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走嗎?」她有些意外的看著騎在馬背上的鳳舞出現在自己的視線內。
「畢竟也在這裡待了好一些時日。」尹牧慈老實的回答。
他帶笑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管大哥!」看到人群中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忍不住激動的探出頭揮了揮手。
鳳舞有些意外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就見管黎見了她,也難掩激動的揮舞著手。
他淡淡的看了管黎一眼。管黎一接觸到他的目光,動作明顯僵住,恭敬的低下頭。
「你嚇到人家了!」尹牧慈不贊同的皺眉。
鳳舞不置可否。只需一眼,他便明白這男人的心思,這樣炙熱的目光……他的嘴一撇。是一個男人想要一個女人的眼神!
她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隱約覺得他似乎有些不悅。
只是為什麼?她滿心不解。
出了李縣沒多久,尹牧慈覺得有些累,便將手臂交疊放在軟墊上,頭枕在上頭,馬車卻在此時突然停了下來。
她有些困惑的將頭微偏,便看到鳳舞掀開布簾,輕輕縱身一躍就上了馬車。
「走吧。」他一坐定,立刻對外頭吩咐。
尹牧慈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麼會上來?」
「來看看玉觀音。」他答,沉著眼看她。
「玉觀音?!」她將身軀微微一側,露出一旁的玉雕,「是管大哥送的這尊玉觀音嗎?」
「管大哥?!」他挑眉,「你跟他很熟嗎?」她一愣,忽然好像知道了他的陰陽怪氣所為何來。
尹牧慈露出一個打趣的笑容,「你以為管大哥喜歡我嗎?」
「不是以為,」他的眼中掠過一道幽黑的陰影,「而是肯定!」
他看起來很不高興。「你在嫉妒嗎?」她伸出手輕觸他陽剛的臉龐。
「是又如何?」他攫住她的手,將她拉入懷中。
她雖然總是柔順得從不拒絕他的碰觸,但他依然注意到她眼裡總是一閃而過的憂鬱,他肯定她心頭有事,但她卻總是不說。
「嫉妒不該出現在高高在上的鳳舞王生命之中的。」緊偎在他的胸膛,她柔聲的說。
他也是這麼以為,但是遇上她之後,他的腦子似乎總是不能正常的運轉。
「不管管大哥心中怎麼想,」她柔聲解釋,「我心中對他都沒有其他想法。」
她語氣中的肯定,令鳳舞的不悅稍稍平復。
「回天城之後,」盯著她的臉,他說:「我們立刻成親。」
「好。」她抬眼看他,一笑,「如果這是你想要的。」
聞言,他的雙眸又危險的瞇了起來,「這當然是我想要的!你不願嗎?」
意會到了他的怒火,她的手輕拍他的胸膛安撫,「我已經是你的人,怎麼會不願?只是——我怕你後悔。」
他撇了撇嘴,用力的摟住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要的始終是她。
他濃重的氣息在她的耳畔吹拂,細吻不住落下,時而溫柔,時而狂暴的讓她喘不過氣。
「鳳舞,如果有一天……」她欲言又止的看著他,聲音梗在喉頭,怎麼也無法把真相說出口。
「如何?」他迷戀懷中的身軀,纏綿的吻不停落在她的臉,她的頸……
「沒什麼。」她一笑,搖了搖頭。
聽到她抑鬱的聲音,他猛然停下自己的動作,懷疑的看向她,一點都不喜歡她眼底的輕愁。
尹牧慈微笑,「真的沒什麼。」
她逃避他的詢問,主動吻上他,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她已經深知自己有足以影響他的力量。
對於現在,她真的滿足,至少在他專注的看著她時,她相信這一刻他對她——是真心的。
第六章
門口響起吵雜聲,尹牧慈的目光困惑的移向發聲處。
今日是她與鳳舞的大喜之日,因為李縣地牛翻身,他們大婚之日足足延宕了數個月。
房裡喜氣洋洋,齊嬤嬤興奮的四處張羅,今日過後,她還打算跟著尹牧慈進宮裡去,下半輩子都伺候這個好心腸的王后娘娘。
「外頭是怎麼一回事啊?」她皺著眉頭。「怎麼這麼吵?」
就在此時,門被由外用力的推開來,發出的巨響令人心驚。
「大膽!」一旁的吉祥忍不住大嚷,「今天是小姐跟王上的大喜之日,誰敢搗亂?」
尹牧慈臉上的表情平靜,但是眼眸卻在觸及門口的必沐時一驚。
必沐是龍飛的貼身侍從,他在這裡,只代表著——
果不其然,她看到了站在必沐身後不遠處的龍飛,她的嘴角在看到他俊美五官時微微一揚。
但是,無顯幾乎在同一個時刻出現,擋在龍飛與必沐的跟前。
「無顯敬太子為貴客,但是太子今日所為實在有違禮法!」他手持長劍,冷眸說道。
「不得對我家主子無禮!」身為龍飛最忠心的貼侍,必沐立刻上前護主。
「必沐,退下。」龍飛一派溫和有禮的微笑看著無顯,對於這個有著天下第一勇士之稱的男人,他知之甚詳,一點都不想在這樣的一個大喜之日跟這個高手起衝突,「我只是想跟尹姑娘聊幾句。」
「請回。」無顯冷著一張臉,口氣壓根沒得商量。他跟在王子身旁,雖然從未聽主子提起過任何事,但也隱約知道兩位王者為了喜房裡的女子有過不小的衝突。
「大膽!」必沐怒斥,「你以為你是在跟誰說話!」
無顯的反應只是輕哼了一聲,畢竟他的主子是鳳舞,所以他完全不把龍飛看在眼裡。
「無顯,請讓讓。」龍飛客氣的說。
可他一臉堅決,不願移動分毫。
龍飛在心中歎了口氣。這樣喜氣的日子裡,實在不該舞刀弄槍,只是似乎無從選擇。
他對無顯臉上的敵意視而不見,逕自走向房裡,只是腳才一動,無顯手上的劍立刻毫不留情的朝他刺了過來。
揚起玉扇,他輕而易舉的擋住的劍,無顯的手腕一轉,立即改往他的身側攻擊,龍飛嘴角微揚,輕鬆的反手擋住。
見狀,無顯臉色微變。還以為龍飛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純褲子弟,沒想到他還有幾分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