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漸歇,她不經意地抬頭,看了看天色喃著。「閻大哥,你覺不覺得今晚好詭譎,月亮不見了,連星星也躲起來了。」
「我還真猜不透你腦子裡轉著什麼有趣的事兒。」閻子熙霸氣地扣住她的手,以異常火熱的眼神瞅著她。
「閻大哥的手好熱。」她的小手與他修長的十指交扣,似貼近火熱的源頭,身子一下子便暖和了起來。
在共患難的日子以來,彼此雖未言明,但舉手投足間流露的情意,已在絲縷間滲入彼此心底。
「那是你的手太冷。」他緊緊將她攬進懷裡,不動聲色地用力汲取她身上的氣味,一口又一口。
當姑娘身上的純淨靈氣源源不絕納入鼻息,緩緩進入經絡時,閻子熙心中一驚地頓下腳步問:「雁子!」
她循聲,不明就裡地望了他一眼。「怎麼了?」
「咱們現在要去哪?」
這一陣子他覺得有些奇怪,思緒浮浮沉沉,常忘了自己做過什麼事,那種茫然詭異的感覺愈來愈強烈、愈來愈深刻,讓他根本擺脫不了……
雁飛影直勾勾地抬頭仰望著他,語氣略惱。「你別又同我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
「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他緊蹙眉,內心有些思忖,神緒有些恍然地低喃著。
她側著臉,瞬也不瞬地盯著他。「奇怪?怎麼個奇怪法?」
他目光一沉,淡蹙著眉歎息地改口道:「沒什麼,也許是為了捉那蛇妖元氣大傷。」
雁飛影恍然大悟,這才想起閻子熙自除去蛇妖後接連著奔波數日,難怪看起來會如此疲憊。
「那改天再慶賀吧!你該好好休息。」
他聞言,語氣急忙一轉。「你沒聽說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的體力沒那麼不堪,你可別壞了我的興致。」
迎向他與平常無異的清俊臉龐,雁飛影甩開腦中雜想,朝他揚起甜笑。「是、是,要喝就喝,我才不怕你!」
她朗朗撂下話,卻不知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已慢慢步入陷阱當中。
***
情況似乎嚴重脫了軌。
擺了擺小手,雁飛影蹙起眉,搖了搖醺然的小腦袋,語不成句地道:「閻大哥,我、我……不喝了……」
也不知道閻子熙是打哪弄來的酒,一罈酒未盡,酒量不差的她竟支撐不住地醉了。
「我知道,你醉了。」閻子熙拿起空酒杯,唇邊的笑顯得意味深長。
「你、你為什麼沒醉?」她指著他,有幾分孩子氣地抗議。
是因為醉了嗎?她覺得閻子熙懸在過分蒼白臉龐上的笑容,顯得有些森冷、邪魅。
看著她醉眼迷濛的模樣,他幾乎要壓抑不住心底的衝動,欺上前堵住她的唇,一口氣吸乾她身上清靈的氣質。
「我的酒量比你好。」他神色如常地低語,醇厚的嗓音因酒更顯沙啞。
「我……還沒全醉……」她神智迷茫地呢喃,全身被烈酒烘托得有些酥軟、昏熱。
閻子熙深深望著她,隱藏在眸底的得意,因為她愈來愈醺醉的模樣,加深了幾分。
「你醉了。」話才落下,閻子熙的吻不假思索地印在她柔軟的櫻唇之上,讓彼此帶著酒意的吐息,紊亂混濁地交織著曖昧。
「唔……閻大哥……」雁飛影吃了一驚,伸手想把他推開,可是卻使不出半點力氣。
兩人雖不是頭一回親吻,但不知為何,雁飛影卻對他今日唐突的廝纏感到莫名驚懼。
「你不喜歡我親你嗎?」他邪魅地瞅著她,帶著酒意的熱唇,開始輕吻著她的額、眼、唇、頸。
「不……不是……」當他佈滿薄繭的大手放肆探進她的衣襟時,雁飛影猛地一怔地打了個冷顫。
這樣的閻子熙,有些奇怪,可她卻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
「閻大哥……我有話同你說。」在他的唇舌、大手的恣意碰觸下,這是雁飛影在腦子全然的迷茫、發暈前,唯一想到的句子。
「雁子,你看起來真好吃吶!」
一想到吸取雁飛影身上的純淨靈氣,食其魂魄,能增加自身的道行,附在閻子熙身上的狼妖在她耳畔發出興奮急促的濃濁呼吸。
「你胡說什麼呢?!」不敢相信閻子熙會說出如此放浪的語句,她愕然地回過神,訝然開口。
輕而易舉地將她斜壓在軟榻上,閻子熙剛強的身軀壓上她,內心激盪地在她耳邊輕喃。「傻姑娘,這是情人間的愛語。」
他邪肆地舔舐著她潔白的臉龐,拉開她的衣襟,吮吻她雪嫩的肩頭,得寸進尺地亢奮低語。「你的味道真好──」
在雁飛影與閻子熙進入柯家老院的那一瞬間,它早就聞到她身上非常人的仙骨純淨靈氣。
因此在閻子熙被蛇妖巨尾掃中,即將昏迷那一瞬間,它趁機附在閻子熙身上,藉以日日親近,吸取她溢散體外的靈氣。
修煉五百餘年,百里之內修行不足的小妖皆被它與蛇妖搶吞入腹,如今,它坐收漁翁之利,吞了蛇妖的內丹,增加了百年道行。
而今晚,只要吸入雁飛影體內的陰柔之氣,藉以調合體內過度的剛陽之氣,那麼,它在百年前被桃木劍所傷的傷口,便不會再讓它無法控制心火,日夜受著猶如焚灼般的痛苦。
瞬間,雁飛影低喘了一聲,內心惶恐茫然地抗拒。「閻大哥,你……你別這樣啊!」
腦中有些訊息閃過,她知道一切都不太對勁!
她的抗拒,讓「閻子熙」的臉色陡地蒙上陰鬱。「我要你、今晚就要你!」它情難自禁發出獸類低咆。
迎向閻子熙銳光閃爍的黑眸,雁飛影扭著身子掙扎。「你不是閻大哥!」
緊盯著她漾著迷離誘人的眸子,他黑眸一沉,更加陰鷙地道:「你醉了。」
下一瞬,在雁飛影還來不及反應下,他的氣息已然罩下,密密實實地含住她的小嘴,極盡飢渴地吸取屬於她的氣息。
「唔……」說不出的詭譎讓她的思緒昏昏沉沉。
「我是你最愛的閻大哥。」他親密地抵著她的唇,一臉野蠻地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