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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想走?調戲完人家姑娘拍拍屁股就想了事,沒這麼便宜!」老頭拉住他,又倏地端出和善的臉轉向李數兒,「丫頭你先走,老伯會幫你治這惡人的。」

  她擔心的看向臉色不佳的顏敏申,見他擺了擺手,這才頻頻回頭的慢慢離開。

  「那你想怎麼樣?」看她遠離後,他才拉回被老頭扯住的袖子,臭著臉問。

  「不怎麼樣,跟著我去衙門,我要報官。」

  「什麼?!」

  「你這等惡徒當然得受到教訓才行,跟我走!」

  「你開什麼玩笑?!」這老傢伙搞不清楚狀況,在鬧什麼笑話啊?

  原本對他上回在鋪裡摔斷牙的事還感到內疚,有心對他老人家低頭道歉,但這會,這一丁點的歉意也蕩然無存了。

  「不去!」他甩開老頭糾纏的手。

  「不去也得去!」老頭衝向他。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要太過份——喔——喔喔!」驀地顏敏申睜大了眼,怪叫起來。

  因為,老頭又跌跤了,這次是教自己的長袍大馬褂下擺給絆了一跤,悶聲一跌後,另一顆門牙,也斷了。

  *** *** ***

  二更,寢房裡燭火還亮著。

  一抹俐落的身影熟門熟路的由窗外躍進。

  那女人果然還在研究她那用摩勞草換得的樂譜。

  原本持有這份譜子的人並不願意割愛,是她極力蠻纏,對方才開出條件要一片摩勞草交換,打著她是個姑娘家的主意,不可能涉險到武夷山去摘取這難得到手的神草,若真有心去了,那裡長年有人看守神草,她也根本不可能將摩勞單帶出武夷山,可那人小看了這女人的毅力以及對箏的癡狂,幾經波折,她還是帶回了神草,換得這份曠世箏譜。

  那本樂譜破破爛爛的,聽她說是當年秦將蒙恬造箏時獨創出的箏譜,其音域可以遼遠寬闊,可以細長綿延,轉音奇特,艱澀難奏。

  所以她終日研究如何彈出箏譜上難解的意境,用功的程度幾乎到了廢寢忘食,可以考狀元的地步了。

  瞧她又不顧身子的疲累熬夜研究,顏敏申不禁皺緊眉頭。

  悄悄的走近她身後,雙臂輕輕圈上她的柳腰。

  衣玉露身子先是微震,接著放鬆了下來。

  「來了呀。」她漫不經心的笑,輕靠著身後的男人,像是很習慣他的出現了。

  「別忙了。」

  「你來了,我還能忙得了嗎?」這男人老愛阻止她彈箏看譜,好像這麼做多冷落他似的。

  不過說實在的,最近一到夜裡,她就會不由自主的開始收心,等某人的到來,這箏,似乎不再全然佔據她所有的心思了……

  顏敏申扳過她的身子,瞪著她,然後竟不發一語的開始解自己的衣物,拉開襟口,露出厚實無比的鎖骨,兩眼一瞇,凝聚起深邃誘惑的眼神,再擺出一個超級誘惑人的姿勢,魅聲朝她問:「難道我這美妙無比的結實肉體,比不上一把硬邦邦的破箏?」擺明爭寵來著。

  衣玉露見了不禁失笑。說這男人幼稚,又極為可愛,聽晴雨說,他是眾位名媛千金爭相愛慕的對象,又說他是浪子裡的真男人,這什麼跟什麼,她實在很懷疑,那些愛慕他的人見過他的真實面目嗎?「比不上。」推開他,她起身為自己倒了杯茶。

  「比不上?!」這可是嚴重刺激到他了。「你這女人竟敢這麼說,我可是『你的男人』,你的男人這意義你懂不懂?!」氣結,暴跳如雷。

  真是超級窩囊外加超級不爽,這女人到底何時才會瞭解他之於她,不是任何人或任何事可比擬的?!

  瞧他又怒了,這男人真愛生氣耶。「是,我的大老爺,我知道錯了。」漫不經心的隨口敷衍,她才懶得與他爭辯,男人對這事小心眼,無聊得很。

  「知錯就好——欸,你剛叫我什麼來著?」忽然像想到什麼似的,顏敏申雙眉齊挑。

  「我嗎?」

  「你方才喚我『我的大老爺』,是不是這樣?」他想起數兒之前被迫人前人後總要噁心的喚宋連祈「我的少爺」,現下他們兩人成親了,那渾小子又要數兒改口喚「我的相公」,聽起來噁心巴拉的,他幾次聽得都要吐了,心想宋連祈怎麼連這等教人起雞皮疙瘩的事都幹得出來,為此還譏笑過他不下數百次,可他死性不改,堅持樂陶陶的凌虐眾人的耳朵。

  這會他聽到自己女人這麼叫,一顆心竟爽到不行,娘咧,他總算知道宋連祈為什麼受盡嘲諷,也要堅持數兒這麼喚他的理由了。

  這爽勁原來這般舒爽痛快啊!

  「怎麼,不行嗎?」她冷睨他。

  「行,怎麼不行?!」他趕緊涎著臉貼了上去。「我說小娘子啊,你以後也都這麼喚我好嗎?」

  「為什麼?」

  「我聽了受用。」他笑嘻嘻。

  「你受用我不受用。」偶爾叫叫無妨,常叫,噁心。

  他臉兒登時一板。「不過叫叫這麼難?」

  「是不難,可我不願意。」她又推開他。

  「真不願意?」

  「嗯。」不想理他。

  他抿起唇,生悶氣了。「不願意就算,我走了。」嗚嗚……還是宋連祈的數兒好,貼心又受教。

  「喂,等等。」她喚住他。

  他停了腳步,沒回身,顯然還在鬧脾氣。

  「就這麼走了?」瞧來他真的很不高興呢,真是小鼻子小眼睛。

  「留下惹人厭,留著做啥?」他施施而行,哀怨的反問。

  衣玉露咬咬唇。他們「正式在一起」數個月了,這傢伙總是死纏爛打,什麼下流手段都使過,每晚就是要賴在她寢房裡過夜,等天亮時晴雨來前才被她踢下床,百般不願的離去,這會居然說沒兩句就垂頭喪氣的主動求去,還真不尋常,讓她有些不習慣……

  「那好吧,要走就走吧!」她也不開口留人,只是拉著裙擺往床榻方向漫步而去,掀開被子,脫了繡花鞋,溜進被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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