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這女人的身子比花坊裡的姑娘還要辛辣,他一雙眼登時不知要往哪裡瞟才不會顯得失禮。
「呃……這個……我說……咱們似乎真的被拋下了,嗯?」他清清喉嚨,不自在的找著話說,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咱們死定了嗎?」還沒察覺他熾熱的目光,衣玉露只顧著暗自著急,眉目深蹙。
「好像是這樣。」方纔她移了身形,教月光輕掃而過,他瞄見了粉色蓓蕾,天啊,堅鋌而有彈性……尤物,光這傲人的美胸,這女人已是人間極品了……
「貪婪的雙眼!」
「嗄」
她忽然嬌喝出口的一句話,讓顏敏申整個人彷彿教人在腦袋猛捶了一下,登時如夢初醒,身上即刻湧出了一片汗海。真是汗顏啊!
想不到自己在這時候,滿腦子想的竟是如此無恥的事,甚至連好友的生死都拋一邊了,真是丟臉!「抱、抱歉,我這個……」
一雙白玉般的藕臂突然高舉,玉掌一摑。「別說了,你的色慾全都已寫在臉上了!」
挨了一巴掌,顏敏申愣在當場,可還真無話可說。自找的!
「我——」還想道歉。
「閉嘴!給本姑娘閃到一旁面對山壁去,敢回頭再瞧我一眼,本姑娘不只要戳瞎你的眼,還要割了你的命根子!」
這話可讓他雙腿一夾,雙手趕緊護住命根子,一點也不敢耽誤的轉身面壁思過去。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他想,默念個一個晚上大概就能矯正慾念……吧。
*** *** ***
清晨微曦照射入洞,讓洞穴漸漸清明起來,而這份明亮也帶來衣玉露的惶恐。
滿洞的白骨!
這個洞到底死了多少人?放眼望去,這裡躺著的、散著的,少說數十具吧!
她吞嚥困難,不敢想像。自己竟然在這種地方待了一個晚上!
「你很怕是嗎?若怕叫出來沒關係。」一張眼,顏敏申也發現了這堆白骨,明瞭她現在一定嚇白了臉,儘管礙於禮數以及想保住命根子而不敢回頭,但他還是出言安撫。
「我……啊——」正當她抖縮著身子要將自己退到角落藏身時,撞上了角落裡還躺著的另一具屍體,而屍體還沒化成白骨,未完全腐敗的殘肉淌著屍血,煞是噁心,嚇得她終於逼出自己的聲音,發出尖叫。
「你你——你還好吧」第一時間顏敏申就想回頭英雄救美,但低頭一望,瞧著自己裸裎的身體,說實在的,也沒敢回身去看她怎麼了,這尷尬的處境,讓他吞嚥下口水,堪稱這輩子最糗的時候。
以為他會回身,幸虧他只是出聲沒有動作,衣玉露不禁鬆了一口氣。她還沒有勇氣面對一絲不掛的男人呢。
「我……沒事。」她慌張的移動腳步到另一處屍骨比較少的角落去。「這些人都是……」
「白骨的周圍散了不少枯葉,我想,這些人全是跟你我一樣,為了摩勞草而來的。」
「而咱們也將跟這些人一樣,葬身於此了。」她萬萬沒想到為了心愛的一份箏譜,會讓自己送命。
「嗯……」他垂頭喪氣。這回他真為宋連祈那小子兩肋插刀了,就不知黃泉路上萬一兩人相遇,那小子可會說上一句感激的話?還是會責怪他救人不力,讓他拋下愛人遺恨人間?唉!
兩人背對著背,各自懊悔,各自遺憾,不再交談,直到夜幕低垂。
「你想,人餓幾天會死?」她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
「我沒經驗,不過我才餓今日一天,就沒力氣了。」他肚子咕咕叫得厲害。
「所以到明天,你我可能連手都舉不起來了?」
「應該吧。」
「……」她突然沉默下來了。
他以為姑娘家比較耐不住餓,八成是餓昏了,開始猶豫著該不該拋卻一些禮俗過去看看她的狀況,畢竟眼下只剩他們兩人相依為命,她若太早去,他可是會孤獨的。
「我要轉過——」
「你成親了嗎?」就在他想轉身查看時,她又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沒昏!
可他身子已經轉過來了,她應該沒發現吧?見她雙手抱著腿,長髮垂洩遮住了半張臉的蜷縮在一角,動也不動,他才放下了心。「還沒。」咦,她問這做什麼?
「我也未成親……我爹幾次要將我嫁人,我都極力反對,如今有些後悔了。」
「後悔沒嫁人?」這是臨死前的遺憾?
「嗯……我想沒嫁人其實不打緊,我只想破身——」
「什麼」顏敏申乍聞,立刻怪叫出聲。
他沒聽錯吧?還是餓昏了產生幻聽?
「只是不想還沒洞過房就死了。和我情同姊妹的對門姊姊在新婚回門時曾紅著臉對我說,男女一事要比我全心投入的喜好美妙得多,無從比較的我也不知該如何反駁,現下正好可對她的話做個印證。再說,我的身子都教你看光了,既然連貞潔都沒了,還維持什麼清白?」說完她突然仰起臉蛋,對著顏敏申露出一抹苦笑。
原來她知道他已經轉過身來,正望著她。他尷尬的趕緊要再轉回去繼續面壁。
「別轉回去了,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你都看了,這時候裝什麼君子」她冷聲調侃。
「你!」他不禁氣短,恨自己幾時變成了色魔,還百口莫辯,因為自己真的有色念!可惡!
「過了今晚,你明天可能就更沒力氣怎樣了是吧?」
「咳!」他不住嗆了一下。「沒力氣怎樣?」
她講得很平淡。「那樣。」
「怎樣?」他慌了。
「幫我破身。」站起身,衣玉露不再遮掩的朝他走來。
「蛤」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死前的好運。
「咱們都已裸裎相見了,接下來的事,你是男人,應該有經驗才是。」
「這這這……是……有一點點經驗啦。」這時候要承認自己流連過花叢嗎?會不會接著就被唾棄?
「一點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