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們是要去美國哪兒?」安風瑟隨口問問。
「你已漠不關心到這種地步,直到機場才問這問題?」安培達搖搖頭。
「既然又要拐彎抹角數落我,就當我沒問。」事實上他是不敢問,因為現在只要聽到「美國」兩個字,就會讓他心痛莫名。
「你呀!少跟我耍嘴皮子該有多好。」安培達睨他一眼,「是紐約。」
「哦……」應了聲後,安風瑟便不再多問。
上了飛機,坐進頭等艙,他整整睡了十多個小時,除了用餐時間。然而,夢裡竟全是宋巧立的身影,直到他突然驚醒,還想著她是否已平安返回舊金山的家中。
深吐了口氣,他告訴自己她早已離開,他幹嘛還想著這些事?如果擔心,當初就該留下她的電話。
揉揉眉心,他看著窗外的日出,竟是這麼的美……美得好夢幻且不切實際。
「醒了?看你睡睡醒醒的,就快到了,到了紐約時差可要調整過來,不要再這麼昏昏沉沉的。」坐在他身側的安培達提醒道。
「到了就不會了。」安風瑟的目光又轉向窗外。
約莫又一個多小時,終於到達紐約機場。下機後,就見對方集團的總經理江守定已候在入境處。
「安總裁,我們執行長特地派我來這裡恭候兩位。」江守定笑說。
「江總,麻煩你了。」安培達上前與他握手,客套地寒暄道:「太感謝了。」
「快別這麼說,請這邊走。」江守定在前面帶路。
安培達與安風瑟便隨他的腳步走出機場,坐車前往飯店休息。
抵達飯店,江守定說:「請先休息,晚餐時間我們執行長會過來與兩位一塊兒用餐。」
「好,有勞江總了。」安培達客氣對他表達感激。
直到對方離開後,安培達便對安風瑟說:「你再躺一會兒,晚餐時可得好好表現,我也去休息了。」
安風瑟什麼話都沒說,見父親走向房間,而他卻因為在飛機上睡太久,現在連一點休息的慾望都沒。
獨自來到飯店中庭的噴水池旁,他望著這幅美景,想起宋巧立曾對他說的話——
沒有愛的人生是不會幸福的。
而他現在不就正步向那下幸福的深淵!
「哈……是我自己掘的井,就該認命的往下跳。」他重重的一拳打在牆上,皮肉雖痛,卻比不過心裡的痛……
*** *** ***
六點半,安培達與安風瑟在江守定的通知下前往飯店十二樓用餐。
當他們到達餐廳,對方的執行長尚未到來,這時江守定便說:「安總裁與公子請稍等,可能路上塞車,我去樓下看看。」
「這樣吧!我隨你過去。」安培達轉首對安風瑟說:「你在這裡等著。」
待他們離開後,安風瑟便走到窗口看著紐約街景,如果說這次他不是身負重任,他一定會好好的四處看看。
突然,他聽到一聲貓咪的叫聲……
安風瑟反射性地回頭,看見門口那隻眼熟的慵懶貓兒!
「雪花!」他倒吸口氣。
「喵……」雪花一步步走向他,來到他腳邊磨蹭著,似乎還認得他。
安風瑟俯身將牠抱起,疑惑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沒錯,是雪花,以前只要他餵牠吃東西,牠就是這麼磨蹭他的。
「是我帶牠來的。」一抹亮麗的身影隨之出現,穿著年輕又不失莊重的衣服的女孩,露出迷人笑靨望著他。
「妳——」
「呵!我女兒成天抱著這隻貓,出門也非帶著牠不可,真不聽話。」隨之進入的就是「赫邑集團」執行長宋保棋。
「令嫂真可愛,看得出來很有愛心。」安培達回道。
「謝謝讚美。」宋巧立走向安風瑟,溫柔地說:「這是我的貓,還給我好嗎?」
「妳……宋——」
「我叫宋巧立,你就是安風瑟嗎?」她佯裝不認識的從他手中接過貓。
「是呀!他就是小兒。」安培達把握機會提醒道:「風瑟,你還不向宋小姐自我介紹?」
安風瑟皺眉看著她,「沒錯,我就是安風瑟,宋小姐妳好。」
「你好。」她先朝他伸出手。
瞧見這情形,安培達高興得合不攏嘴,「真是太好了,看你們才見面就這麼熟絡,大概是有緣吧!」
「這……」宋保棋聞言有點語塞,「今天會帶小女過來,全然是另一個原因,她已經與慶毅集團的二公子有約,真的對不起。」
「什麼?」安培達一愣,「你……你不是帶她來與小兒見面的?」
「我事先也沒說會帶她來,是她正好有約,便一道過來了。」宋保棋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或是妳到外頭等呢?」
「不,這怎麼可以?如果宋小姐還有時間,就一塊兒用餐吧!」安培達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一切都是他想得太圓滿了。沒錯,宋保棋可是沒對他承諾過呀!
「那麼大家坐下吧!今天可得讓我好好的招待。」
眾人坐定後,大人們便談論著公事,偶爾閒聊幾句,而宋巧立則像沒事人般的吃著東西,倒是安風瑟一臉質疑,席間不時瞟向她,直想向她問個清楚。
剛剛他們所說的慶毅集團二公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頓飯對他而言還真是難熬!
好不容易席散了,宋保棋與安培達因為公事暫時離開,只留下兩個年輕人在這空蕩蕩的餐廳中,安風瑟爍亮的目光直望著宋巧立,「這是怎麼一回事?」
「謝謝你留下陪我,其實你可以和他們一塊兒走的。」她沒回答他。
「我想知道誰是慶毅集團二公子?」他急躁地問道。
「半個月前,就在我回到舊金山沒多久,我爸突然提及慶毅集團,說他有意與他們談筆大生意。」
「接下來呢?」他知道一定不只是這樣。
「後來聽我爸說,慶毅集團的總裁主動問起我的事,我想或許又是一個想要靠商業聯姻來幫助事業的人吧!而我也不排斥,便答應和對方認識一下。」她垂首一笑,「當時我爸還罵我是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