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願嫁嚴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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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我派出去的人回來了,他們說閻逍是兩個月前從麻州牢獄裡逃出來的,還傷了一個獄卒,他在那兒的時候,可沒聽說過他失憶!」

  閻逸聞言也嚇白了臉。「但、要是沒失憶怎麼可能會默不作聲?依他的能力,我們作假的帳冊他應該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最精明了!」

  「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在逃亡時遇到了什麼事而失憶,另一種……」徐士維停住,這個可能性讓他全身發涼。「……另一種就是假裝失憶,為了要揪出陷害他的兇手!」

  「你是說閻逍知道我們對他下手?!」閻逸腳一軟,幾乎站不住。「可是……不對呀,要是他知道怎麼可能還沉得住氣?早就揭發我們了。」

  「我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徐士維心也亂了,放聲大吼。「不行,閻逍留不得,我們一定要把他殺了,永絕後患!」

  「好……好!」為了自保,閻逸拚命點頭。「怎麼殺?再像之前讓人在分鋪放火,把他誘到京城之外,然後僱人假裝山賊打劫嗎?」

  「不行,用相同的招式會讓人起疑……」

  「居然是你們!」身後突然爆出一聲大喝。

  閻逸和徐士維回頭,看到閻央提著鳥籠站在假山的洞口處,大驚失色。糟了!全被聽見了!

  「你們做了一次錯事不夠,居然還要再痛下殺手?你們怎麼這麼惡毒!」一臉震驚的閻央怒道,聽到兒子居然是這樁陰謀的主導者,氣得直發抖。

  要不是他為了抓飛走的鳥兒,陰錯陽差地進了這個假山的洞穴,也不會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更不會發現自己的兒子竟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既然被聽到,閻逸也豁出去了。「要不是你把當家之位傳給他,我需要殺他嗎?明明我才是你兒子,為什麼不傳給我?」

  「為什麼你只執著名利?」對於兒子的執迷不悟,閻央痛心疾首。「你醉心玩樂,閻記交到你手上遲早要垮!沒當當家又如何?你什麼事都不用做,閻逍還每月給你豐厚餉銀,任你……」

  「不要再幫他說話了!」閻逸失控大吼,瘋狂朝父親的肩頭、胸前一下又一下地猛推。「你眼裡有我嗎?有把我當成你兒子過嗎?你只覺得我是敗家子,你恨不得沒生下我,恨不得你生的是閻逍!」

  閻央被推得不住踉蹌,手上鳥籠滾落在地,腳步一個沒站穩,跌坐池邊,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兒子那已然被仇恨蒙蔽的眼神,知道再說什麼也是枉然。

  「沒錯,我恨不得當初沒生下你,就不會害得逍兒這麼苦!」他咬牙沉痛道,決定大義滅親。「你以為我會再眼睜睜看著你們為非作歹嗎?想都別想!我要報官,把你們全都關到牢裡去,該到麻州受苦的人是你們!」

  閻央撐地要爬起,卻突然被人在背上重重一踹,踹得他痛吟出聲,摔僕在地。

  「你以為你聽見了所有的事,我還會傻到讓你走嗎?」徐士維惡狠狠地說道,抓住他胳膊用力往池邊托去,朝閻逸大喊:「快!趁現在沒人看見,快來幫我!」

  狀況突變,閻逸呆住,怔怔地看著徐士維把父親拉向池邊。

  「你……住手……」閻央拚命掙扎,但已有年紀的他抵不過徐士維的力道,上半身已懸在池岸旁。「逸兒,不要一錯再錯啊!」

  「閻逸,想想他是怎麼對你的!」手被抓得發疼,徐士維朝閻央腰間一踹,讓他鬆手。「不讓他死,難道你要我們真被關進了牢裡,留他和閻逍共享天倫之樂嗎?護他而毀了你自己,值得嗎?」

  「逸兒,別聽他的……」閻央急喊,抵抗的力氣弱了,倏地被徐士維壓進池裡,水迅速灌進口鼻,他瘋狂掙扎,胡亂揮舞的手在水面拍打,雙腳亂踢亂蹭。

  「死老頭!」被踢中脛骨的徐士維痛呼,不禁鬆手。

  閻央趁隙逃離水面,伏在一旁痛苦嗆咳。

  「別以為我會這樣放過你!」徐士維再次抓起他的後領往水池壓去。「閻逸你還不快來?難道真要被人發現你才甘心嗎?」

  「逸兒……」閻央勉強撐著,虛弱地看向他,臉上已分不清是淚水或是池水。

  我恨不得當初沒生下你!腦海浮現剛剛父親對他大喊的決裂話語,閻逸心裡只剩下深濃的恨意。不是爹和閻逍死,就是他和士維亡,是他們活該,是他們瞧不起他!

  「我要你死!」閻逸走近,用力將他壓進水裡。

  徐士維讚許地看著他,也加重手上的力道,把閻央整個頭臉都壓進水裡。

  他養出來的兒子啊……閻央已無力抵抗,雙手本能地想抓住什麼,抓到了閻逸腰帶上的綴飾,一把扯了下來,緊緊握在手中。

  喪心病狂的兩人沒發現他的舉動,一心只想置他於死地。最後,閻央身子一陣抽搐,所有的反抗靜止下來。

  徐士維還不敢放手,直到確定他真的沒有動靜了,才鬆手站起,抱住閻央的雙腿,把他整個人推進池水裡。

  「快,你去換衣服,我從後門走,別讓人瞧見。」徐士維叮嚀。「我晚上再偷偷來找你,看要怎麼弄死閻逍。」交代完,他立刻從旁邊的小道離開。

  被留下的閻逸站在池邊,看著在池中載浮載沉的父親屍首,臉上一片漠然。

  這全是他們的錯!該他的,誰也不能奪走!他用力咬牙,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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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鋪子裡的閻逍接到僕人傳來的消息,立刻趕到閻逸家。

  一進閻央的房間,閻逍看到視如親爹的叔父躺在榻上,喉頭一陣哽咽。他緩緩走近榻邊,望著叔父的面容,眼眸不曾稍瞬。

  那臉,是他自小熟悉的;那眼,總是充滿關愛地看著他;那手,常常搭著他肩膀鼓勵他……為何,如今他卻是靜靜地躺在那兒,再也不見他揚起慈祥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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