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鉅耀集團,那麼有能力?」低頭點煙,語調裡儘是揶揄。
「震康,你也振作點,別在酒店裡鬼混了,集團需要你。」劉協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他沒有對楊震康明說最近公司投資了一項事業,沒有賺錢就算了,反而虧損許多,再這樣下去,只怕公司會不保。
而這位集團的大少爺還成天無所事事的泡在酒店。
楊震康根本沒有將他的話聽進耳裡,他早說過他對自家事業一點興趣都沒有,他一點都不想繼承!
「可以閉上你的嘴了嗎?」語調冰冷的要他閉上嘴,他不想聽,聽這些對他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興趣,但是為了楊伯伯和楊伯母,你也專心管事一下好嗎?」
劉協的話還沒說完,楊震康就站起身,打開辦公室的大門,用力將門給帶上。
「碰」!的一聲巨響,大門已落上,劉協只能盯著那扇大門……
*** *** ***
白琪擦著濕發,純白色的蠶絲睡衣穿在身上,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段勾勒出來,她邊擦著發,邊走出浴室,坐在梳妝台前,抹著保濕乳液,輕鬆地哼著歌曲。
弄妥後,她將藏在隱密處的盒子取出,輕輕打開盒蓋,吹掉上頭滿佈的灰塵。她好久沒有將這個盒子給打開了,那裡面,藏著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她拿起裡頭放的相片,看著照片中的男人,單浩龍。
食指來回輕撫照片中男子的模樣,多久了?他們分離多久了?八年了,屬於他們的回憶已漸漸從她的腦海裡消逝了。
時間是最好的止痛劑,當初愛得火熱的心已漸漸趨於平靜,不再那般情生意動了。
浩龍,你過得好嗎?
她想他一定也在別的地方,展開了全新的人生吧。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她的生命裡不會再有這個男人,她的心裡已經有別的人進駐了。雖然,她不確定那男人是否真的愛她,真的將她放在心上。
可是,八年的相處,她的心竟在不知不覺中向著他,她拿起盒子內的照片,想將這些照片全都付之一炬。
她站起身,一個旋身,就看到楊震康臉色陰沉的出現在她面前,嚇了她一跳,粉色小嘴微微開啟,眼神驚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怎麼回來了?糟了!相片!
白琪趕忙將手裡的相片藏在身後,深怕會被他發現。
「你、你回來了。」她強拉開笑顏,佯裝鎮定,他今天看起來怎麼特別嚴肅。「吃、吃飽了嗎?」
「你很慌張?慌什麼呢?」楊震康剛才就看到她拿在手裡的相片了,只是他故意不戳破。
「嗯。」她低下頭,不敢直視他,他何時回來的?回來又有多久了呢?她不希望他知道她的過去。
畢竟那已經是過去式了,她不想被過去的回憶給牽絆住,她心中早已決定,從今以後只想做好他的妻子。
他早就發現那相片中的人是誰。除了單浩龍還有誰!
果然,她的心裡還是只有那個男人,他原以為,這八年的相處,他在她的心中已佔有一席之地,但結果似乎不是這麼一回事。
無妨,她不過就是個玩物,何必要個玩物的心呢?
話雖這樣說,但他的心就是有股說不出的失落感,這份失落感到底是為了什麼呢?為了什麼?
看了她一眼,眼神裡充斥了莫名的異樣情愫。
「你拿什麼?」他走近她,看著她的眼,要她說實話。
「沒有,沒什麼。」真糟,她害怕他發現後會作無謂的聯想,可是白琪不知道楊震康早已知曉她與單浩龍曾經有過的感情。
「我明天要出國,好一陣子不會回來。」他今天是特地回來看看她的,本來是計畫要帶她出國去玩玩,沒想到,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出國?」白琪皺著眉心,翦水明眸閃爍著不捨,她多想和他一起去,可是她卻說不出口,她不知道該怎麼與這男人相處。
他今天看起來好冷、好寒,好像被一層冰包縛住似地,總覺得他好像刻意要與她保持距離,發生什麼事了?
「今晚好好睡,不回來了。」他再看了她一眼,最後一眼,他打定主意短時間內不會再回淡水的住處。只要一想到她的心裡有別的男人,他就止不住妒火中燒。
他原以為自己是不在乎的,他原以為沒有女人可以動搖他的心,怎麼,唯獨這個女人,打破了他的領域,探觸了……
他的心。
但是,她的心,卻不是他的。
白琪看他轉過身,本想衝上前抓住他的手,可是,她卻沒有這麼做。她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背影在她眼前消失……
她怎麼覺得,他好像有話要和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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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別,就是好幾個月,楊震康就像憑空消失了,沒有再回來。她也從不打電話過問,因為,她深諳就算找得到他的人,他的心若不在自己身上,也是沒用的。
也許,他對她已感到厭倦,她原以為他對她是特別的,對她是有一絲好感、一絲憐惜的。可是,這一切,好像是自己想太多、太自作多情了。
白色衣袂飄蕩著,她漫無目地的走在街道上,她只是純粹想出來透透氣、吹吹風。她優雅地走在人行道上,看著熙來攘往的人們,而她的心靈卻是萬般空虛。
她的愛情,為什麼總是不能開花結果?為什麼當她決定要與心愛的人共度一生時,又必須面臨分離。
單浩龍也是,楊震康也是。
陷入自己思緒中的白琪,彷徨地走著,她一點都沒發現身後有個人叫著她八年前的名字。
「子玲,白子玲。」
直到那人走近她並伸手抓住她,那溫熱的體溫感染了她的心,她轉過身,一雙水眸睜得奇大無比,眼瞳盈滿不可置信與訝異。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此刻他怎會又再度出現在她的面前,那一聲白子玲,是她遙遠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