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的妻子。」
「那又如何?」楊震康下意識的將視線落在會場中,一抹嬌艷的紅身上,其實對於白琪這女人,他自己也覺得相當矛盾。他一直都很想要她的心,想要她臣服於他,想要征服她的心。可是在這八年裡,就算他擁有她的身體,他卻清楚的知道自己得不到她的心。
她的心好像被一堵厚厚的銅牆給擋住,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感到如此束手無策。
「你該正視自己的心。」劉協看得出楊震康其實對白琪是有心的。
「正視什麼?我一向都為所欲為,不是嗎?」他側身瞪了劉協一眼。
「唯獨她,你卻無法為所欲為。」劉協單刀直入的打入主題,其實他感覺得出白琪是位很特別的女人,總是帶著一抹淡淡的憂鬱,讓男人摸不透她在想什麼。他知道,她這樣反而讓楊震康想追得更緊。
「我想對她做什麼,她都沒有說不的權利,別忘了她只是個玩物。」他板起面容,對劉協的放肆相當感冒。
「她不是玩物,你心裡很清楚。」他看得出震康甚至是喜歡她的。
可是他卻猜不透震康到底喜歡白琪有多深,他認識他那麼多年,從來沒看過他會如此死心塌地對一個女人,雖然他總是用殘忍的話來自我防衛,總是滿不在乎甚至表現出一副不層。
但是,他就是可以看得出震康對白琪這女人是特別的。
「你想得到她的心,但卻始終探不到她的心底。」這樣反而讓震康更加迷戀白琪。
他不是無心,而是對白琪太有心,太有企圖,所以愈得不到她,他愈要殘忍的對待她。
「我不想和你討論我個人的私事。」他轉過臉狠瞪他,他從不知道劉協是那麼多話的男人,撂下話後,楊震康轉身離去。
*** *** ***
入夜後的冬天更顯寒意,站在陽台上的白琪迎著夜風,沒有目標的看向前方,眼神空洞無神。她討厭這種虛偽的場合,人們總是不斷地炫耀自己,將自己武裝得像只驕傲的孔雀。
真是個虛偽的世界,當她將眼神落向樓下花圃時,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她先是皺了皺眉心,仔細看著那對男女。
夜色很暗,教她不易看清那位女子的臉孔,不過在隱約光線下,可以看出那位女子的身材相當火辣姣好。那位女子抱著男子的腰,好像在與男人撒嬌,可惜,男人不領情的將她一把推開,而女人還是迎向男子。
剛好,男人這時側了個身,教她看清楚男人的側顏,那冷酷似寒冰的側顏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忘記。
楊震康!
她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先生和陌生女子打情罵俏,而她的心,卻平靜得像是一潭深幽的湖水,並未因此而激起任何漣漪。
楊震康與那名穿著鮮紅色禮服的女子拉拉扯扯,這時,楊震康抬起頭正好對上陽台上白琪的目光。
兩人四目交接,誰都沒有將視線移開,最後,楊震康竟意外地朝站在陽台上的白琪淺淺拉開嘴角。
雖然夜色很暗,但藉著微暗的光線,她隱約見到楊震康的笑容。
他的笑,竟讓她的心不經意的跳快了一拍,她很少見他笑的,為什麼?他突然對她笑?她不懂。
楊震康看了白琪一眼後,便毫不避嫌的拉著穿著性感禮服的唐心,一同走回會場,他根本不在意別人的想法,當然,也包括他的妻子,白琪。
他剛才笑,是因為在笑她?
半晌,陷入了自己世界中的白琪,一點都沒注意到有個高大的身影正往她身邊靠近。突然,她的身體震了一下,她轉過臉,看到了一張邪魅冷漠的臉孔。
他的手正緊緊地扣住她的腰肢,讓她無法動彈,她原以為自己閃避了他,沒想到他又在她面前出現。
「陪我跳支舞。」
「你可以找別人。」她甩過頭不想看他,他剛才不是與那位紅衣女子頗為親熱嗎?何必來找她,她樂得有女人可以將楊震康的心思給瓜分。
「我邀我的妻子共舞,天經地義。」他倏地伸手抓住她的手,將她整個人帶往懷中,讓她特有的馨香盈滿他鼻息。
突來的欺近,教她毫無防備的心跳加速。這麼近的距離,她隱約嗅聞到他身上的古龍香水味。「別這樣,放手。」她掙扎著想將手抽出,他方才不是正和另一名女子打得火熱嗎?為什麼不去找那名女子,何必來打擾她。
「別拒絕我。」他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低沉有力的嗓音在她耳畔輕喃,他故意將口中溫熱的氣息噴吐在她敏感的耳側,教她芳心悸動。
她從沒聽過他用如此溫柔的嗓音對她說話,一時間有些迷醉了,是會場裡音樂的影響嗎?還是昏暗燈光的關係?怎麼,她覺得今夜的楊震康有點不同,少了暴戾,多了分溫柔。
那柔軟的音調教她不知該如何拒絕,只是怔怔地抬首,看著在昏暗燈光下的楊震康,燈光將他俊挺的容顏照射得迷幻又沉醉。
連白琪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看著眼前這男人的目光柔了,少了防備,她停止掙扎,身子僵硬的站直。
「你在嫉妒。」
白琪一聽到他的話,立刻抬眼睇他。「沒有。」她何必吃他的醋,他在她心裡一點都不值,有誰會對一個不在乎的人產生任何情緒反應。
「你有,看得出你在吃醋。」楊震康邪邪地揚高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樣看起來好難捉摸。
「你別亂說。」她難得放大音量同他說話。
他原以為這女人像塊冰,對任何事情都無動於衷,沒想到今天這一惹惱她,竟發現了她不為人知的一面。那因氣憤而微微艷紅的臉蛋更顯朝氣,就像顆泛紅的水蜜桃般,他喜歡她這個表情。
「生氣的你很有味道。」他突然捧起她的面容,仔細地將她的表情看進眼底,記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