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
「因為櫻子嗎?你是因為她而打算放棄我?因為一個不相關的外人,連我受重傷昏迷的消息都不能讓你主動來到我身邊?」
夏蘇湘快瘋了!
這個男人總是有本事這樣三言兩語、雲淡風輕的就把她逼到瘋!
咬牙再咬牙,她拚命忍住朝他吼的衝動,可是好難,就算她的理智告訴她放手,不要再去在乎,可是在她內心深處最幽微的情感裡,她還是在乎著這個男人所有的一切啊!
她想知道這樣溫柔的男人為什麼可以這麼冷靜的離開又回來?她想知道那個叫山野櫻子的究竟見鬼的是誰?更想知道他是否也曾經像他抱她那樣,去抱那個叫山野櫻子的女人?
「我的確抱過她,櫻子。不過那是在認識你之前的事。」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夏蘇湘心一痛,呼吸瞬間停止了,手上的球棒一鬆,如陶冬悅所預期的,如果他沒托住它,它會直接砸在她光裸的腳丫了上。
他接過球棒把它丟在一邊,伸手拉住臉色蒼白無比的夏蘇湘,將她緊緊抱入懷中。
「不要這樣……不可以這樣就定下我的罪,在你之前,我抱過不只她一個女人,這些,你都要怪都要恨嗎?」陶冬悅沉了眼,堅定的將他這輩子唯一真正想要的女人牢牢抱住,他希望她可以明白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過去而已,雖然很難,可是他還是這麼深深冀望著。
心,真的好痛好痛。
痛到讓她不想說話,暫時乖乖的偎在他懷裡聽這男人沉穩的心跳聲,聽這個男人說他想說的、她可能不想聽的話。
「櫻子是我未婚妻這事,本來我打算在我處理完之後回來再告訴你,因為,我不想在這件事處理完之前讓你知道,沒想到卻在紐約發生了一場意外,被媒體先給曝了光,我很抱歉,我最不願意看見的就是——因為我愛你這件事而讓你受到傷害,不管是心理的,還是實質上的傷害,一絲一毫都不願……
「所以,我打算回紐約先處理好這些事再讓你知道,因為我深信再多的保證與解釋都不可能真正讓你心安,唯有處理好的那個結果才可以讓你安心依靠我……你是我這輩子真正想愛而且也已經愛上了的女人,唯一的一個,最獨特的一個,就算你不信我也要這麼說……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會按照既定的生涯規劃走,一年半後娶櫻子,接手父親的尼頓財團,然後,生幾個小寶貝,每天在忙碌的工作中度過……我對未來的日子根本沒有美好的期待,而你的出現卻讓我衝動的想要改變這一切……至少,我知道我不能娶櫻子了,因為我對她從來就沒有愛情,也沒有思念與渴望,她對我而言只是生涯規劃裡頭一種似乎應該的存在……這麼說你懂嗎?」
她不懂,真的很想不要懂,可是她的心聽聞他這一大段話之後開始又在活蹦亂跳,失去規則的亂跳。
可以嗎?她真的還可以愛他嗎?這是件多麼令人感到雀躍的事呵,可是,真的可以這樣幸福嗎?這個男人真的可以屬於她?
「我不知道。」淚掉下,淌進他半敞的胸口間。
低眸,陶冬悅溫柔的吻去她頰畔似珍珠般晶瑩的淚,她掉一顆、他吻一顆。
「請你相信我。」他輕聲低語。
夏蘇湘忍不住了,嘩一聲哭了出來……
雙手握拳在他胸口上拚命的槌打著,像是要耗盡她體內殘存的所有力量,把過去半個多月來的傷心與難過全部傾倒出來!
胸口隱隱作痛,他卻縱容又寵溺的任她打,環住她的雙臂從頭到尾都沒有放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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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冬悅復原個七、八分的槍傷,因為夏蘇湘毫不留情的將怒氣與悲傷發洩在他身上而再次流血入院。
夏蘇湘再一次被嚇壞了,當她不小心看見那從襯衫裡頭滲出來的鮮血的時候。
當時陶冬悅一聲都沒吭,只是額角冒著薄汗,還笑著對她說:「你好一點了嗎?如果是,陪我上一趟醫院好嗎?」
夏蘇湘真的想都沒想過,這個男人會為了讓她逞一時之快,而笨得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如果她不小心把他打死了,那不是要害她傷心難過一輩子嗎?還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她消氣?現在的她更氣了。
麥格夫和席爾斯走進病房,前者手上拿著辦好的住院文件,後者手上提著一籃飯店的外燴,見到眼睛哭得腫腫、坐在床邊的夏蘇湘,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你們是……」
「這位是席爾斯,陶冬悅的大師弟,國際葛拉爾私募基金亞洲區總裁。」麥格夫逕自替席爾斯介紹,然後再介縉自己。「至於我麥老大,是陶冬悅的二師弟,咱們見過了,你不會這麼健忘吧?就那次,我說要帶你去紐約找大師兄,你跟我說他的生死與你無關的那次。」
夏蘇湘有些困窘的紅了臉。「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人是大師兄,瞧,他為了趕快見到你,連傷都沒養好就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飛來台灣,現在好了,人見到了,結果呢?又得在醫院住個十天八天的。」麥格夫說著,不以為然的挑挑眉,兩手環胸的看著她。「他到底做了什麼讓傷口又裂開?不會是一見到你就撲上去所以才這樣吧?」
席爾斯冷眼掃向麥格夫。「少說兩句不成嗎?你以為大師兄跟你一樣,連在醫院裡都還對人家伸出魔手?」
「嘖,這也不是不可能,十天半個月沒見了,就算大師兄的耐性好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也難保他不會情不自禁。」
夏蘇湘的臉更紅了。「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
「他的傷口之所以又裂開……是我打的,我不知道他身上真的有傷,他當時看起來好好的,從頭到尾都沒吭一句……」說到此,夏蘇湘的眼眶又酸澀了起來。「是我太粗心,太晚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