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
「也就是說你會為了富裕的生活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
「不錯。」
黎之鵬心一涼,她斬釘截鐵的回答令他莫名一陣煩擾。
她會是那種極端愛慕虛榮的女人?就像早兒一樣?
但這不關他的事吧?就算她真的是那種以釣金龜婿為人生目標的膚淺女人,又干他什麼事?反正他又不想跟她多所牽扯。
何況,他身邊那些來來去去的女人哪一個不是驕縱、自私又虛榮的?他早習慣了。反正是各取所需的短暫關係,用不著找個聖女徒然讓自己受折磨。
可是,一想到原來她與那些女人也差不了多少,就讓他無可抑制的焦躁。
「我覺得很失望。」他負氣一句,直到話衝出口才恍然明白自己說了什麼。
他望向袁真澄,尋求著她的反應。
她細緻的容顏起先沒什麼變化,接著臉頰微微渲染上嫣紅,不久,又轉成絕對的蒼白。
她回應他的凝視,眸子盛著毫不掩飾的嘲弄,「別想告訴我你是愛情至上主義的信奉者,那種男人不會因為性追求一個女人。」
她極端諷刺的語調激怒了他,「沒錯,我確實不是那種會相信愛情的蠢男人。對絕大多數的女人而言,男人不過是她們賴以得到某種權勢地位的工具。」
「對大多數的男人而言,女人不過是他們用來炫耀自己權勢地位的工具。」她不甘示弱地回應。
「我從不認為世上有毫無雜質的愛情。」
「贊成。」
「會對一個女人付出全部真心的男人是傻瓜。」
「會對男人付出全部真心的女人同樣不值得同情。」
「說什麼問世間情為何物?其實愛情只是人類為了掩飾其他卑鄙動機創造出的美好糖衣。」
「不錯!」袁真澄用力拍手,明眸秋水凝定黎之鵬臉龐,唇邊漾著既欣慰又贊同的濃濃笑意,「你說得好!我完全贊成。」
他一怔。
「沒想到我們兩個不僅工作內容相同,連觀念也有幾分類似。」她拍了拍他寬厚的肩膀,「值得交個朋友。」
「什麼?」黎之鵬目瞪口呆,感覺情勢似乎往他意料不到的方向發展。
「不錯!」袁真澄用力點頭,「為了慶祝我們友誼誕生,找家啤酒屋好好喝一杯吧!」
「什麼?」黎之鵬再度愣愣應道,心神因她燦爛的笑顏幾近完全迷惑。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明明是要教訓她的,明明氣極了她的愛慕虛榮,為什麼竟會演變成他倆觀念異常契合,以至於要一起喝酒慶祝的地步?
怎麼搞的?每次跟她在一起事情好像就完全不受他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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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乾杯!」袁真澄興高采烈地喊著,一面將白色氣泡幾乎溢出杯口的玻璃杯湊向黎之鵬的,在清脆的玻璃撞擊聲結束後,她豪氣干雲地飲了將近三分之一杯,「嗯,好棒!夏天果然還是喝生啤酒最好了。」
黎之鵬瞪著她已然呈現七分嫣紅的細嫩臉頰,「你到底行不行啊?才喝一杯多臉就紅成這樣。」
「放心吧,我沒問題。」
「先說好,我待會兒可不想送一個發酒瘋的女人回家。」
「哎呀,好絕情!」袁真澄纖細的手指敲敲他嚴肅的面頰,「這是你對一個揚言要追求的女人的態度嗎?至少該再溫柔體貼一點。」
他忍不住微笑,「很抱歉,我從不對女人溫柔體貼。」
「咦,莫非你從沒交過女朋友?」
「哈!」黎之鵬有股衝動想仰天大笑。
不曾交過女友?曾在他身邊晃蕩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缺少女伴從來就不是他黎之鵬會遭遇到的問題,相反的,他倒常常為如何和平地打發她們傷腦筋。
「不是嗎?」
「看來你的經驗果真不多。」他嘲弄地看著她,「男人不一定要溫柔體貼,才會令女人投懷送抱。」
「哦?」她挑挑眉,「可以請教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吸引女人的地方嗎?」
這問題簡直太侮辱他了。
「英俊多金。」
「你多金?」她忽地噴出一陣氣息,一口啤酒差點嗆在喉嚨,「少來!」
黎之鵬一凜。
天!他差點忘了他現在並不是「真正」的黎之鵬。
他輕咳兩聲,「至少我有一張超級俊美的容貌。」
「超級俊美?」袁真澄仰頭細細凝望他,美眸接連變換過幾道霧彩,「是長得還不錯啦。」她喃喃一句,似乎頗不情願承認這一點。
「所以囉,」他得意洋洋地接口,「你或許會覺得難以置信,不過渴望跟我上床的女人可是一大票呢。」
她沉默數秒,「你打算用同樣的方法引誘我?」
「什麼意思?」他不解。
「你要是以為光憑一副好相貌就能令我為你癡迷,就大錯特錯了。」她嘴角拉起一個美好的弧度,「我不是那種會為帥哥沖昏頭的女人。」
「那要什麼才能引誘你?」
「錢。」她乾脆地回答,「大量的金錢。」
他一窒,「你果然是不折不扣的拜金女郎。」
她當然聽出他諷刺的語氣,卻毫不在意,「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哈!」黎之鵬嘲諷一聲,舉起玻璃杯就是一陣狂飲,直到酒杯見底他才將幽深的黑眸調向袁真澄,「我不過是一個窮小子,有幫得上你忙的地方嗎?」
她用同樣深不見底的黑眸回凝他,「你可以幫我賺錢。」
「幫你賺錢?」
「張瑞元願意付我兩百萬,只要我能在張家琪回家以前,維持你對我的興趣。』
「什麼?」他掩不住震驚。
「他想要黎之鵬成為他們張家的女婿。」
張瑞元要他成為張家的女婿?那老傢伙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啊?想藉著與黎氏聯姻攀上真正的上流社會?
黎之鵬微微苦笑。他知道自己是許多商界大老眼中乘龍快婿的人選,卻沒料到張瑞元也如此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