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使性子,難道你就不曾這樣!」丟下這話,她憤而繼續往前走,可是手腕被他猛地扣住,「放開我。」
「這是什麼味道?」
一湊近她,就聞到一股酒味,似乎是烈酒!
「說,你到底做什麼工作?」他瞇起眸直瞪著她。
「就只是工作嘛!」她回瞪他,「問那麼清楚做什麼?」
「你去陪酒?」葛西煒眼底冒火了。
「陪……不,不是陪酒。」默默直搖頭,然後想到什麼似的聞了聞身上,「天,我怎麼忘了?」
「忘了先湮滅證據?」他緊蹙雙眉,「我剛剛對你說的話你給我記清楚,明天不要再去上什麼鬼班了。」就算不是陪酒,相信也不是什麼好工作,有哪種行業得工作到大半夜的?!
天,只要想起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盯著她瞧,他就受不了!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工作,我不會放棄。」為什麼他偏要蠻橫的限制她。
「你──」
「我……我好累,想睡了。」默默用力推開他,直往樓上奔去。
「你聽好了,從現在起給我好好待在家裡,別再去打什麼工,聽見沒……」他提高嗓音讓她聽清楚,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可惡!」葛西煒氣得猛抓頭髮,恨不得衝上去逮人。
「少爺,你就別生氣了,隨她去吧!」林叔拉住他,「你先吃,等小姐餓了自然會下樓來吃。」
「可惡!」明天就等著看,如果她敢違背他的話,就算把整個台北市翻過來,他也要找到地。
第三章
回到房間的默默,偷偷探出頭,望著在樓下發飆的葛西煒,事實上她並不害怕,而是打從心底升起一絲喜悅。
她開心終於有人關心她,雖然他討厭她,但是當得知她去打工,還弄得滿身酒味時,他臉上的擔憂卻是騙不了人的。
乾爹對她雖好,但是每每面對她時,臉上總是帶著一抹讓她望而生畏的表情。她甚至從他身上感受不到關心,有的只是他加諸在她身上的壓力而已。
想想這樣的人生真的很空乏,她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難道除了鬥垮葛家為母親報仇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嗎?
甩甩因為端盤而酸痛發麻的雙臂,如果貼上藥布或許會好些,可是,這種有錢人家怎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拿了換洗衣物走進浴室,以為泡澡後酸疼感會消失,可萬萬沒想到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更不舒服了。
偷偷打開房門溜出去,她打算趁沒有人注意時外出買藥布,可才走到樓梯口就見葛西煒站在那裡等著。
「呃!哥……」她垂下臉。
「去吃飯吧!阿美正在熱菜。」他可不希望她向老爸告狀,說他只要在家,她就連飯都沒得吃。
「可是我──」
「你怎麼了?」見她手裡拿著錢包,葛西煒的眉頭一蹙,「才剛回來又想溜出去?該不會乖乖牌的形象在老爸面前才會存在?」
「不是啦!我……我有急事,出去一會兒就回來,真的,只要半個小時。」買個藥布應該不會太久。
「你真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他雙眸瞇起,「現在對監控我已經沒興趣了是嗎?所以打算找別的樂子?而且玩上癮了?」
「我沒有。」她極力否認。
「那就去吃飯。」葛西煒將她的手臂猛地一抓,疼得她尖嚷出聲。
默默立即抽回手,拚命揉著疼痛的地方。
「你怎麼了?」他瞪大眼。
「沒……沒什麼。」她趕緊將雙手藏在身後。
「我看看。」他冽眸一瞟,凌厲地盯著她。
「真的沒事,是我愛亂叫。」她還是不肯將雙手交出來,直見他的臉色陡轉鐵青,還從他身上聞到濃濃的火藥味兒,默默才不得不伸出雙手,「看吧!我就說沒事。」
葛西煒睨了她一眼,抓著她的手仔細研究,雖然看起來並沒有異常,不過他敏銳的發現她的表情緊繃,似乎正承受極大的痛苦。
「內傷?」他挑起眉。
「沒有。」她想抽回手,但是他另一隻手又抓住她的手臂,如他所料,她的小臉又是一皺。
「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在做什麼工作?別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出來。」看來她的手一定和打工有關。
「我……」
「好,那我立刻去查。」甩開她,他轉身欲走。
「別去。」默默拉住他,「好,我說就是,我……我在PUB當外場的服務生。」她垂下小臉說。
「什麼?你去當服務生?」葛西煒一喝。
她點點頭。
「幹嘛去做這種辛苦的工作?不會找個輕鬆點的嗎?」拳頭緊緊一握,他沉著嗓壓抑胸口翻騰的怒火。
「啊?」她沒想到他發火的理由是這個,「輕鬆的……輕鬆的就沒有打工的意義了。」
「反正我還是那句老話,別再去了。」他鄭重的又提了一次。
「可是──」
「我說過了,你如果違背我的意思,我就去把你帶回來。」加重語氣說完後,他又看看她手裡的錢包,「你剛剛要去哪兒?」
「想去買塊藥布,小時候我媽……呃……」在他面前提起媽,她突然害怕他倆的距離會拉遠了。
「你去吃飯,我去買。」說著,他便立即轉身下樓。
看著他的背影,默默的心不由得茫然,而胸口那股戰慄是悸動嗎?
老天,怎麼會這樣?
這種被他關心的感覺,竟是如此溫暖!
*** *** ***
隔天星期六,到校上完兩堂課後,裴邑群等人聚集在校門口等著葛西煒出來。
好一會兒見他姍姍來遲,歐陽昊天忍不住道:「你到底在拖什麼?動作這麼慢。」
「今天收尾的是我,你們沒一個留下幫忙,還好意思說。」葛西煒睨了眼這些損友,隨即說道:「快走吧!搞不好點心都涼了。」
「也是,我已迫不及待想見見簡訊妹了。」尤培易湊到他的耳邊說。
「別期望太大,肯定會讓你失望。」葛西煒撇撇嘴,跟著又問:「於痕、安風瑟,還有裴邑群,你們的女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