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射?沒有。」她被問得一愣,「你知道血月國的公主是不學騎射的。」
「不錯,血月國的歷代女皇們都認為騎射是男人的事情,她們只要將國中最優秀的男人掌控在手中,就可以掌控好這個國家,但是在我看來,身為女人也該有許多本事,除了床上的功夫之外。」
他赤裸裸的情慾之話讓君月赫然紅了臉,「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這有什麼?」他張狂地揚起下巴,「怎麼?先皇沒有給你招駙馬,也沒有讓你選幾個男寵伺候嗎?」
「我又不是大姊和二姊。」她慌忙躲過他過份銳利逼人的眼神。
全國都知道她的兩位姊姊在男女之事上的那些傳聞吧?大公主望月喜歡豢養男寵,府中有不少美貌男子出入,每年科考都是她主考,選中的甲等頭三名未必是學問最好的,但一定是『姿色』最出眾的。
二公主霽月十五歲就招了駙馬,但是駙馬畏她如畏虎,霽月不宣召,駙馬不得輕易入內院,所以也有傳聞說霽月的內院其實另有新歡,夜夜笙歌,駙馬卻連個屁都不敢放。
相比之下,她只是躲在自己的公主府裡埋頭讀書,平時最多和有學之士談談學問,從不有多餘的緋聞傳出。
赫連爵見地粉嫩的面頰已經紅如朝霞,頓時起了戲謔之心,彎下腰,食指輕觸她面頰,靠近她鬢邊悄聲道:「沒有嘗過男女滋味的女人可不是個完整的女人,也許你該試一試。」
「無禮!」她慌亂地打開他的手,打開他已經逼近的危險氣息。
一串輕任的笑聲從他的口中逸出,在後殿的大門口,萬俟等在那裡。「將軍,您要的馬已經準備好了。」
「馬?」君月不解,「什麼馬?」
「我說過女人該學點本事的。」赫連爵說,「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一匹馬,你要先從學習騎馬開始。」
「不。」她斷然拒絕,「你怎麼能私自做主?我出入有車,不必學騎馬。」
「到了車不能行的地方呢?你要怎麼辦?總不能一輩子就在深宮之內都不出門吧?」他強行攬過她的肩頭,將她拉出側門。
在那裡有一紅一白兩匹高頭大馬,頗為威武地站立著。
赫連爵看了眼君月的衣服,「你這身皇袍太過繁瑣累贅,實在不適合騎馬。」
「我還有很多政務要處理,你別胡鬧了。」她想趁機溜走,卻被他長手長腳地輕易抓回。
「不要溜,這也是你身為女皇該學的必要功課。不適合騎馬也無所謂,我有別的辦法。」他忽然將她抱起,然後縱身一躍跳上馬背。
君月驚呼一聲,嚇得閉上眼睛,再一睜眼只見自己已經在馬背之上了,赫連爵在她的身後,而她是橫坐在馬背上,他的雙手環過她的左右兩側,牽住了韁繩。
「赫連爵,這像什麼樣子?」她臉紅心跳,更覺得惱怒。
「身為女皇連騎馬都不敢,這才該說像什麼樣子。」他嘲笑著她的膽小,也能感覺到身前的她已經呼吸紊亂,慌亂的雙手甚至不知道該抓住哪裡,只是緊緊抓住自己衣襟。
「你現在這個樣子,待會兒馬兒跑起來的時候就會掉下去,抓自己的衣服有什麼用?」他輕輕踢了一下馬,馬兒剛剛動了動腿,君月的驚恐加重,本能地向後一倒,便倒進他的懷中。
赫連爵哈哈笑著順勢騰出一隻手攬住她的腰肢。
「你的腰真的很細啊。」他曖昧的讚美讓她再度紅了臉。
「赫連爵,放朕下去!」她在他面前第一次用了『朕』這個字眼,想以女皇的威嚴迫使他結束這次獨斷專行的『胡鬧』。
但是赫連爵豈是聽人擺佈的人,他一拉韁繩,腳下很狠一夾馬腹,馬兒立刻邁開四蹄,沿著宮苑旁寬大的道路飛馳起來。
兩側的侍衛和宮女太監都驚注地左右閃避,瞪大眼睛望著眼前不可思議的這一幕。
君月緊緊閉著雙眼,不敢張開,一來是她不敢看兩旁飛速倒退的景象,二是不知該如何與其他人的視線相對。
在那些人的眼中,她持重溫厚的形象全都毀了吧?那些人大慨也會將她看作和大姊二姊一樣輕浮放浪的女子,竟然會在宮內和一個男子縱馬狂奔,而這個男人還是剛剛被開釋的朝廷罪臣。
也不知奔馳了多久,馬速忽然變慢了,她這才慢慢張開眼,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御花園中,這裡甬路狹窄,又多是拐彎的道路,所以赫連爵才放慢了馬速。
她一咬牙,做出一個讓赫連爵吃驚的舉動——扳開他的手臂,縱身跳下馬背。
沒想到這個看似小白兔一樣膽小柔弱的女人,居然敢做出這個不要命的舉動,他完全沒有防備,即使他迅速伸臂一撈也沒有撈到她,君月結結實實地摔在旁邊的青石板上,一下子將她摔得臉色青白。
赫連爵急忙跳下馬,將她抱起,喝斥道:「哪有你這麼不要命的?」
「也沒有你這麼不講理的。」她倒吸著冷氣,「我現在真後侮召你回來。」
「摔到哪裡了?」他急忙檢查她的傷勢。
君月強作鎮定地說:「沒事,大概是扭到腳了。」
他順著她的話去摸她腳踝,聽到她立刻又倒抽一口冷氣,便知道她扭得不輕,不由得想譏笑她一下。「哼,不是英雄強作英雄,你以為你是武林高手?」
「君子不會強人所難,我一直把你當君子。」她反唇相稽。
「可惜你看錯了人,我從來都不是君子。」他抱著她坐列旁邊的台階上,隨口問花園外的宮女。「還真有沒有空餘的房間可以安置女皇的?」
宮女吃驚地看著他們,忙道:「旁邊有間書房,裡面有軟榻。」
「叫太醫來,女皇的腳傷了。」他沒有妄動,以防她的腳傷加重。
君月的額頭上已經泛出大顆大顆豆粒般的冷汗,但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便緊緊咬著牙關,雙手十指捏進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