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言炎回答得很爽快。
「你……」這個反應教水淨一怔,差點又忘了他就在背後,氣得又要轉頭,在臨近他薄唇的前一秒,又將頭轉了回去。
言炎心裡暗歎了口氣,就差那麼一點點……
煙火還在放著,約莫十來分鐘的光景,讓夜空一片絢爛,更加令人咋舌的是煙火還搭配著音樂演出,許多情侶們都就著音樂在船上輕舞起來。
「我們跳舞吧!」言炎露出笑容,輕靠上她的耳邊,熱燙的呼吸隨即吹入她的耳,引起她一陣戰慄。
「我不……」
水淨的拒絕還沒開口,整個人就被輕轉了一圈,他的大掌握住她的手,帶頭在前頭走著。
水淨被迫只能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寬闊的肩膀,還有那雙大手,猜測著她今晚遇到的,究竟是怎樣霸道的男人,竟由不得別人拒絕。
兩人走了幾步,到了甲板中間,他很自然地挽起她的手,而她因參加過不少舞會,手也就很自然的就了「定位」,連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以為你剛才想說你不會跳。」他看得很清楚,她的反應屬於自然反射,表示她很習慣這些。
這對外國人或許正常,但東方人會習慣跳舞,可就讓人有些意外了。
「我是想說『我不想跳』。」水淨回答,很無奈地發現她真是自打嘴巴,此時的她不但在跳,還與他配合得挺好,兩人跳舞默契極佳,簡直就像排練過似的。
兩人相視一眼,然後笑了。
「我還以為你醉到不知所云了。」言炎笑著開口,很喜歡她頰邊的紅雲,在煙火映照的夜空裡,仍舊美麗。
「我沒醉,我只是喝了兩杯……」水淨原想否認,然而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實在不屬於她平常會做的行為,所以她只好點頭。「我想,我是真的醉了。」
言炎若有所思,眼中閃爍著笑意,瞅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黝黑的眸裡燃燒著兩把火炬,有著複雜難解的光亮。
何謂「醉了」?
醉了代表的意義,是暗示她會允許他做一些超乎正常範圍的事嗎?
不要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無法否認的是,他在國外的這幾年,所遇到的女人,不乏用這招來混上他的床。
摒除那些他真的沒興趣的女人之外,他不曾拒絕過誰,說句不負責任的話,女人用來暖床還不錯,頗有助眠的效果。
他老早就承認自己是個爛男人,而爛男人是不該有任何的道德心,更不該因為女方看似清純就不加以動手。
所以……他決定,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要不要過去一起坐?」言炎用眼神示意,隨著舞姿的旋轉,他問她是否願意加入他的團體。
水淨想也不想的搖頭,揚頭看著天空,長達十三分鐘的煙火還在釋放,美得像夢一樣,但是她卻該回到現實了。
「很高興認識你,不過,煙火放完之後,我們就該說再見了。」水淨笑道。
眼前的男人很帥、很迷人,但是,她從來不是自由身,父母親從小的叮囑,是她無法放下的責任,更別說她留在雪梨僅剩短短兩個月的時間。
也不是說她連朋友都交不得,只是這男人太有侵犯力,太有存在感,他那專注的目光,激起她某種奇異的直覺,讓她覺得全身不自在,甚至覺得後頸發麻,女人的直覺教她要趕緊退開才是。
「你要走了?」言炎挑高一眉,猜測這是否是她的欲擒故縱之計。
「嗯。」水淨用力的點頭,優雅的隨著音樂轉了個圈。
「不多留一會兒?」言炎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只是確認。
「當然,時間不早了。」她明早還有報告要準備。
「可是,我吻過你了。」言炎開口提醒,她似乎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嗄?」水淨聞言小臉一紅,想到那頭暈膝軟的感覺,腳步一亂,就這樣往他腳上踩去。
「對不起……」她趕忙道歉。
言炎搖頭,不介意這種小事,他想知道的是,她是否真的要走了?
「你忘了我吻過你了?」他默默欣賞那張小臉,由粉嫩的水蜜桃,迅速變成紅蘋果。
「沒、沒有。」這種事怎麼忘得了,她想她會一輩子記得。
「那你為什麼說要走了?」他確定她真的沒把他的吻放在心上,當然,也沒把他放在眼裡。
「什、什麼?」她被吻過與她要離開有什麼關係?
「我們的賭金。」言炎再一次提醒。
「啊,對喔!」羞赧襲上水淨心頭,貝齒咬緊嫩嫩的唇。
只要一想到那些賭金,是用她的吻換來的,那些錢她就有點收不下手。
「算了……」水淨搖搖頭。
言炎的表情有些難看,發現這女孩兒已經不只一次跟他說「算了」。
好像他說的任何話,都不代表任何意義似的。
音樂正巧停了,他一把拉住她,往人少的地方走去,在角落裡停下了腳步。
「不行,我很堅持。」言炎沒打算讓她就這麼走了。「把電話給我,順便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她這個小紅帽遇上他這隻大野狼,他怎麼可能讓她全身而退呢?
兩人彼此有好感,氣氛也有些曖昧,水淨在拗不過他的堅持目光之下,無奈的給了答案。
「我叫Joyce,電話是……」她說出自己的英文人名,也同時念出她的電話號碼。
「我是Simon,很高興認識你。」言炎倒是很喜歡用英文名字互稱的模式,至保持某種距離感,不會太過接近。
接著,兩人相視笑了,甚至還裝模作樣的握了握手,像是兩人才剛見面,水淨被他逗得笑瞇了眼。
不可否認,他真是個令人心動的對象,無論是長相還是行為,都足以讓女人傾心。
言炎握住她的手,遲遲沒有鬆開,直瞅著她看,教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不是誤會了?」突地,言炎天外飛來一筆。
「誤會?」水淨不明所以。
「我吻你,是因為不想讓你吃虧,之所以想把賭金給你,並不是因為我喜歡你喔!」言炎很正經地說道,但眸裡仍有濃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