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全都報導大師兄是為了保護未婚妻而中槍,事實上也可以這麼說,不過,據他得來的線索,槍手的真正目標其實是大師兄而不是山野櫻子,這其中的涵義真是非常耐人尋味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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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要回紐約一趟,處理一些事,回來的時候,你為我親手設計的房子應該也好了吧?你搬來跟我一起住,當我學生的師娘,如何?婚禮就訂在六月,聽說那個時候的台灣不冷不熱,很適合結婚,嗯?」
每天,陶冬悅離開台灣前對她所說的這段話就會躍上腦海,一次又一次的播放著,當時聽起來很甜蜜,回憶起時卻痛苦萬分。
原來是個謊言,甜蜜的謊言,所以他說出口的婚禮才會在台灣而不是紐約,對吧?因為紐約那邊有他真正的新娘子,而她,終究是陶大少生命中的一場遊戲而已,對此,夏蘇湘已有了充分的認知。
不去問,不去關心,漠然得像是自己從來不認識過一個叫陶冬悅的男人,只有她的心才知道,她的靈魂早就抽離了肉體,飛到那叫相思的崖邊,縱身跳下,鮮血淋漓,不知死過了幾次。
這半個多月來,她刻意的躲開白玲玲,除了她不想見到白玲玲這個存在於潛意識裡的認知外,害怕從白玲玲口中聽到某人的噩耗,才是她極力想躲開的最大原因。不過,她想躲,白玲玲卻自己送上門來。
見到她,夏蘇湘意外的揚起一抹笑,從包包裡翻了一封信遞給她。「你來了正好,辭職信在這,我的工作都OK了,你在上頭簽個名,讓我好領這個月的薪水,以後不必再見面了。」
「湘兒……你瘦了很多。」白玲玲看也沒看那封信一眼,關心的眸子定定的落在夏蘇湘身上。「還不行嗎?不能忘掉那個男人——」
「別跟我說這個!」
「湘兒,忘了他吧,你這個樣子看得我很心疼……」
夏蘇湘抬眸,若有所思的望住白玲玲。
白玲玲心虛的別開眼。「我的意思是……我很關心你,不管你的心裡是怎麼想我的,從以前到現在,我都當你是我的好朋友,這句話是真的,所以,可以不要離開尚登嗎?如果你走了,尚登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越聽……越詭異。
夏蘇湘睨著她半天,才從唇裡蹦出一句話:「我聽不懂你在鬼扯什麼!我要走了,記得叫會計把錢匯到我戶頭去,掰了。」
夏蘇湘拿起包包急急奔出了門,跳上自己那台破車,急速的踩下油門離開現場。
她一定是太累了才會胡思亂想……怎麼聽,都覺得剛剛白玲玲對她說的話很曖昧……
甩甩頭,夏蘇湘希望自己可以清醒一點。
今天,早點回家吧,睡一覺起來,應該就可以擺脫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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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屋關上門,夏蘇湘踢掉腳上的鞋子,打算先去沖澡,再把自己弄成大字形的在床上好好睡它一覺,所以她開始脫外套,脫毛衣,邊走邊脫,邊脫邊丟,就在她反手去解胸罩的暗扣,一雙腳將要踏進浴室裡時,眼角卻瞄見她的房裡似乎有個男人……
「啊!」她驚叫一聲,第一個反射動作不是遮胸,而是轉身找買來防身保命的球棒。
球棒找到了,那個莫名其妙出現在她房裡的男人也已經走到房門口,衣衫半敞、神色溫柔的笑看她穿著內衣拿球棒的性感模樣。
拿著球棒的夏蘇湘也在同一時間看見這位剛剛背對著她的男人的臉了,竟然是她恨之入骨,又念之人骨的男人——陶冬悅。
她一怔,有半晌的時間腦袋呈現徹底的空白。
陶冬悅見她呆呆的,知道自己再次嚇到她,走上前,伸手要將她擁入懷,結果人沒摟到,對方的球棒反而舉得高高的,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他失笑。「你想幹什麼?謀殺親夫嗎?」
「你怎麼進來的?我有鎖門,鎖也沒壞掉,還有,你不是昏迷不醒、身受重傷了嗎?是騙人的?不,不對,我不是要跟你說這個,你出去!你再下走我就打一一ま叫警察過來,說你私闖民宅!」她力持鎮定,拿著球棒的手卻在發抖。
陶冬悅將唇抿成一直線,揚手替她托住那抖得不像話、可能會因此不小心掉落而打傷她的球棒。
「你要對我怎麼樣都行,就是不准傷了自己。」他看著她明顯瘦了一圈的臉和身子,心揪了一下。才半個月呢,這女人就把自己搞得更沒女人味了,看來得花一段時間好好養胖她才行。
夏蘇湘瞪著他,差一點又要為他的溫柔而動容。
總是這樣呵,雍容大度到令人討厭的傢伙!他怎可以老是這樣溫柔的對待她?不管他是在生氣也好,高興也好,威脅她的時候也好,全都是這個樣,用溫柔的表情、溫柔的言語、溫柔的姿態……卻還是可以達到他所有的目的。
她,就像被他擺弄在掌心的傀儡,逃不出他的眼,逃不出他的掌心,連靈魂交出去給他了還不夠,他連她的身體也要一併拿去,甚至還要她的心,一顆為他活蹦亂跳的心。
「放手,出去,請你永遠離開我的生活。」
「這是你真心想要的?」
「對。」
「騙子。」
什麼?夏蘇湘愕然的瞪著他。
這句話應該是她先對他說的吧?這個男人竟然反過來先指責她?!會不會太過分了?
「你……」她很想破口大罵,對著這張溫柔好看又認真無比的臉龐,卻一個字也罵不出口。
「我說過,你已經親口答應我了,我就不可能放手,記得嗎?」
夏蘇湘怎會不記得?他對她說的那些話,一字一句像是刻在心版上似的,根本擦都擦不掉。也就是因為這樣,心才會那麼疼那麼痛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