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了藥來,可以幫你推一推。」陶冬悅把她的小腿擱在他的大腿上,拿出放在一旁的藥罐子,當真用手沾藥的替她推起那塊瘀傷來。「這藥是特別訂製的,獨一無二,遇上我,算是你的福氣,幫你推上兩次,你的瘀傷很快就會好了,而且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那個……我自己推就行了。」她的臉一片紅,突然想到屋內還有其他兩個人,陶冬悅這舉動未免太過親密了些,嚇得趕忙要把小腿抽回來。
「女人怕痛,推不開的。」陶冬悅輕按著,沒讓她把小腿抽回去,微笑的抬眸瞧了她一眼。「不必害羞,這沒什麼的,就當我是醫生,你是病人,嗯?」
他越說,她臉紅得更厲害,不過倒是乖乖的沒再動了。
陶冬、悅知道她不好意思,便跟她說著話。「我打小在紐約華人街跟一個怪師父學武,師父還收了兩位師弟,一個師弟是師父撿來的孤兒,一個師弟是賭場大亨的兒子,我們幾個常打架,所以身上常帶著傷,對於這種瘀傷我很在行,你就不用再客氣了。」
沒錯,他推她小腿上瘀傷的手勢和勁道都顯示他所言非虛,夏蘇湘當然也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為這樣的男人是因為想要吃她這種男人婆的豆腐,才故意用這一招來感動她的。
但,這卻無法讓她不感到難為情啊。
夏蘇湘紅著臉,抬起頭來往屋子裡掃了一圈,剛好看見躡手躡腳偷溜到門邊準備要下工休息的小胖和小丁,她的臉更紅了。
天曉得這兩個老男人明天會怎麼取笑她?
她該把他們叫住,以表示自己並不心虛嗎?
還是,該好好把握住她跟陶大教授兩個人難得獨處的時光?
正在想,手機就響,她被嚇一跳,整個人有點彈起來,要不是陶冬悅此刻正抓著她的小腿,她可能會整個人都彈跳起來吧,哈。
對於她這種膽小如鼠的舉動,陶冬悅抬眸帶笑朝她望了一眼。
她輕咳了一聲,心虛得差點連手機都抓不穩——「喂,我夏蘇湘。」心又在亂跳了,為了表示自己很正常,她答話時聲音異常響亮。
「湘兒啊,你的聲音還是如此中氣十足,非常有男人味呢。」
一聽到這女人叫她湘兒的聲音,夏蘇湘整個人就瞬間進入了備戰狀態,她瞇了眼,不敢相信的瞪了一眼手機再拿回耳朵旁聽——
「你……」
「我是白玲玲,我回國了,明天晚上八點在老地方,甜甜說要幫我辦個聚會,我聽她們說你交了一個又高又帥的男朋友,是真的嗎?像你這樣的男人婆也交得到男朋友喔?我很難相信呢,應該是偷養的小白瞼吧?反正不管是什麼,我明天都要見到他,大家都帶伴,你可不要自己丟自己的臉,知道吧?」
說完,白玲玲逕自把電話給掛了,嘟嘟嘟的聲音響半天,夏蘇湘都還沒回過神來……
第三章
手機被陶冬悅拿走,按下通話結束鍵。
她看著他,只覺得這傢伙玩她的手機好像玩上癮了,昨天晚上玩,今天晚上又搶去玩,倒沒意識到自己的「失常」。
陶冬悅靠她很近,而且因為打小練武之故,他一向耳聰目明得很,所以剛剛手機裡的對話他全聽見了,而很顯然的,這個曾經年紀輕輕就聞名國際的室內設計師對剛剛講話的內容非常困擾,甚至已經到了失魂的程度,連他幫她把褲管放下,將藥罐收進口袋,又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瞧上好一會兒了,她都完全沒有特別的反應,這真的很失常。
「帶個伴,參加朋友的聚會這件事讓你很困擾嗎?」陶冬悅溫柔地問著,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嗯。」夏蘇湘應了一聲,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抬起頭來瞪著他。「你……都聽見了?剛剛……那個……」
「對,我都聽見了,不是故意的,很抱歉。」
「沒關係……」才怪。她咬唇。
糗斃了!連這種事都被他聽見!厚∼∼真的是有夠給她丟臉的!這個白玲玲好死不死的幹什麼在這個時候回國啊?還挑在這個時間打電話來?
「你那又高又帥的男朋友現在剛好不在台灣嗎?所以才會如此讓你感到困擾?還是,你們已經分手了?」陶冬悅不經意地問著。
聞言,夏蘇湘看著陶冬悅,想看清楚他眼底的笑是否暗藏著嘲諷與譏笑?抑或是純粹問好玩、問爽的?不過,她看不出來,因為她看到他眼底的那抹笑,只有「溫柔深情」四個字可以形容。
他為什麼總可以對她那麼關心、那麼溫柔、又那麼體貼呢?
重點是,還那樣的理所當然。
她好想順著他的話扯個小謊,說她的男朋友剛好出差到國外去了,一年半載不會回國,可是,望住他那溫柔得要命的眼神,她的小嘴張張合合就是無法對他扯謊
「不是的,我根本就沒有男朋友,也沒有可以共度春宵的情人,白玲玲算是看得起我了,還問我是不是養了個小白臉,嘖,有沒有搞錯?我夏蘇湘才不會用錢去倒貼男人呢,如果真需要那樣,去牛郎店找一個不就好了……咦,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夏蘇湘突然眼睛發亮,直勾勾地望著陶冬悅。「你可以陪我去牛郎店嗎?還是你有認識的朋友在當牛郎的?」
陶冬悅失笑,眉一挑,鏡片下的眸光詭魅一閃,竟帶著淡淡的責難和不以為然。「你想明天帶一個牛郎去客串成你的男人?」
夏蘇湘眨眨眼再眨眨眼,像是在說服自己的低喃:「有何不可?又快又簡單又方便,反正聚會又不是常常有,我也不會一天到晚碰上白玲玲那個女人,所以想來想去,這好像也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我跟你去吧。」陶冬悅柔聲打斷她的喃喃自語。
在她詫然的雙眸注視下悠然起身,陶冬、悅超完美的身材透過窗外月光的照耀,更顯迷人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