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相信?」
她茫然搖首。
「唉!」他誇張地歎息,「P.A.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職業,如果我真是商界呼風喚雨的企業家,幹嘛非騙你我是P.A.不可?」
說的是。如果這傢伙真是世家子弟的話,幹嘛不坦然承認?如果他想釣女人的話,貴公子的身份也絕對比賺辛苦錢的P.A.吸引人多了。
「好吧!」沉思數秒後她終於釋然,「既然證實了我們是同行,而且又分別接下了工作,我建議我們各自有風度地為對方保密,別干擾對方工作。」
「我不反對。」
「那麼就讓我們分道揚鑣吧。」她提起小禮服裙擺,戲謔地朝他行了個禮,「祝你工作順利。」
語畢,她就要翩然退開,但他卻不容她率性離去,一把扯住她手臂,強迫她重新偎入他懷裡。
「幹嘛?」她揚起頭怒瞪他。
「我可不打算讓你走。」他微微笑,健臂卻堅定地圈住她。
「為什麼?」
「因為我打算追求你。」
「什麼!」袁真澄聞言腦海驀地一片空白,金棕色嘴唇圈成可笑的O字形,「別開玩笑。」她試圖掙脫他的箝制,無奈怎麼樣也逃不出他的掌握,身軀反倒愈來愈貼近他,幾乎密合彼此的曲線。
她開始心臟狂跳,前額也滲出細碎的汗珠,尤其在揚起眼瞼與他若有深意的眸光交接後,一口氣更差點透不過來。
「你……到底想做什麼?」
「只想讓你見識見識我有多認真。」他低首俯向她耳際,語音低沉沙啞,像最輕柔的絲緞撫過袁真澄全身,激得她雙腿發軟。
在她還沒來得及回神時,他性感柔軟的雙唇已經烙上她的,並且可惡地停留了足足五秒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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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走了她的初吻。
可惡的他竟然偷走了她辛辛苦苦保留二十六年的初吻!
袁真澄明白一個女人將自己的初吻保留二十六年並不值得驕傲,若是讓別人知道這事,甚至可能成為笑柄。但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權利不經她同意就擅自偷走她寶貴的初吻啊!
若不是打算將它獻給一個最最特別的男人,她盡可以隨便在街上拉個帥哥就湊上自己的唇,或者在去年假扮一個男人的未婚妻時便答應他要求來段熱吻增強戲劇效果,根本不必特別保留二十六年。
啊——她珍貴的初吻竟然就那樣被他奪取了,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袁真澄緊閉眼瞼,拚命想驅逐腦海中不停重映的回憶。
一直到現在,即使她已經在吹拂著涼風的庭園佇立了將近十分鐘,那全身發燒滾燙的感覺依舊未曾褪去,反倒是當腦海每重播一次那五秒,體溫便不爭氣地再多上升一些。
她覺得自己瀕臨沸騰了。
這當然不是因為那傢伙吻技高超的關係,事實上他根本只是將自己的兩瓣嘴唇緊緊地烙在她唇上而已,離所謂法國式的熱吻還有十萬八千里之遙,但只是這樣,也夠她激顫不已了。
都是因為她太純情了。
若不是因為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像他這樣親暱地碰觸她,她會只因為唇瓣與他緊貼就全身發軟,到現在還激動難抑?那傢伙又不是長得特別帥,也不見得性感到會讓女人六神無主的地步,跟出現在她夢中的騎士可差得遠了。
對,一定是這樣。袁真澄愈深入分析就愈確定自己之所以會那麼激動,完全是因為從前沒有類似體驗的關係,跟對象是不是他完全無關。
當然,她是不討厭他的吻啦,不過換做別的男人她可能也同樣享受。
所以跟他完全沒有關係……
「你必須想辦法勾引他。」
身後興奮高昂的嗓音讓袁真澄嚇了一大跳,連忙旋過身子。
當她看清面前的男人是張瑞元時,懸空的心立即安然落下。
她當然不是不敢面對那個男人,只是不想、不願、不屑再見到他而已。
「什麼事?張先生?」她勉力拉起嘴角,念及現在扮演的角色時又立即改口,
「爸爸剛剛說什麼?」
「我說你必須想辦法讓他愛上你。」張瑞元又一次強調,雙眸閃著異樣的光芒,像是不可思議,又像極端興奮。
「讓誰愛上我?」她莫名所以。
「黎之鵬啊!」
「黎之鵬?」她不覺揚高嗓音,驚怔地望著眼前情緒高昂的男人。
「剛剛那一幕啊!」張瑞元上前兩步,激動地握住她雙肩,「黎之鵬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吻你!簡直不可思議。就算他是傳聞中的情場浪子也不該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事,當眾親吻第一次見面的女人。」他語聲一頓,忽地進出一陣愉悅的笑聲,「他肯定是被你迷昏頭了。」
「被我迷昏頭?」她愣愣地重複。
「是啊,你可得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征服這個頭號浪子。」
「征服……征服黎之鵬?」
「沒錯。」張瑞元肯定地道,「以他對你迷戀的程度,只要再用點手腕,或許你真能成為讓他浪子回頭的女人。」
「我才不要。」她翠眉一緊,不覺倒退數步,「為什麼我必須這麼做?」
「因為我要他成為我的女婿。」
「你瘋了嗎?」她瞪著眼前神色激狂的男人,「我又不是你真正的女兒。」
「所以我才要你以我女兒的身份釣到這個金龜婿啊!」他理所當然地道,「在我把家琪找回來以前,你必須想辦法保持黎之鵬對你的興趣。」
天!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袁真澄一隻手撫住喉頭,美眸躍動著難以置信的光芒,她的僱主為了貪求乘龍快婿竟然要她使手段去勾引男人?而最可笑的是,他不曉得那個他一心渴求的女婿其實也是個冒牌貨。
「一百萬。」張瑞元忽地開口,「我願意在你每日固定的酬勞外再加付你一百萬。」
「一百萬?」她震驚地拉高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