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些都過去了、過去了,所以,一點都不重要。」
「是嗎?」凌舒媛噘起小嘴,強迫自己收起嫉妒。
他的過去她來不及參與,自然沒有嫉妒的權利,但她可不許他未來這樣。
如果要和她交往,他眼中就只能有她,就她一個。
「所以,凌小姐,三少看起來堅強,其實內心很脆弱,禁不起這樣的凌遲與折磨。如果你是真心喜歡他,那麼請你別輕易捨棄三少,你這樣突然疏遠他,讓他以為自己又做錯什麼,讓他——真的很傷心。」
「我知道,我不會離開他的,我從來沒有那麼想過,你放心吧!」
「真……真的嗎?」
好像聽到難以置信的答案,陳士助呆若木雞好半晌,接著吸吸鼻子,抓起衣袖拚命往臉上抹。「嗚嗚,太好了!嗚……」
「你、你怎麼了?!」他在哭嗎?凌舒嬡沒想到他說著說著,竟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因為三少、三少太可憐了。請你千萬不要拋棄三少啊,哇啊——」這會兒他竟然開始號啕大哭。
霎時,整間咖啡廳的人都在看他。
凌舒媛啞口無言,彷彿看到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
他說哭就哭,她真的被他嚇傻了,不過心底的感覺是好笑無奈、又摻雜著些許感動。沒想到那樣高頭大馬、面目兇惡的大男人,竟也擁有這樣的真性情。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對不起。」她虔誠地道歉。
「啊?」
「是我的錯。」她只考慮到自己的情形,沒顧慮到楊靖梟的心情,雖然她完全不知道他曾經歷過那樣的事,但這還是她的錯。
她好愧疚,又好抱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不斷在心裡向他賠罪。
不知道,他會不會原諒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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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一推開門,就聽到冷得像冰的狂怒喝斥。
「滾出去,我說過不准來吵我。」
凌舒媛往床的方向望去,只見楊靖梟背對著房門躺在床上,背影看起來落寞蕭索,沒想到耳朵還是利得很。
她想,他大概把她當成陳士助他們了。
「咳,是我。」她澄清。
聽到她的聲音,楊靖梟立即從床上彈跳而起,瞪大眼詫異地看著她。「你來做什麼?」
不過幾秒後,他蒙頭倒回床上,繼續瞪著牆壁,不肯瞧她一眼。
那模樣,活脫脫就是個鬧脾氣的孩子。
凌舒媛暗暗偷笑,壯大膽子走向床邊,拉攏裙擺,在床沿坐下。「聽陳士助說你心情不好,所以我來看看你。」
她安靜地坐在他床上,身上淡淡的香氣飄散,讓楊靖梟不覺心猿意馬起來。
但他沒有忘記自己還在生氣,所以繼續保持連鑿冰鑽都敲不破的冶硬臭臉。
「誰要他多嘴的?!」他心裡行點暗喜,但表面上還是假裝生氣。
「你別怪他。」看不出他的心思,凌舒嬡急著為陳士助解釋。「其實他真的很關心你,你這幾天心情不好,他非常擔心呢!」
「奇怪了,你不是很怕他,怎麼現在不怕了?」他爬起來瞪她。
難道她對陳士助……
「以前怕他,是因為不瞭解他,現在我知道他是個很不錯的人,自然就不怕他了。」她柔柔地笑著道。
她臉上的笑容,令他感到刺眼。
「不理我的時候,你倒是跟陳士助走得挺近的嘛!」他酸不溜丟地冷笑。
終於聽出他的語氣酸得嗆人,凌舒媛詫異地看著他。
「我哪有不理你啊?楊靖梟,你在嫉妒嗎?」
「我沒有。」他立即躁怒地否認,但一張俊顏可比猴子屁股還要紅。
凌舒媛立即明白,原來所謂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就是這個意思啊?
明亮的大眼逐漸瞇小,紅潤的唇辦甜甜地彎起,她傾身靠向他耳畔,用好溫柔好溫柔的聲音低喃。「其實,除了被陳士助對你的忠誠感動之外,我對他沒有任何異樣的情感,我喜歡的……另有其人。」
「是誰?!」楊靖梟聽得雙眸噴火。
好像一讓他逮到讓她傾心的「兇手」,便要將他碎屍萬段。
「那個人啊,不是很好相處,脾氣也不太好,愛亂吼亂叫,而且明明是個大男人,卻有著小孩子的脾氣,常跟我鬧彆扭。但是,他也很愛我,天天接送我上學,怕我冷怕我熱,怕我趕車受罪。你說,他是不是個好男人?」
楊靖梟足足愣了好幾秒,才想通她說的是誰。
「好,好什麼啊?」他面紅耳赤,隨即譏諷地駁斥道:「那個人有個從黑道漂白的流氓老爸,家裡從事的大部分都是上不了檯面的八大行業,除了最小的妹妹還算出污泥而不染之外,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沾染了黑道氣息。他可能永遠也不會乖乖當個善良老百姓,而且八成一輩子也混不出什麼偉大的名堂。」
「只要那個人答應我,不會隨意傷害善良無辜,不會讓自己受傷,那麼就讓他過自己想過的生活,那又何妨?」
「你是說真的?」楊靖梟瞪著她:心臟跳得好快。「我以為,你已經有了其他更合適的對象。」
「你是這麼以為的?」這回換她瞪他。
她假裝驚訝地問:「既然如此,你還放我在外逍遙啊?沒拿把刀把我砍了,或是潑汽油放火,還是用強酸強鹼什麼的——」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你以為我是恐怖份子嗎?」他惡狠狠地瞪她。「我沒那麼沒格調好不好。」
「是嗎?」她笑嘻嘻地強摟著他勁瘦但結實的腰,不管他願不願意。
「你做什麼?」
她軟綿綿的身子靠著自己,楊靖梟其實心裡樂得快飛上天了,但故意裝出兇惡的臉。
「我告訴你喔,其實……我很愛那個人。」她將臉埋進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猛然一震,不好意思看他的臉。
「什麼?!」他猛然想轉身,但她死抱住他的腰,不讓他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