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清純素心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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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丁維安被他看得心慌意亂,「幹嘛啊,你幹嘛這樣看我?」

  「你就是不懂得如何有風度地退場吧?」他語氣冰冷,沒有一絲起伏。

  「什麼、什麼意思?」

  「打敗仗後就該懂得退出戰場,繼續賴在戰場只會顯示你的不識時務。」

  「嚴寒!」她終於聽懂他話中含意了,兩道細細的柳眉挑起,糾結著難以克制的憤怒,「你沒有資格如此侮辱我!「

  他只是在嘴角挑起似笑非笑的波紋。

  「你——可惡!」丁維安詛咒著,指尖用力指向他胸堂,「我會報復的?你別以為有任何男人可以像你這樣侮辱我而不付出任何代價!」

  「我隨時候教。」他微微一笑,伸手一指大門,暗示她自動離去。

  「叫你那個瞎了眼的老婆也別得意,你是奮不顧身生的品酒師,總有一天會酒癮復發的!」她很恨地道,「到那一天我到要看看齊浩天驕傲的女兒如何面對這種難堪!『」

  「如果丁小姐是替我擔憂的話,大可不必。」

  一個清脆而激昂的嗓音攫住兩人的注意力,他們同時將視線調向聲音的來源。

  「晚兒!」嚴寒失聲道,不可思議地瞪著辦公室門口。

  她的妻子就站在那兒,只裹著一襲薄薄的白色衣裙,看來格外嬌弱惹憐,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了似的。

  可是她那雙失明的眼眸卻異常清亮,「我會盡量不讓那一天出現的。」她靜靜地道。

  「盡什麼力?」丁維安在一陣驚愕之後,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真以為你可以讓這個浪子戒酒?」

  齊晚兒只是微微一笑。

  丁維安恨她那種優雅閒適的笑容,恨她那種彷彿與生俱來的清幽氣質,那令她自慚形穢。

  「好!我等著看你有多大魔力!」她咬牙切齒地拋下一句,匆匆離去。

  在她離去之後好一陣子,氣氛一直呈現僵凝狀態。

  直到嚴寒語音沙啞地開口:「你一個人來的?」

  齊晚兒搖頭,「司機送我來的。」

  「該死的!不曉得這樣很危險嗎?」嚴寒禁不住發起脾氣,「現在是晚上十點——你就那樣一個人上頂樓來?」

  她搖頭,「我在樓下找到警衛,他帶我上來的。他認得我是你的妻子。」

  就是這樣才危險!現在全台北市還有誰認不出她是齊晚兒的?她是齊浩天唯一的掌上明珠,而這就構成了最大的犯罪誘因。

  「以後別再一個人出門。晚兒。」他拉起她的手就要拖她往門外走,「我送你回去。」

  她掙脫他,「我不是來讓你送我回去的。」

  他瞪視她,「那你來做什麼?」

  「我來……」她忽然會上嘴,不知所措。

  「說呀。」他粗魯地催促,「是什麼原因讓你愚蠢到深夜一個人出門?」

  「我來向你道歉!」她衝口而出。

  「什麼?」

  「我……來向你道歉。」她低聲重複。

  嚴寒瞪視她,「你因為想道歉而跑到這裡來?」

  「嗯。」

  「你——真是!可以等我回家再說啊。」

  「我不確定你到底什麼時候回家!」她尖聲地回應。

  「從我們結婚以來你總是加班。我根本很少有機會碰到你,如果今晚不來,或許我們又會有好一陣子碰不到面。」

  這是他第二次見她發脾氣——她怨憤地經常藉故不回家嗎?她——是否有一點點想見到他?

  「為什麼要向我道歉?」他問,語音沙啞。

  「因為……今天早上的事。」她似乎猶豫了。音量瞬間低了下來、「我不該對你那樣的大吼大叫,我並非有意,只是一時情緒不穩——」

  「你那時候要我少管你的事。」他靜靜地指出,語氣潛藏著一絲淡得不易察覺的怒氣。

  然而她卻敏感地察覺了,「對不起,只是你……不會瞭解……」她別過頭,咬住下唇。

  「我也沒資格瞭解,對吧?」

  他語氣如此諷刺,她不禁迅速回眸,如果一個瞎了眼的人能瞪人那麼她就是在瞪他了,「聽你的語氣你似乎很想關心我、順我卻不知好歹的拒絕。」她語音微微提高,「問題是我從來感受不到你有意對我多一點關懷。」

  他沉吟數秒。「你怨我總是加班?」

  「我並沒有怪你。」她迅速回應,「我知道自己沒資格要求你。」

  「你究竟期待什麼?晚兒。」他語音忽然溫柔起來,沙啞地喚著她的名。

  她-陣震顫,「我沒有期待什麼。我知道你……很忙。」

  他一陣沉默。

  她深吸一口氣,「你最近這麼忙,是不是因為公司的狀況很糟?」

  「已經好多了。」他頓了頓,「事實上我們最近正要推出一系列新開發的產品,我對它們很有信心。」

  她臉龐一亮,「真的?」

  她真的關心,而且擔憂。嚴寒忽地心臟一牽,領略了她不經意的溫柔。「真的,」他再度放柔嗓音,「托你的福,東亞的財務危機已經安然度過了。」

  她點點頭,半晌沉默不語,然後忽地衝口而出,「你會酒癮復發嗎?」

  「什麼?」他拉高聲調,瞪著她那張忽然渲染嫣紅的臉龐。

  「方纔丁維安說的,」她頓了頓,「你是天生的品酒師,不可能安於一杯白開水。」

  他蹙緊眉,「晚兒……」

  「是我阻撓了你嗎?」

  「阻撓?」

  「因為你娶了我所以不得不和從前的情人斷絕來往。」

  「我不應該那樣做嗎?」

  他面色驀地陰沉,幸而她看不見,否則她或許沒有勇氣繼續問下去,「嚴寒,你是不是一直對我們的協定牢記在心?」

  「什麼意思?」

  「我們的婚姻!」她強調著,語聲像梗在喉嚨很不容易吐出,「對你的意義是不是就像丁維安所說,只是為了拯救東亞而不得不娶一個瞎了眼的女人?」

  「別那樣說。」他立即皺眉。

  「但那是真的不是嗎?」她情緒開始波動,「我對你而言的確是個包袱,你甚至不能帶我在公開場合亮相!」

  「我娶老婆並不是為了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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