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的鍾離也!誰在跟你討論這種問題!」她管這房子是誰的,管兩人之間的財產該如何分,她只想知道他的心怎能轉變得如此之快!「你昨天明明還說愛我的!」
不是她執迷不悟,而是前後差距太大,她沒有辦法相信如此深愛她的一個男人,說、變、就、變!
「心虛嘍。」他笑得皮皮的。
「心虛?」她拿起茶几上的水晶煙灰缸朝他丟去。「你對我說了將近五個月的愛,全都是心虛」
閃過煙灰缸和抱枕,鍾離也快速退到門邊。「我只能說抱歉,盡其所能地彌補你。」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也不需要你的彌補,我只要……」繼續愛我。這麼卑微的話,她說不出口,她死也說不出口!「你給我去死!死得遠遠的,再也不要讓我看見你!」
鍾離也高大的身形震了下,俊美無儔的臉明顯僵了,而後低低笑開。「再說吧∼保重。」
門關上的瞬間,李淑兒拔腿衝向門邊,很想打開門,求他別走,可是她做不到,她做不到,因為他說,他已經不愛她了……
*** *** ***
那個已經不愛她的男人,當年把話說得決絕沒有挽回餘地的男人,相隔三年再也沒見過的男人,為什麼今天卻如鬼魅般出現在她眼前?
「看傻眼了,淑兒。」鍾離也笑得皮皮的,和當年離開得義無反顧的清冷成強烈反比。
李淑兒回神,深呼吸一口,勾唇笑得很冷。「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是我家啊。」回得理所當然,秀著當年沒交還的鑰匙。
「我聽你在放屁!」她毫不客氣地脫掉了鞋,踏上玄關,站在他的面前,抬眼與他對視。「敢情你是得了癡呆症,忘記我們已經離婚,你充其量也只能說是我的前夫,而這裡是──我家!」
鍾離也壓根沒被她的火氣嚇到,依舊笑得很皮。「你家就是我家。」
李淑兒唇角微微掀動,狀似抽筋,閉上眼,深呼吸再深呼吸,直到吸進胸臆的空氣漸緩了怒氣,正準備很君子地將他掃地出門,豈料張眼的瞬間,他竟已經來到眼前,而且──
唇,貼覆,溫蕩著柔情,只是輕輕地掠過,便教她渾身驚慄不休,那是一種熟悉的氣味,沒有縫隙的契合,彷彿這四片唇打從一開始就是如此地嵌合。
兩人的唇有若互相吸引的兩極磁鐵,隨著強度加重了摩挲,在她無預警之下,他放肆地撬開了她的唇,恍如撬開了她多年封印的悲傷,堂而皇之地柔糾密纏,狂吻強吮,吻進她的世界,她的生命。
直到一雙不安於室的手悄悄地從背後挪移至她的腿,精準無比地貼觸她敏感的小腹,她才猛然回神,用力將他推開。
「你在幹麼啊」啊啊,她為什麼反應慢半拍?
「你不是要我吻你嗎?你一臉期待的說∼」他一臉委屈,然後納悶的表示,「我吻了啊!」
嗄嗄嗄?她一臉期待?去他個一臉期待!「你眼睛瞎了,我殺你都來不及了,哪可能期待啊!」
「想殺我?」他故做訝異,旋即像是想通什麼,換上一張任君蹂躪的嘴臉。「走,到房裡去。」
李淑兒意會他的惡意曲解,氣得快要腦充血。「Fu×k you!」
「Come on me!」他攤開雙臂,期待萬分。
她氣到發抖,抽搐、抓狂!「鍾離也,給我滾出去!」
「不行。」懶洋洋的,像只沒有殺傷力的狼。
「你說什麼蠢話?」李淑兒發現自己快被逼瘋了。「這是我家,你要是不出去的話,我報警處理!」
告他強制入侵,告他擅闖民宅……可以告他的玩意兒多得很!
「你忍心要我去住飯店?」他走回沙發,長手長腳地窩在那裡裝可憐。
「關我屁事啊?」靠,當初一副準備跟她恩斷義絕的傢伙到底是誰?她能夠有目前這麼好的修為,沒有立即將他掃地出門,他應該要偷笑了。
「你不會捨不得我?」抿抿嘴,眨動著如扇長睫,幽邃的黑眸瞇起,俊美的五官被他糟蹋得很徹底。
很好笑,她應該笑,以前都會笑,但現在的她,笑不出來。
深呼吸一口,她告訴自己不能狼狽,不能在他面前出現任何慌亂。再吸一口氣,她告訴自己,要讓他知道,就算沒有他,她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對的,沒錯,就是這樣。
停止呼吸,她閃動著右手。
很多事情,不需要多說的。她等著他識趣離去。
鍾離也看了一眼。「嗯∼看來你沒受到太多的苦,一樣細皮嫩肉得教人想要咬上一口。」
「誰要你看我的手!」揮得她手都酸了,他到底看見了沒有?「上頭的鑽戒,你瞧見了沒有?」
「嗯∼大概一點五克拉吧,等級不差,但造型太老,況且近來流行彩鑽,太純白的鑽顯得沒特色。」他簡單地說出看法,有如專業的評語。
「誰要你講評的」噢,真是聖人也抓狂啊!「我訂婚了!」
「……原來現在還有人會戴訂婚戒?」他有點恍然大悟地輕呀一聲,語氣一轉,可有點埋怨了。「當初我們訂婚時,你怎麼沒有戴?」
差別待遇喔∼
李淑兒發現自己快要得過度換氧症了。「我們當初根本就沒訂婚!想必你是跟我以外的人訂婚的,是吧!」她咬牙咬得下巴好酸,嚴重懷疑自己下顎極度嵌合得快要發炎。
「喔……對厚∼」他呵呵笑著,表情很純真很無邪,目光很縹緲很遙遠。「我差點忘了,我們當時愛得太瘋狂,立即陷入狂戀,然後……」
「我沒興趣跟你討論那些沒意義的往事,現在可以麻煩你出去了嗎?」不客氣的打斷他,她立即下逐客令,不屑的表情像是在驅趕一隻流浪狗。
鍾離也倒也不氣,依舊咧嘴笑著。「當初,我有些東西沒整理,沒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