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巧巧緊張地吞嚥著唾沫,心跳的速度快得幾乎超出她所能負荷的極限,就算是在大白天撞鬼,她相信也沒有此刻這麼令人毛骨悚然!
現在該怎麼辦才好?除了逃之外,她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了。
雲巧巧提起裙擺拔腿就跑,她沒有勇氣回頭,也知道自己不能稍作停留,她必須盡可能地加快腳步。
拚命地跑了好一會兒,她已氣喘吁吁,全身力氣都快耗盡了,幸好那男人沒有追上來抓住她,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逃遠一點好。
雲巧巧正一邊跑,一邊心想自己最好快點離開金湖鎮,結果一個分神,腳步沒有踩穩,整個人失去了重心。
「哎呀──」
她慘呼一聲,以為自己肯定要跌慘了,幸好一堵寬厚的胸膛正好擋住了她,讓她免於摔個四腳朝天。
雲巧巧鬆了口氣,正想要抬頭道謝,卻在看清楚眼前男人的臉孔時,頓時僵直了身子。
她的小嘴因為驚愕而微張,但她的咽喉卻彷彿被他狠狠地掐住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眼前這男人根本不是什麼好心人,而是剛才一路尾隨她的那個傢伙!
他能在一眨眼的時間就擋在她的面前,顯然武功深不可測,既然如此,他剛才為什麼不直接抓住她就好?
難道這男人在享受貓兒逗弄老鼠般的樂趣,故意在動手殺了她之前,先狠狠耍弄她一番?
雲巧巧的心揪緊,知道自己遇上了一個惹不起的危險男人。
他的大掌握住她纖細的肩頭,雖然沒有抓疼她,但雲巧巧卻覺得自己的骨頭隨時都有被捏碎的可能,而這男人似乎絲毫沒有鬆手的打算。
雲巧巧的心直直地往下沉,絕望地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從這男人的手掌心裡逃走,難道她就只能乖乖地等死嗎?
「你是誰?抓住我要做什麼?」雲巧巧一邊忐忑不安地問,一邊在心裡揣測著他的意圖。
雖然她和幾個孿生姊妹的容貌並非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是五官和神韻仍有幾分相似,這男人該不會是將她誤認成了撞見他行兇的雲珞珞,打算將她抓去荒郊野外殺人滅口吧?
「我……我不是你要抓的那個人……你……你認錯人了……」
關夜痕嘴角一揚,勾出一抹略帶嘲諷的笑意,而他望著她的眼神像是在看著一個愚不可及的人。
眼前這女子美則美矣,但是謊話未免說得太蹩腳了。既然她膽敢插手破壞他的行動,就要有承受後果的準備!
「若你不是我要抓的人,又怎麼知道我抓錯人了?」
「嗄?這……」雲巧巧一陣語塞。
「你若是乖乖說出她的下落,我可以放你走。」
聽了他的話,雲巧巧不禁大驚失色。
原來這男人並沒有將她當成了妹妹雲珞珞,而且還知道她和珞珞是姊妹,要不然他怎麼會抓了她,追問珞珞的下落呢?
慘了慘了,她究竟該怎麼辦才好?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呀!
「我在等你的回答。」關夜痕開口提醒。
「不。」雲巧巧想也不想地拒絕。
無論如何,她絕對不可能出賣自己的姊妹!
她的回答讓關夜痕的眸光一閃,那雙隱隱燃著怒氣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讓雲巧巧的心裡直發毛。
嗚嗚……這男人該不是在考慮哪邊殺人滅口比較理想吧?
不行,她得自力救濟,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也說不定。
雲巧巧正想扯開喉嚨大聲求救,他卻洞悉了她的意圖,並早一步出手點住她的啞穴,讓她發不出半點聲響。
看著她一臉驚慌恐懼的神情,關夜痕的嘴角一勾,那抹冷笑像是在告訴她──一旦落入他的手中,她是插翅也難飛了!
*** *** ***
想要殺人滅口,最佳的地點果然還是荒郊野外。
雲巧巧被這男人一路帶到了金湖鎮外的一片山林中,心底湧上一股絕望,她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只是,這惡劣的男人像是故意要折磨她似的,也不給她一刀死個痛快,反而攬著她在空中「飛」。
他有著絕頂的輕功,不論多細的枝椏,都能成為他借力使力的憑借,讓他毫無阻礙地在林間迅速飛掠。
雲巧巧被嚇得臉色發白,顧不得自己正被他摟在懷中,她甚至不敢睜開雙眼,而這也讓她根本不知道究竟被帶往何處。
過了不知多久,耳邊的呼嘯風聲終於停住,也總算能夠「腳踏實地」了,她才鼓起勇氣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小小的木屋裡。
她不動聲色地迅速觀察了一下,驚喜地瞥見位在她左後方的那扇門是開放式的,並沒有門板的阻攔。
一見自由就在眼前,雲巧巧二話不說立刻朝門口奔了過去,而這男人竟然也不出手阻止。
就在雲巧巧以為自己能夠順利闖出去,卻突然驚喘一聲,臉色發白地緊攀著門框,整個人差點摔出去。
她總算知道為什麼他不阻止她了,因為她根本逃不掉!
這幢木屋是架在樹上的,約莫有兩層樓的高度,若摔下去或許不會死,但大概也會去掉半條命吧!
一陣暈眩的感覺席捲而來,讓雲巧巧臉色蒼白地連退幾步,直到背抵到了堅硬的物體才停下腳步。然而她一轉身,卻赫然發現自己竟然投懷送抱,一路退到了這男人的懷抱中。
她倉皇地退開,既心慌又無助,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
「說,她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關夜痕開口喝問,冷睇著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的小女人。
「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還是不願意說?」見她頑固嘴硬,關夜痕臉色又沉了幾分。
雲巧巧抿著唇,別開臉,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她當然知道珞珞此刻人在澤恩王府裡,但是她絕對不會透露半點口風,免得害慘了珞珞,連帶還給澤恩王府帶來麻煩。
「還是不肯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