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慈美話一出口,宣妍更是再退數步。
天啊,這男的是在威的表弟?
「姑姑,那個女人只是想釣金龜婿而已,我接近她,只是想要測驗她,你……先放開我啦。」痛捏∼
「釣金龜婿?」
宣妍心間刺痛了下,不敢迎向吳慈美詢問的眼光。
「對啊,你自己問她,她常常出現在各種派對裡,每次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到處勾搭男人,說難聽一點,根本是去獵艷的低級交際花。」
吳慈美鬆手,吳久哲立即跳到一旁,捧著快要被擰掉的耳朵,痛得快掉淚。
「我不是、我沒有!」宣妍硬是擠出些許聲音反駁。
「還說沒有?上一次在派對遇見你,我問你是不是想休息一下,你跟我說對,我帶你進洗手間,你都沒反抗了。」吳久哲說得鏗鏘有力,絕不容辯駁。
「才不是那樣,我以為你說的休息,是好心要帶我到可以休息的地方休息,誰知道你竟然帶我進洗手間!」誰會想到那麼複雜的環節上?
「拜託,跑趴跑得那麼熟的人,還假清純啊?」吳久哲撇了撇唇,唾棄。
「我……」她被氣得臉色陣白陣紅,瞥見吳慈美沉思的目光,心想她對她的印象肯定變差了。「對不起,伯母,我先走了。」
「宣妍?」吳慈美沒料到她踩著高跟鞋竟能跑那麼快,臉色凝重起來,纖手一掐,再次掐中吳久哲的另一隻耳朵。「別想給我跑,跟我去見你爸,我要好好地問他,到底是怎麼教你的。」
去見老爸?吳久哲噴出男兒淚。「姑姑,不要啦∼」
***
宣妍不斷地奔跑,儘管劇烈的跑步讓她腳趾發痛,卻還是執意地狂奔,宛若身後有什麼毒蛇猛獸在追趕著。
「你要去哪?」一隻手突地橫出她面前,逼得她不得不停下腳步,氣喘吁吁地看著伸出手的男人。
「拉米亞先生?」
拉米亞勾起唇,笑意粗獷帥氣。「發生什麼事了?」
「沒。」她垂下臉。
「沒事的話,怎麼會連頭髮都亂了?」他輕掬起她的發。
宣妍退後兩步,防備地看著他。她向來不是個直覺強烈的人,但此時此刻,她真的覺得拉米亞對她而言,絕對稱不上什麼好人。
「不是什麼事都沒發生嗎?幹麼連我都防備。」
她瞇起水眸。「你……」
「嗯?」
「你知道我發生什麼事?」
拉米亞唇角笑意冷冷的,不是陰柔美態,而是極富危險性的野蠻姿態。
「你竟然眼睜睜地看我被男人欺負?」真教人不敢相信,他不是在威的好友兼合夥人嗎?怎麼忍心不對她伸出援手?
況且,她第一次差點被非禮也是他救她的,既然如此……宣妍不由得頓了下。
那麼,拉米亞必定知道當初想非禮她的人就是吳久哲,而剛才事件重演,他卻選擇冷眼旁觀……心裡聚集一道極為可怕的想法。
「想到什麼了?」拉米亞笑嘻嘻地逼近。
宣妍抬眼,眸底滿是不可思議。「你喜歡在威?」
拉米亞險些滑倒,翻了翻眼,氣惱地微倚在門邊,閉上眼,深呼吸兩口,才咆哮道:「你腦袋裡頭是裝什麼東西?你到底是怎麼推敲出這個可能性的?!」啊!真想剖開這女人的腦袋!
「耶,不是嗎?」她暗鬆了口氣。
他無力地閉上眼。「我只是要你識相一點離開在威。」
「就是因為你喜歡他嘍?」所以要她離開?
拉米亞雙手嚴重抽搐著,只能抓住一把空氣,當成正掐住她的嫩頸洩恨。「我只是要你知道,你配不上他!你這個經常出入各大派對獵男人的女人,要是被人知道奉在威的妻子是這樣的女人,你要他怎麼在這個社會上立足?」
宣妍緩緩凝開一朵疲憊的笑花。「所以,你要那個人來欺負我,故意讓伯母知道我以前做過的事?」
為了阻止她和在威交往,他不惜利用伯母鉗制她……該怎麼說他呢?用心良苦?其實,關於這一點,他真的大可不必在意,畢竟她出入的派對不太多,也不是挺高級,能認出她是誰的男人絕對沒幾個。
但是,拉米亞有一點說對了,那就是她真的配不上在威。
可是,他說愛她……
「其實,也不只是這樣。」拉米亞見她眸底蓄著淚水,不由得閃避著目光,強迫自己非得心狠手辣不可。「我是想要你明白,在威那個人很喜歡照顧人,但照顧就只是照顧,那不代表什麼。」
「是嗎?」只是喜歡照顧人?
她的心微微抽痛著,頭有點暈。
「你是不是常誇他?」他問。
她點頭。
他又道:「他向來受不得人誇,一誇就心花怒放,對誇讚的人印象超好,就算要他做牛做馬,他也不會拒絕。」
宣妍輕呀了聲,淡淡地笑開。
是啊,他確實是這樣的人,只要誇他,他的喜悅淺顯易見。可是,她的誇獎是肺腑之言,全都是真心真意的。
她喜歡他的畫,但在知道他是誰之前,就已經喜歡上他了。
「他那個人本來就帶著些許癲狂本質、善變的性格,你可千萬別誤會他了。」拉米亞哼笑著。
「不,不是那樣的。」她抬眼直瞅著他。「你認識在威那麼久,難道你會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他只是有點怕寂寞,想要人愛,想要愛人,想要自由,想要家人的贊同……」他想要的全都是很平凡的願望,但對他而言卻太奢侈。
泣米亞微愕,隨即臉色沉下,「說得像是很懂他似的,既然你這麼懂他,你一定知道他有戀妹情結吧!」說得好像她很瞭解在威似的,但事實上,她不過是工於心計的無恥女人。
宣妍愣住。
「他和他表妹之間的事,你應該知道吧。」拉米亞惱火地搬弄著是非,非常厭惡自己這麼做,但卻又不得不。
「在威說,他成為表妹的丈夫候選人,只是為了湊合她和他的麻吉。」她的手揪著領口,揪得關節泛白,像是抓住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