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說別理他!別理他耶!聽起來真心酸。
嗚嗚,女兒養大就是別人的了,她對當老子的說話,就從來沒那麼溫聲細語過,還餵水果……
「梓勤,你會很難過嗎?」說到底,還是擔心他的情緒。
「不會啦。」有什麼好難過的?女兒都能追到了,老丈人的問題有什麼好困擾的?大不了再一次愚公移山,精衛填海。
有誠心,沒在怕的啦!
「其實我覺得,你爸和我爸有一點像。」
「哪裡像?」差了十萬八千里好不好?一個剛正嚴肅,另一個根本就是老來童心,關父可不會被子女凶得一臉委屈。
「就是愛子女的心啊!那種包容力是很大很大的。你別看我爸不苟言笑的樣子,其實為了我們這幾個孩子,他什麼都可以放棄。像我小姐姐,愛上一個不是很理想的對象,但是我爸還是退讓,放棄了自己看得比命還重要的面子和原則,就算那個男人他再不滿意,為了孩子的快樂還是接納對方了,所以我相信你爸最後還是會接受我的,因為他很愛很愛女兒,他不會希望你不快樂。」
哼,這小子,誰要他替他講話!
心裡嘀咕,嘴角卻控制不住地上揚。
「真的嗎?我爸要是刁難得太過分,你一定要說喔。」她不放心地再一次叮嚀,完全把老父當大野狼,會將她的情郎小紅帽拆吃入腹。
「不會啦,你千萬不要去跟他說什麼,這件事讓我自己面對,要娶人家的女兒,總要付出一點努力,我很瞭解他的心情,如果我有一個這麼聰慧、漂亮又出色的女兒,養到這麼大要被搶走變成別人的了,我也會不爽。」就算那個對象再出色都一樣,看了就是會礙眼。
童書雅斜睨他。「嘴那麼甜。」
「因為你真的就有這麼好啊,不然我幹嘛拚了命地追,非要你不可?」他湊上前偷吻她,四片火熱交纏,演變成甜膩纏綿的熱吻。
童老大心裡還在犯嘀咕,卻沒打擾他們,悄悄地離開,步伐放得特別輕,還順手替他們關好廚房門。
純純的戀愛?
基本上,他們談的是純愛路線,所以,也別指望他會有什麼超激情演出。
關梓勤進部隊後,第一次開放面會,她去看他,他一見面就緊緊抱住她,給她一記有別以往,極火熱激情的熱吻,小小嚇到她,以為他被外星人附身。
「書雅、書雅……我好想你……」非常之真情流露。
「咦?你喊我的名字耶。」
「不對嗎?」很自然就喊啦!
「這是你第一次喊,我還以為你會一路喊到『學姐,孩子尿布濕了』、『學姐,我的內褲放哪裡』……」聽聽,多不倫不類?連交往中都沒想過要改稱呼,一路學姐長、學姐短,她一度以為他會喊到老。
「不會,那時我會喊老婆。」
一聲老婆,讓她暖暖地甜進心坎底。
「關梓勤,女朋友啊?漂亮喔!」同寢的遠遠看到他們在你儂我儂,丟來幾句調侃。
「我也這麼覺得。」關梓勤表情很驕傲。他的書雅很漂亮,大家都嘛這樣說。
童書雅失笑,輕推他一把。「謙虛點。」
「啊就真的很漂亮啊!」誰都比不上喔!
睡他隔壁床的逮到機會,忍不住訴苦。「厚,關梓勤的女朋友,你都不知道,這傢伙每天晚上不睡覺,拿著你的照片在那裡看來看去,煩死人了,存心要讓我們嫉妒,改天我們抓狂,絕對給他阿魯巴!」
「想念女朋友也不行喔……」關梓勤低聲咕噥。
因為戀愛以來,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啊,愛情裡頭的思念,他是生平第一次嘗到。
所以他最多最多,也只能撐到半年,一爆發開來,就驚濤駭浪,無法收拾,於是——就給它「失控」了!
放假時,他急著見她,搭夜車回來,因為時間太晚她開車去接他,一回到家,他便立刻抱緊她,熱吻到脫衣、糾纏,全都是在不自覺中發生,等他驚覺到時,他已埋在她體內,還是她的痛呼聲拉回他一點點的理智。
「書雅……」他停下來,愧疚地望住她。
「沒關係,別停。」她淺淺微笑,一如以往,以柔情擁抱、包容他。
他憐惜地吻她,一遍又一遍,確認她無恙,才繼續未完的纏綿。
這是他的第一次,也是她的,他們給了彼此最真的一顆心,以及全無保留的自己。
隔天清晨,她在腰酸背痛中醒來,聽見房外傳來的對話聲。
「她昨晚在這裡過夜?」是他三嫂的聲音。
「她載我回來,太晚了咩。」試圖辯解。
「可是昨天晚上,我似乎有聽到『異樣』的聲響?」很不巧,關梓修夫妻的房間就在他隔壁。「搞定了?」
「……」沉默,裝死,就是不說。
「我看八成是搞定了。你又不是沒當過兵,當個半年兵,母豬賽貂蟬。」夏詠絮自顧自地說道。
關梓修點頭,夫妻一搭一唱。「有道理。搞不好那時抓頭母豬給他,他都照上不誤。」
聽到這裡,他再也忍不住。「我哪有那麼不挑,是書雅我才上的!」
夫妻同時有默契地「喔——」了好長一聲。「所以是真的上了!」
「……」
房裡的童書雅歎氣。
就知道他撐不了多久,這個實心眼的男人!
不過……呵,這是她的男人呢!
她帶著甜甜笑意,決定再小睡一會兒。做這檔子事,真的很耗費力氣呢……
甜甜的戀愛?
基本上,他們談的是有口皆碑、眾人稱羨的甜甜戀愛,童書雅不太會對男友動怒,從他開始很拙的追求舉動後,就不曾了。
無論他干下多少天兵事跡,她最多就無語問蒼天個三秒鐘,然後又能綻開溫柔的笑意,自始至終給予最大的包容。
不過,這樣的紀錄,在關梓勤退伍後的某一天打破了——
關梓修從醫院下班回來,見小弟撐著頰坐在自己的房門外,一張臉皺得和橘子皮有得比。
「怎麼了?」他關切地上前問一句。「你學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