開始吮嚙而下。
他的唇是柔軟的,但烙在她肌膚上的吻卻有如他的人,霸道又強悍,張狂地留下他的痕跡。
朱履月眉間輕蹙,說不出體內流竄的那種奇異感覺是什麼。
她覺得痛,他微生的短髭和過猛的力道都弄痛了她,然而,在他火熱體溫的熨貼下,她的血脈卻又因他熾烈焚燒。
閻逍鬆了對她的握持,手探進她的肚兜,任由掌心攫取那柔嫩細緻的觸感,他的身體疼痛著,想要她的慾望在體內狂猛喧囂。
得回自由的柔荑猶豫著不知該擺哪兒,突然探入身下的掌指,讓她嬌軀一僵,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肩膊,那因慾望而繃緊的肌理線條在她的掌下鼓動著,連帶激烈了她的心跳。
她身上的衣物已被全數除去,兩人之間再沒有阻隔,他的精實,他的炙熱,緊緊貼覆住她,感覺他勾起她的腿彎,她慌亂地閉起了眼,長睫因緊張和害羞而不住輕顫。
他想輕些,他想柔些,但滿懷的恨怒和猜忌讓他停不住,閻逍低吼一聲,放任自己深深埋進她的體內,用力衝擊著,無言地透過動作來表達他的憤怒。
她雖已非處子,但那才短短六日的相處加上這些年的分別,也幾乎與處子無異。
他的孟浪讓她難以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深入,疼得她擰起了眉,怕被他發現她的痛苦,她別開臉,緊緊咬唇,忍著不讓呻吟逸出口中。
她的緊緊包容,讓他停不下,陷入心緒魔障中的閻逍沒發現她的異狀,更沒想到若和旁人有所苟合的她,不該還保有這樣青澀的身子,他只是激動地將這些年積壓的晦暗情緒,全然發洩在她身上。
最後,閻逍停止了,趴伏在她身上,肩背佈滿汗水。
粗重紊亂的喘息在耳邊迴盪,朱履月虛弱地睜開眼,他的臉就近在咫尺,被垂眸覆住光芒的面容,沒那麼銳氣逼人,反而顯得有些沉痛和無助,像是失去了所有。
她心疼地看著他,不自覺想伸手拂開他額上汗濕的發,此時他卻突然張開眸子。
當那眸光重現,防備和冷然又全然築起,彷彿剛剛只是一場錯覺。閻逍翻身下榻,拾起衣物上,對榻上的她視若無睹。
看到他連外袍都套上,朱履月驚訝撐坐起身,這一動,身下強烈的不適讓她幾乎痛逸出聲,她連忙咬唇忍住。
雖沒看向她,從那輕微的悉窣聲,閻逍可以察覺到她正對他的舉止感到疑惑。碰她已是他的極限,他沒辦法和她同榻共枕。他不想解釋,逕自轉身就要離開。
他要走了……朱履月心一急,叫喚脫口而出:「相公……」
閻逍腳步一頓。
「叔父只要我傳宗接代,並未要求我必須睡在這兒。」他冷言道,說完,即頭也不回地邁步離開。
朱履月望著他的背影,直至被房門阻隔,她還是收不回目光。那不帶任何感情的冷淡言語,凍得她發顫。
她將錦被拉起,環住赤裸的軀體,依然無法緩和發冷的感覺。為什麼他的臂彎那麼溫暖,他給她的態度,卻是那麼冷淡?
想起他身上的傷疤,想起他剛剛瞬間失防的表情,像有人握緊了她的心一般,好疼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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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傍晚時分,閻逍抱著一疊帳冊踏進家門。
「爺,您回來了。」經過的僕人見了,趕緊過來接手。
「嗯。」閻逍輕應一聲,正要往內走,卻見僕人扭捏地站在原地,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自他回來,僕人都被他冷肅的神態嚇得避之唯恐不及,除了分內的工作外,根本不敢靠近他。要是平常,早就抱著帳冊逃之夭夭,哪還會杵在這兒不走?
「府裡有事?」閻逍看向他。
本來想說的話已經不怎麼好開口了,再被這麼冷眼一睨,僕人站在原地,一逕地咧著嘴乾笑。「沒、沒、沒事……」結巴也就算了,還發抖。
「沒事就好。」懶得和他多費言語,閻逍邁步離開。
他知道僕人對他的評價,加上這五年來許多熟識的僕傭被閻逸換成了新面孔,像以往一心向著他的衷心關懷已不復見,大夥兒對他的恭謙,是畏多於敬。
他變了,他自己很清楚,以前的他,待人總帶著寬容體貼,然而上天狠狠教會他,以德服人只不過是虛幻的假象,多餘的人情世故只是累贅,唯有獨善其身,才是永遠不會被背叛的真理。
走過長廊轉角,遠遠地,已可看見用膳的廳堂,腦海中浮現那張柔美的容顏,他的腳步,不自覺地放緩。
昨晚,他一夜無眠。原以為離開寢房,就可以把她遠遠拋在腦後,她的芳香,她的容顏,卻如影隨形,佔據著他的腦海。
他不禁會想,若他沒遇到那些事,這五年來,他們會成為什麼樣的夫妻?他的歸來,對她而言,是件值得慶幸的喜訊,或是青天霹靂的惡耗?
發現自己的心又游離了,閻逍惱怒抿唇。今天早上他的心情依然難以平復,他不想見她,連早膳都沒用就離開,忙了一天,好不容易心情稍稍沉澱下來,以為有足夠的冷然去面對她,結果卻又無端挑起紛雜。
停止!他都已經煩一整夜了還不夠嗎?她不重要,她只是他用來安撫叔父的工具,對他而言根本無足輕重!他深吸口氣,強硬地把所有有關她的念頭全都抹除。
鞏固起絕冷的心牆,他走進廳堂,只見僕婢的景象讓他有些詫異。知道他歸來的時間,她都會提早候在這兒等他,雖然害羞無言,依然怯怯懦懦地守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