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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那就是他夫妻倆的家務事了。」丹心毫不同情地拍開他的手,轉身走向門外,「你這過河小卒到時記得閃遠些。」說得簡單,怎麼閃遠點呀?

  大黑幽怨地瞧著那一票遠在西樓樓外,正團團圍住計然的美女,他記得,在那票女人踏進四號房前,計然是這麼對他說的,她傷不起這些看起來嬌滴滴的女人。

  也因此,現下的她,簡直就跟只落入虎群的小綿羊沒兩樣,呆呆憨憨地站在那兒傻笑,乖乖任人摸、任人對她親親摟摟,直呼這孩子怎會這麼可愛?

  她們笑得出來,但頭痛萬分的大黑,以及收工回家就見到這等景況的陸余,可一點也笑不出來。

  陸余以指點了點前頭的大黑,在聽完大黑說她做了何事後,他二話不說地帶著大黑直直闖進美人窟,出手解救那個他還不曾吃下腹過,眼下卻已快被她們給吃了的自家妻子。

  在另一記香吻又要吻上計然紅通通的面頰時,陸余適時地伸出一掌覆在她的面上,及時止住了這一陣的狼吻。

  「諸位美人,這可不成.」他在眾女瞪看向他時,不慌不忙地朝她們解釋,「因為是我獨享的。」

  「你是……」被壞了興致的眾女,頗為不滿地一一將冷目掃向他。

  「她的丈夫。」跟他搶?

  她們不知他陸余在外頭就算是搶了錢,也從不認帳的嗎?「那你……」其中幾個女人在打量完他的俊美相貌後,乾脆就把計然給晾在一旁,改而打起他的主意來。

  陸余皮笑肉不笑地婉拒,「我當然也不成,不過我早替你們備妥了貢品。」

  「在哪?」眾婦忙不迭地四下尋找著還有沒更高檔的貨色。

  「就這尊。」陸余毫不猶豫地扯過大黑的衣領,速速將他推至她們的面前,「今晚他就贈給諸位好好享用。」

  大黑莫名其妙地指著自己的鼻尖,「我?」怎麼說著說著,他就從旁觀者淪為被害者了?

  身材壯碩高大,虎背熊腰、肌肉結實分明,雖然臉蛋黑得看不出來到底是醜是俊,不過這種一等一的貨色,就算是她們在青樓裡打滾了那麼多年,也還見不上幾個。

  「我們真的可以收下嗎?」見獵心喜的眾女,當下個個雙目都綻出刺眼的精光,嚇得大黑直想拔腿就逃。可陸余不但不把扯住他,還熱情地向她們鼓勵,「諸位大美人就快別同我客氣了,將他拆了吃下腹吧。」

  「少爺!」他就這樣被賣了?難得見陸余使出在外頭時的絲絲惡人本性,看呆了的計然,在大黑轉身朝她呼救時,並未多加伸以緩手,只是愣愣地任陸余拉過她,再三步作兩步地一塊逃回東樓以避她一手招來的女禍。

  逃回房裡的陸余,在確定把房門拴妥後,滿心不悅地將計然帶至燭火下,直盯著她那張被親了滿臉胭脂的小臉,而後他反感地皺著眉,走至窗邊擰了條濕帕巾,端了盆清水,再走回她面前。

  「你呀你……」他拿著濕帕邊替她擦臉,邊數落著她,「你就不能稍微拒絕她們一下嗎?」方纔他要是沒去救她,只怕她就算是被吃了也不會說聲不。

  她據理解釋,「我怕不小心會弄傷她們。」經驗與教訓已經夠多了,她可不想再造成什麼人為意外。

  「那也別光站在那兒不躲也不逃呀。」

  「她們開心嘛,所以就由著她們去了。」她一臉無所謂,也不覺得那有何妨。

  她們開心,他可一點也不。

  陸余在擦完她的臉蛋後,不意一瞥,赫見她連兩耳也被染成奇奇怪怪的顏色,他更是沒好氣地將她耳朵上的都擦掉……她們居然連這都親?

  「大黑真會被她們給啃光了?」計然在外頭傳來一陣陣嬌笑聲,以及大黑所喊救命聲時,忍不住將兩眼探向窗外。陸余把她的臉轉回來,「應該會。」可能明兒個沒力氣下床吧。

  「婁子是我捅出來的,我不需去救大黑嗎?」就這樣棄之不顧,好像說不太過去。

  「你就別去壞那些女人的好心情了。」怎麼擦也擦不乾淨,在發現她的頸肩處也有一兩個唇印時,面無表情的陸余,忿忿地再擰來另一條濕帕子。

  後知後覺的計然,在他的動作愈來愈不溫柔時,看著他那似乎有些像是負氣的模樣。

  她愉快地問:「陸余,你在生氣?」這可真難得,他不再堅持在家裡就只能對她溫柔的笑了?

  「可以這麼說。」

  「她們是女人。」

  「我照樣會吃味——」他拉高她的衣袖,頓了頓後,不滿地瞪著她的兩隻手腕,「尤其是在你全身上下都快被輕薄光了後。」

  他決定了,明兒個就叫丹心把她給藏到別的地方去,到時他看那些女人還能怎麼趁他不在家時再來偷吃。

  「你就只是吃味,不怪我擅作主張做這些事?」她老老實實地伸出兩掌,任他擱放在盆裡清洗。「當然不,因你是真心為我著想。

  總算是把她洗回原樣後,陸余失而復得般地將她摟進懷裡,而後心滿意足地歎了口氣。然而她卻蹙著眉,「沒人……為你著想過嗎?」

  他沉吟了一會兒,接著一語帶過。

  「我不清楚。」有時,他會覺得眾人都很疼愛他,但他們又推了太多的責任與負擔在他肩上,嘴裡說的和實際上做的,常教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像是想要擁抱他沒說出口的歎息般,計然伸長了兩手環住他的頸項。嗅著她髮絲間各式各樣沾染上的花香味,滿面懊惱的陸余才想拖著她去把發上的怪味也都洗去時,她已一骨碌地退出他的懷裡,並抬起一掌阻止他再靠近過來。

  「別告訴我你要去睡偏房。」陸餘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我都說過我的身子不礙事了。」

  她不信任地搖搖頭,「藺大夫不是這麼說的。」

  一對專聽蘭言所言的三號房房客就算了,何時起,蘭言所言,也成了她耳裡的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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