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種事,怎麼可以由他一個人決定呢?!
第三章
耳邊響起群眾的歡呼聲,還有煙火的爆炸聲響,暗黑的夜被點亮了,所有的人都在拍手歡呼著。
只是,水淨腦中嗡地一響,鳳眼圓瞪,全身都僵住了。
她聽不到任何雜亂的聲響、歡呼,只除了一聲聲咚咚的狂亂心跳聲,卻分不清那是誰的心跳。
言炎熱燙的唇舌,勾纏著她嫩嫩的舌尖,寬厚的大掌按住她的小腦袋,將她壓在他需索的唇上。
水淨驚愕過度,完全忘了掙扎,縱使旁邊圍著許多群眾,她所有的感官,卻只能意識到男人濕熱的吻。
不知道是因為太訝異、太驚詫,還是根本就打擊太大,水淨莫名覺得暈眩,全身都癱軟了。
她甚至覺得──她好喜歡這個吻。
什、什麼?!她到底在想什麼啊!
她應該要推開他,用力的推開他才是。
只是,待言炎暫停這熱切的吻,流連輕啃著那嫩如花瓣的唇時,水淨仍難以從那熱烈的吻中回過神來。
水淨雙眼矇矓、紅唇被吻得水亮,呆愣地看著他。
「你怎麼可以……」水淨回過神,覺得腦子一熱,粉臉燙得像有火在燒,正想要開口指責他時,言炎卻將她轉了個身,讓她的視線盈滿燦亮的煙火。
「這是你今晚來的目的,別只是記得生氣。」言炎輕笑著,薄唇遊走到她的耳畔,俊逸的臉上帶著說不出的戲謔。
紅的、綠的,黃的、紫的,甚至還有金色的煙花,在水淨的眼前綻放,像傘狀的、像球狀的,噴射狀的,一一在拱型的鋼鐵橋上釋放出最美的姿態。
水淨驚詫得忘了要閉上她的唇,她的眼睛閃亮,她的紅唇水亮且微張,她的小手緊抓著船緣,興奮的表情溢於言表。
「天啊!好漂亮啊!」水淨不由自主的發出驚歎。
站在她身後的言炎,側著頭看著她臉上的光芒,那美麗的神態,不比燦亮的煙火失色。
她的眸裡有光,她的唇邊有笑,她的小臉上滿是興奮……
言炎的唇邊,還有屬於她甜蜜的滋味,看著她的表情,他不知道該高興煙火成功轉移了她的焦點,讓她忘了他剛才的唐突,還是該沮喪於自己熱吻的功力,竟比煙火來得遜色。
怪了。
明明是他刻意利用這矛盾的時刻,來模糊他竊吻的焦點,可現在真的成功了,他的吻被忽略,他卻有些不爽。
難不成,這女孩兒對煙火的興趣,比對他的吻還要來得高?
明明她剛才雙眼迷濛,雙唇水亮,一副很投入的模樣……
從來,他就不是那種能夠被忽略的角色,於是,言炎決定更改策略,他笑得像一匹狼,湊得更近,直到能讓他灼熱的氣息,燒灼著她的耳根。
「美吧?」言炎開口,沒有碰觸到她,但入鼻的馨香,又讓他想起剛才的吻。
該死!他竟然又想吻她了?
「美!好美!」水淨想也不想的點頭,雙眼直盯著眼前的煙火,幾乎是目不轉睛。
言炎微挑起眉,注意到她連頭也沒回的動作。
敢情她真的完全忽略他了?!
他湊得更近,近到她的髮絲都能碰著他的臉,他將聲音壓得更低。
「知道你也很美嗎?」粗糙的指,滑過嫩軟的紅唇,勾回她的注意力,似是在回憶著剛才的甜美。
水淨倒吸了一口氣,唇上的觸感教她整個人都回過神。
啊!她怎麼顧著看煙火,倒忘了這件事了。
水淨猛地轉過頭,想罵他個幾句,卻沒料到他的唇就在她的耳旁,她才轉身,她的唇就湊上他的。
又吻上了?
「呃!」水淨停止了呼吸,纖細的身子往後一退,無奈後退無路,她趕忙用小手摀住了唇。
「哈哈,我親了你,你也親了我,這下,咱們公平了。」醇厚的聲音震撼她的身子,言炎的喉間發出低沉的笑聲。
「哪裡算公平?!」水淨可不平了。
她白白被親了兩次,這怎麼算也是她吃虧。
言炎頗為犧牲的攤開手,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表情。
「你如果覺得不公平,想再親回來,我沒有意見。」他可是歡迎之至。
水淨發出挫敗的聲音,小腦袋垂得低低的,窘得說不出話來。
只是,這事兒從頭到尾,似乎都要怪她自己。
她幹嘛沒事學人「勒索」,想要索得「帥哥頰吻」一枚,沒想到帥哥半買半相送,奉送頰吻之外,還來個親密的舌吻。
雖然賭金一萬入袋,但是水淨怎麼算都覺得不划算。
「算了算了,我還是看我的煙火好了。」水淨轉過頭,還不忘把臉轉了一百八十度,「喬」了一個絕對看不到他的角度。
既然是自己把肉送進虎口,又怎麼能怪老虎一口把肉吞了,忘了細嚼慢咽呢!
這下,她大概一輩子都忘不了今年的跨年,畢竟被人吻得七葷八素的紀錄,這可是第一次。
算了?
言炎的眉挑得更高。
她想算了,他還不肯咧!
不過,他並沒有使用言語進逼,他一向習慣直接「行動」。
趁著她轉身的動作,他大步一邁,站到她的身後,大掌往前一伸扶住船緣,不著痕跡地將她困在他的懷裡。
幾乎是同時間,他聽到懷裡傳來吸氣聲。
言炎笑意加深,幾乎能想像,懷裡女孩兒驚慌的表情。
「煙火就在你的正前方……」言炎一臉氣定神閒,心平氣和,語帶微笑的補上明知故問的一句。「你現在在看哪?」
「不關你的事。」水淨趕忙轉正她的臉,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她再也不敢轉過頭,怕一個不小心,又將紅唇送了上去。
煙火好燦亮,是她一輩子都沒見過的漂亮景色,但是……男人的灼熱氣息噴在耳際,心頭又是一陣小鹿亂跳,教水淨怎麼也靜不下心來欣賞。
「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她很認真地開口。
莫名其妙的跟個男人吻得火熱,這已經是她的極限,現在如果還讓他貼著自己站,縱使他沒真的抱住她,也已經夠讓她雙膝發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