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經驗不多。」他答得很含蓄。
她眉一蹙。「是嗎?」
「是是是。」他點頭如搗蒜,心裡好掙扎,君子和色胚的人格不斷在交換。
衣玉露的眉頭忽地舒展,接著聳聳肩。「無所謂啦,也沒得挑了,來吧。」
顏敏申倒抽一氣。這什麼話?「呃……好。」
「請公子速戰速決。」
「速戰速決」好耳熟,又是這句?
「是的,我要的只是想知道破身的滋味。」她講得雲淡風輕,款款靠近。
「呃……我明白了!」顏敏申答得血脈僨張,就要湊上唇。
「公子……」
「怎麼了?」噘起的唇在半空停住。
「你不必吻我的唇。」
「喔……」改往鎖骨移去。
「……也不必吻身子。」
怎麼那麼多規矩?「呃……好的。」大手一伸。
「公子,你的手……」
「也不必抱?」又停。
「不必。」
「那……」
衣玉露面無表情的直接提點,「你可以免去前戲。」
「直接來?」
「嗯,直接來……你……怎麼不動了?」
「事情是這樣的,你可能不瞭解,依我那一點點的經驗……不是只有女人才需要前戲,男人也需要刺激才能……」
第二章
杭州絲綢、龍井茶皆為舉世聞名之品,在杭州的絲綢之家首推宋家,但若論茶,則是顏家為第一,顏宋兩家世代交好,兩方家世顯貴,富賈一方,獨子更是結為莫逆,在杭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顏家出茶,尤其是龍井,其產地獨特的地理環境孕育了它的獨特韻味。色翠、香郁、味甘、形美,即稱之為龍井的四絕之譽,而顏家所產的龍井茶,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杭州的代表。
今日,顏家大少顏敏申與宋家少爺宋連祈相約在茶園裡碰頭。
兩張同樣俊帥的臉龐立即引來了茶園裡的騷動,採茶姑娘們個個興奮的竊竊私語,迷醉的望著兩人。
這兩人可是當今杭州最具身價的兩個貴公子,可惜據說,宋連祈早為自家的暖床丫頭失了魂,現就剩下顏家浪子還心無所繫,所以當他一出現,馬上就吸引了一堆採茶姑娘爭相慇勤伺候。兩人才入座涼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茶几上就擺滿了各式乾果小點,茶杯少說也擱了十多杯,若都喝進肚裡,茅廁恐怕要跑不停了。
最後,茶几實在再也擺不下任何東西,顏家大少索性交代管事,禁止任何人再進涼亭,也不准任何人再近距離偷窺他,還他一個清靜。
宋連祈看這情景覺得好笑。「你還是這麼受歡迎,不像我,自從和數兒的事傳遍全城後就身價暴跌,待遇可不及你的一半呢。」言語間卻全無艷羨之意。
就見顏敏申無精打采的瞄了一眼桌上的大大小小杯盤,嘴一抿,一聲歎,與平常那受盡眾女呵護時的眉飛色舞形象差之千里。
宋連祈微挑了眉。「怎麼了,生病了不成?」
他有氣無力的哼了一聲,一手懶散的撐著左腦袋。
「不是生病,那是——失戀了」
這話讓顏敏申無神的雙眼一直,整張輪廓分明的俊臉驀地凝重了起來。
「欸,真是失戀了!」宋連祈嘖嘖稱奇的看著好友。「思春風喔!」
這小子不像他,自己十六歲那年就教數兒給拴住了,心有所屬,而這小子則是遊戲人間久了,壓根不知思春是啥滋味,因為他一年四季都在吹春風,哪裡需要思念春風何時來?
這詭異了,莫非這小子終於遇到剋星,他生命中第一個寒冬來了
顏敏申心知肚明好友逮到機會就想消遣他,好報仇自己過去成天拿他對數兒死心塌地的事開玩笑,只能眼一翻,裝傻。「誰說我失戀了?只是在找一個人,找不著,心煩!」
「找人?誰呢?」
「呃……就找個女人,沒什麼的。」他故意雲淡風輕的搖起手。
「沒什麼會心煩?」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被盯得渾身不自在,他老羞成怒起來。「別說了,還不是因為你,才會發生這等慘事!」
「慘事?」
「慘絕人寰!」都失身了,還不夠慘嗎?
「到底怎麼回事……莫非就是你跟我提起過的,我中毒時,你為我上了趟武夷山發生的事?」宋連祈突然想起這事。這小子自從武夷山回來後,就開始變得失魂落魄,想必這陣春風是從那吹起的,有趣了,有熱鬧看了!
他臉登時變得古怪,活像被人用沙包打中了臉一般。「這個……說來話長。」搔著頭,他難得靦 的說了這段經過。
「所以你以為自己真的死定,也就答應把人家姑娘吃了,誰知才剛吃干抹淨,居然就有迷路的獵人經過,幸運的救了你們,然後依了人家姑娘的要求,從此分道揚鑣,可是呢,彼此說好你情我願的事,事後你卻對人家念念不忘,甚至還為此患了相思病?」宋連祈聽完,訝異之餘,不忘邊說邊好笑的挖苦。
「沒錯,怎樣?我就是念念不忘!男人嘛,吃了人家就要負責任,這才叫擔當——」
「得了吧,你想的真的只是負責任這檔事,而不是還想著人家姑娘的——其他事?」他曖昧不已的瞧著好友。
結果破天荒,這小子居然臉紅了!
「你在說什麼鬼話!再繼續惹惱我,當心我不管你家的事了!」顏敏申紅著臉威脅。也不想想,這陣子是誰在暗地裡為他奔波,讓他得以跟心愛的小丫頭長相廝守,這會還卯起來消遣人,好,這小子不上道,當心他撒手不管他的死活了!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我跟數兒的恩人,這麼著,你說說這姑娘的來歷,我人面可不輸你,幫你留意留意找人。」宋連祈收起揶揄,知恩圖報的說。
「哼,這還差不多!不過,說起她的來歷,這個嘛……」他頗為難的又搔起頭來。
「瞧你這模樣,想必連對方的底細也不清楚,就直接跟人家那個了。」還真猴急。
他被說得面紅耳赤。「誰說我不清楚,我們是有自我介紹過才那個的……我知道對方姓衣。」想起一開始時是有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不過真的非常非常的簡單,簡單到有介紹跟沒介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