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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關夜痕一邊擁著她,一邊和這群找死的船夫過招。雖然他的懷中多了個「累贅」,卻絲毫不減他招式的凌厲。

  當他聽見她發出虛弱的呻吟,胸中的怒氣彷彿被徹底挑惹起來,他忘了自己原先打算留一半的活口,她承受的痛楚讓他驟然失去了理智,此刻的他只想殺光這群不知死活的混帳!

  他的黑眸燃燒著彷彿能將世間萬物焚盡的怒焰,招式愈發陰狠無情,而那群船夫更是兵敗如山倒,沒兩、三下就快被收拾乾淨了。

  彷彿嫌這樣的場面不夠「精彩」似的,天色突然說變就變,不僅打雷、閃電,還瞬間下起了滂沱大雨,將所有人淋得一身濕。

  在幾乎解決掉所有船夫之後,剩下的幾個人眼看大勢已去,竟拿起角落的斧頭狠狠砍破船身,接著跳船遁逃。

  與其被關夜痕殺死,他們寧可賭一賭自己的運氣,看能不能從湍急的江水中覓得一線生機。

  「哼!找死!」

  關夜痕冷嗤著這些人的愚蠢,他們這樣的舉動無疑是自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活命的機會。

  眼看江水迅速從船身的破洞湧入,而船身也正不斷地下沉,關夜痕忍不住爆出一串詛咒,看來這次又要讓江殷和李嫣兒溜掉了。

  他迅速衡量情勢,此刻距離他們剛才出發的碼頭已有一段距離,而且他相信那兒可能有更多人等著,看來他只能往江的另一岸前去,那是一片看來沒什麼人煙的山林。

  打定主意後,關夜痕揮劍將破裂的船板砍成更多的碎片,橫腿一掃,那些碎片立刻散佈在江面,順水而流。

  幾乎在同時,關夜痕摟著雲巧巧施展絕頂輕功,踏著散佈水面的那些浮木橫渡江水,高大的身影一眨眼就消失在滂沱的大雨中。

  *** *** ***

  上了岸後,關夜痕並沒有立即停下腳步。

  他知道那群人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畢竟他腦袋還挺值錢的,而人都是盲目而貪婪的。

  他帶著雲巧巧一路深入茂密的山林,直到他認為已經夠遠了,才開始尋找適合的安身之處。

  不一會兒,他眼尖地瞥見一處相當隱密的山洞。

  他立刻帶著雲巧巧進入山洞,而山洞內的空間比他預期的還寬敞許多,最重要的是這兒能夠遮風避雨,還能讓他們好好地歇息。

  坦白說,這場驟下的大雨對他們來說是好的,因為雨勢很快就會洗去他的足跡,讓人無從追蹤他們的下落。

  他將雲巧巧輕輕地放在一處較為平坦的地面,她因為肩傷仍流著血而顯得有些虛弱,剛才更被他一路的「飛行」給嚇得將臉蛋埋在他的懷中,此刻一切歸於平靜,她才總算有勇氣睜開雙眼。

  「這裡……是哪兒?」

  「這裡是一處山洞,很隱密、很安全。」

  「喔……」

  雲巧巧偷偷瞅了關夜痕一眼,心情有點複雜。

  她的心裡很清楚,倘若不是關夜痕的保護,她剛才恐怕已經被那些殺紅眼的船夫給砍死了。

  其實,他大可以不管她的死活,畢竟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但他還是救了她,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可問題是……他明明是一名殺手,不久前還殘酷無情地傷害她──雖說那時是他弄錯了對象。

  雲巧巧發現愈是和關夜痕在一起,心中那把衡量是非的尺就愈是模糊難辨,她都快要搞不清楚他究竟該算好人還是壞人,更不知道自己被迫跟著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男人?

  當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時,赫然發現關夜痕竟動手要褪下她的衣服。

  「你做什麼?」她臉紅地驚呼。

  「你受了傷,不脫掉衣裳怎麼上藥?」

  「呃?可……可是……」雲巧巧結結巴巴的,男女授受不親,他怎能這樣隨便脫她衣裳?

  「除非你想要任由你身上的血流乾,不然就乖乖別亂動。」

  雲巧巧還來不及再說些什麼,關夜痕就已強勢地褪去她的衣裳,露出只穿著薄薄兜兒的上半身,這讓她羞得滿臉通紅。

  相對於她的窘迫不安,關夜痕的態度就顯得自若許多。

  身為一名殺手,除非嫌自己的命太長,不然一定會隨身攜帶上等的傷藥,以備不時之需──雖然他從不曾有過這種需要。

  他取出傷藥,立即處理她的傷口,很快就止住了血。

  關夜痕不曾如此細心照顧一個女人,唯獨她,總是讓他破例。

  「傷勢並不嚴重,很快就會復原的。」幸好當時他及時將她往後拉,讓她所受的傷害可以降到最低。

  以他的標準來看,這根本是算不了什麼的小傷,然而傷在她的身上,卻輕易地挑起他嗜血的衝動,忘了要留下一半活口的打算,要怪也只能怪那些船夫不長眼,膽敢傷了他的人。

  「喔……謝謝……臉紅地應了聲,羞窘到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那……我現在可以穿上衣裳了吧?」

  「恐怕不行。」

  「嗄?」

  「你的衣裳濕透了,再穿上不嫌冷嗎?」

  彷彿要呼應他的話似的,雲巧巧打了個哆嗦,冷得直發顫。

  關夜痕睇了她一眼,隨即轉身將山洞裡的一些木柴集合起來,生起了一個小火堆,並將剛才她褪下的那件衣裳擱置在火堆的附近烘烤。

  安置妥當後,他再度轉身回到雲巧巧的身邊。

  「你……你又想做什麼?似乎他每次一靠近,她總是如此不知所措。

  「當然是繼續脫你的衣服。」

  「什麼?!」

  看著她那一臉驚慌失措的神情,關夜痕難得耐著性子解釋。

  「你的衣裳濕了,不弄乾怎麼行?」

  「可是……」

  「你渾身都濕透了,除非你想要染上風寒,送掉一條小命,否則最好乖乖將濕衣裳褪下,讓火烘烤一會兒,大約幾個時辰就會幹了吧!」

  雲巧巧知道他說得沒錯,她受了傷,身子已經比平時還要虛弱,若是再染上風寒肯定會很慘。

  可是……可是……衣裳必須烘烤幾個時辰才會幹,那豈不是表示她必須那麼長一段時間裸著身子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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