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知道呢?可能、可能是她仰慕三少,所以才把書送給你,這就是所謂的『情書』吧?嘿嘿!」
陳士助哪敢托出自己的劣行劣跡?要是讓三少知道他「欺壓」弱女子,不先扁他一頓才怪呢!
「情——這算哪門子情書?不懂就別亂說。」楊靖梟心口一顫,給了他一記白眼。
「嘿嘿,傳達情意的書,不叫情書叫什麼?」陳士助嘻皮笑臉。
「真是胡說八道。」
「欸?三少,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一名嘍囉發現這件怪事。
「真的耶!三少,你臉紅了耶!怎麼了,你該不會喜歡上人家了吧?哈哈!」
被手下大膽調侃,楊靖梟頓時惱火起來。
「胡扯什麼?!今天悶得要命,我只是覺得熱而已,臉紅什麼?你們沒事拿我消遣嗎?渾蛋。」
沒頭沒腦地吼了手下一頓,他面色窘迫地走進電梯,等電梯門關上,才發現手上還拿著那本書。
該怎麼辦?他瞪著厚重的書發愣。
情書?經濟學?
哈!
第二章
「我要退租。」
「不行。」
「拜託你,請把我的房租和押金還給我。」
「不可能。」
「不然——最起碼把房租還給我。」
「想都別想。」
瞪著面前那張乾癟又可恨的老婦面孔,凌舒媛很難想像,她和當初租房子時那位親切和藹的老奶奶是同一個人。
原以為找房東太太談一談,她應該能夠理解她的痛苦,沒想到她竟然態度如此強硬,不但不肯道歉認錯,連半毛錢也不願吐出來還她。
「房東太太,你怎麼可以這麼壞心呢?為什麼惡意隱瞞樓下是黑道堂口的事不告訴我。」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耶!凌舒媛難忍氣憤地質問。
「因為你也沒問啊!」房東太太咧開滿口大銀牙的嘴,得意地奸笑。
等了三年,終於有只笨笨的小綿羊自己送上門來,餓壞了的大野狼怎麼可能吐出來呢?
「那是我爸爸辛苦工作,要給我租房子的錢,拜託你還給我吧!」
理說不通,凌舒媛只好吸吸鼻子,擠出眼淚,改換溫情路線,想以親情攻勢打動黑心房東太太的心。
她說的也是實話,她實在不忍讓父親辛苦賺來的錢平白浪費了。
「噢,請代我向你父親致謝,多虧了他,我後半年的生活費都有著落了。」嘿嘿嘿。
好吧,她認了,這黑心的老太婆是不可能良心發現的。
回到家,凌舒媛哪裡也不敢去,甚至連肚子餓了也不敢出門去吃飯,就只能躲在被窩裡發抖。
嗚……她決定了,她要搬家。
就算回家跟老爸坦誠一切,被罵得狗血淋頭,也好過在這裡天天擔驚受怕。
樓下那幫人實在太可怕了,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被活活嚇死。
正在被窩裡瑟瑟發抖時,她的門鈴響了。
門鈴?
她一愣,從被窩裡探出頭來,確定自己沒有聽錯,真的有人按門鈴。
她剛搬來,還沒告訴任何人她的住處,所以不可能有人來拜訪她,會按門鈴的除了那位黑心的房東太太,她想不出還有誰。
到底是誰?難道是房東太太良心發現,要將房租押金退還給她?
她溜下床,躡手躡腳地靠近大門,悄悄從門上的監視孔往外看——
啊!不是房東太太,是樓下的黑幫土匪,而且還是那個光用目光就可以殺人的大頭目。
他怎麼會來按她的門鈴呢?難道是剛才她得罪了他,準備上來尋仇?
看他手上好像拿著什麼東西……那一定是球棒或開山刀。他打算先揍她一頓,搶走她所有的錢,然後再把她給殺了吧?
哇,好可怕好可怕。
膽子小又染上被害妄想症的凌舒媛光是想像就快昏了,根本沒勇氣去轉開那扇門。
乾脆假裝自己不在好了。
她瞪著那扇門,小心地一步步倒退。
砰砰砰。
門外的人顯然不太有耐心,等沒兩分鐘便開始用力擂門。
「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她想假裝沒人在家也沒用,門下透出的燈光,清楚地顯示她人就在裡頭。
「啊?他怎麼知道我在家?!」凌舒媛渾身一震,險些踢到椅子跌個倒栽蔥。
「我數到三,你再不開門,我就把你的門拆了。」她躲著不出來,惹惱了楊靖梟。
她像老鼠一樣躲在裡頭是啥意思?怎麼,他是會吃人的人魔?
「什麼?」要拆了她的門?不行啊!
要是門被他拆了,房東太太絕對不會放過她,說不定她會立刻被趕出去,而且付出去的房租和押金更不可能拿得回來。
「不可以。」
心裡一慌,凌舒媛不顧恐懼與危險,急忙轉開門鎖。
顫巍巍地將門打開一條縫,惶恐的大眼從門縫中往外望。「請……請問有什麼事?」
「你的書。」一本書,被粗魯地從門縫間塞進來。
凌舒媛下意識伸手接過來一看,竟是自己的經濟學課本。
欸?她的課本,怎麼會在他那裡呢?
「要是下回再亂扔,我就拿它來烤蕃薯。」冷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亂扔?她想了好久,終於想起先前在樓下相撞時,她一時驚慌,將手中的東西亂扔,扔到他手上去了。
「那個……」她將門縫開大了些,想跟他道謝,但——門外已經沒有人。
他走了。
「謝謝……」望著空蕩蕩的走廊,她喃喃自語。
楊靖梟佯裝鎮定地回到二樓,一關上門,一陣熱燙直衝上面頰。
終於……終於跟她說到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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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舒媛覺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倒楣的人!
抽籤沒抽到便宜又方便的宿舍——倒楣;在外頭租屋,卻不幸和黑道份子住同一棟樓——倒楣;而且好死不死,剛搬進去就碰上他們,嚇得跑去警察局報案,結果被轟了回來——真是倒楣。
最慘的是,被某個惡劣的傢伙嚇哭了,還撞上他們的大頭目——有夠倒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