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只能將滿心的愛化為吻,傳遞給她……
以後,他還是那個不懂愛的安風瑟。
第七章
宋巧立回去了,雖然她什麼東西都沒帶走,只帶著雪花離開,但她卻不知道自己也一併帶走了安風瑟的心。
他整天就像行屍走肉一樣,學校曠課好幾堂,甚至連報告也不交,這讓與他同組的宋鈺忙得不可開交。
好不容易見他今天終於出現在課堂上,裴邑群拉了椅子坐在他對面,「怎麼了?如果真想她就請個長假去追呀!」
「追什麼?」安風瑟抬頭冷睨他一眼。
「你知道我指的是誰,我們都認識多久了,你就別隱瞞了。」
「是呀!要追,追去哪兒?我不知道她住哪兒,難道要我翻遍整個舊金山?」這也是他後悔的事,當她離開時他死撐著面子,就是不開口跟她要連絡方式,這下可好,現在他恨死自己了!
「什麼?」裴邑群難以置信,「你什麼都沒問?」
「對,所以以後別再教我該怎麼做了,一切都是白搭,懂嗎?」下課鐘聲響起,他拎起外套就要離開。
「等等,明天的期末考會來吧?你已經曠課太多堂,再加上缺考的話,我怕你畢不了業。」裴邑群揚聲喊道。
「放心,我會來的,再怎麼我也要畢業才成。」他頭也不回的走出教室。
離開學校的安風瑟,才打算開車返回住處,就在這時候他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正在開車的他戴上耳機。
「風瑟,我是爸。」原來是安培達。
「爸,有事?」父親很少打電話給他。
「還問我,你最近是怎麼了,成績掉這麼多,還有,這麼多堂曠課又是怎麼回事?」安培達冷冷問道。
「那只是……」他歎口氣,卻應不上話。
「只是什麼?爸也年輕過,像你這情形,最大的可能就是談戀愛了,對不對?」他一針見血的說出來。
「戀愛?哪來的對象?」他嗤笑道。
「這就得問你自己了,你到底和誰談戀愛?」
「爸,沒有那樣的人,這樣成了吧?」他還真是火大了,「我不是說了未來都交給你了,你還不滿意嗎?」
「但是據我所知,前陣子有個女孩住在你那裡,你還好意思說把未來交給我?」原來安培達早就聽聞了這件事。
「你是怎麼知道的?」父親向來信任他,很少過問他的生活。
「你不必知道。」
「哦……是我那位同學潘芷玫是不是?」她因為想追他,曾經隨他回家一次,與他父親有過一面之緣,但父親並不喜歡她。
「爸這麼說是為你好。」
「她已經走了,我想你也該知道。」他的嗓音放沉。
「就是因為聽說她離開了,我才沒有去調查她的底細,否則我——」
「夠了!」安風瑟猛地一個轉彎,車子發出刺耳的聲響。
「安風瑟,你在做什麼?」安培達聽見聲音,心口猛地提到了喉頭,「你別幹傻事呀!」
「爸,你如果再逼我,我的速度會愈來愈快。」他不得不威脅父親掛電話。
「好好,我不再說就是,不過你今晚回來一趟,我有話對你說。」交代過後,安培達才掛了電話。
安風瑟心底明白,老爸有很多話想說,可以想見待會兒回去,耳根子一定不得清淨。
轉個方向,他朝位於天母的家駛去,約一個小時便到達目的地。
才進家門,就見母親趕緊走來,拉住他的手對他使了個眼色,「等一下不論你爸說什麼都不要放心上,嗯?」
「我知道。」面對和藹的母親,他也軟了脾氣。
「還有,盡可能聽從他,不要頂嘴。」剛才丈夫就對她嘮叨了一陣,全是在數落兒子,安母擔心他們父子倆面對面會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放心,我不會再頂嘴了。」他也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
「那就好,快進來吧!」安母陪著他走進客廳,看見安培達坐在沙發上泡茶看晚報,表情還算平靜。
「爸。」他輕喊了聲。
「你回來了,坐吧!」安培達放下報紙。
安風瑟坐了下來,望著父親,「你找我回來有什麼事?」
「剛剛在電話裡所說的一切就把它忘了吧!」安培達歎了口氣,「你才二十歲,我不該對你太苛求,只要你知道適可而止就行了。」
「是。」安風瑟閉上眼,嘴上應「是」,一顆心卻起伏得厲害。如今他終於懂得,當動了情、動了心時,那份感情絕不是說收就能收的。
「好,我知道你明天就要期末考,就不耽誤你的時間,直接說了。」他為安風瑟倒了杯茶,「考完試就放寒假了,陪我去趟美國。」
「美國?!」他心一震。
「嗯,我想你這年紀應該要有個女朋友才不會覺得孤單。」他開門見山的說,「我認識一個大財團的老闆,他的事業據點遍佈歐美各大城市,如果與他們結為親家,將有助於我們公司的發展。」
安培達正有計劃將公司的業務轉移到曼哈頓。
安風瑟抬眼望著他,「要我與那個大財團的千金交往?」
「沒錯,那個女孩年紀小你一些,雖然我沒見過,但我想應該與你挺配的。」安培達端起茶喝上一口。
「你沒見過就認為與我很配?」安風瑟冷笑。
「我知道你的想法,不過這是你的命,你避不掉的。」
「好,我去,這樣可以了吧?」他早知道這就是自己的人生,也已做好心理準備。
「很好。」安培達轉向妻子,「開飯吧!今天我要跟兒子好好吃頓飯。」
「不了,我明天有考試,想利用時間準備,就不在家裡吃了。」他說著便站起身,「等我考完再回來陪你們用餐吧!」
說完,安風瑟便離開家門。
*** *** ***
考完了,幸好這兩天安風瑟的心情特別平靜,考試的結果還不錯。
因此,他也可以安心隨父親去美國認識那位大財團的千金小姐。呵!千金小姐!以前他怎麼從不覺得這四個字竟是這麼刺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