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嗚∼」滾兩圈落地的典聖嚇得跳起來,睜著惺忪睡眸,嚴重的狀況外。
「聽著,明天開始跟財務長敲定併吞向陽金控的方案,我要在三天看見方案,在十天之內正式推動!」他沒有生氣,只是覺得火大,頭一次想要拿手中的權勢壓垮她極力保護的企業。
話落,根本不管典聖清醒了沒有,他已離開房間。
典聖呆了好幾秒才回神,對著早已空無一人的門口叫著,「喂!我又沒受過精英培訓,你不給我資料,我怎麼推啊?」他只是個演員而已好不好!別為難他。
車子在一幢象牙白愛琴海風格的豪宅前停住,典聖率先下車,紳士地替女伴官亭又開車門。
官亭又一身普普風小禮服,低胸窄腰的設計將她誘人的身軀勾勒得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
負責開車的魁裡下了車,冷眼看著典聖牽著她的手,將車門重重甩上。
典聖聽了快快抽手,然而官亭又眼明手快地挽上他的手臂,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不悅地指著魁裡說:「為什麼他也來了?」
美麗的夜晚不能再被他打擾,所以她抓著冒牌吳冠熒出席友人的私人招待所,說好是兩人同行,為何半路殺出他來插花?
「呃,我長年居住國外,不熟路況。」典聖覺得好像有千根針在扎他的後腦勺,痛得他好想丟下一切跑開。
總裁真不是人幹的,文件多得沒完沒了,會議更是一場一場接力開,一大堆專有名詞搞得他頭昏腦脹,下班之後,卻還得應魁裡要求,答應官亭又的任何任性要求。
總裁都這麼忙嗎?他可不可以罷工?
「他還不是一樣長年居住國外?」她哼了聲,把頭靠在典聖肩上。
「你很瞭解嘛,前女友。」他呵呵笑。
「閉嘴!」她橫眼瞪去。
不要提起「前女友」,別讓她想起昨晚的荒唐!一想起那畫面,她就不能原諒自己竟然還對他那麼有感覺。
典聖無奈地歎口氣。「我是不知道你們在玩哪一出,但既然還相愛就復合嘛,幹麼玩那麼多心機?這樣我會很辛苦耶。」
「誰還相愛?」她堅決否認,「我是在報復他!」
「那怎麼會等到現在才報復?他回台都快兩個月了。」
「我哪裡知道他已經回台那麼久了?」她微愕。
回來那麼久了,卻沒找過她……昨晚有種爬上她的床,玩弄她的身體,還說她誘惑他,簡直是混蛋!
「報章雜誌都嘛有他的消息。」典聖咀嚼她的表情,玩味地笑著。「他為了老總裁的命令先行回台,做了什麼我是不清楚,因為我才剛來幾天而已。」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吳冠熒這名字……」她突地打住,再瞪他。「你在打什麼主意?」為什麼像是在套她的話?
「你心裡要是什麼都沒有,我就什麼主意都不能打。」不過他剛才聽得很清楚,她說了,她是看到吳冠熒這名字才來的。
嗯哼,這意味著什麼?
不知道能不能拿這一點來威脅魁裡加薪?
「你很欠揍。」居然敢試探她。
「乖,笑一個,門口到了。」他笑嘻嘻的。「你不就是要我陪同你出席各大派對,讓眾人認定我們在交往,藉此拉抬向陽在商場上的競爭力?我很配合,我會叫你亭又,那你該怎麼叫我?」
她叫不出口。
這個該死的冒牌吳冠熒比正牌的還囂張!
「親愛的,你要怎麼叫我呢?」
他逗著她,她一臉氣急敗壞,走在身後的魁裡已經開始頭頂冒煙。
他目光如炬,隔空燒向前方兩人。但意會到自己的情緒暴走,更加惱火。說好不被左右,他卻又被輕易挑起怒火。
這才知道,他比想像中的還沒用。
忍不住勾唇自嘲笑著。
踏進私人招待所裡,裡頭大抵是企業未來接班人,或者是總經理頭銜以上的名流,瞥見兩人,立即迎向前來,魁裡則是自動地閃到角落。
那些人,他沒一個認識,是因為他沒打算在台灣商圈待太久。
「各位,他就是吳冠熒。」官亭又落落大方地介紹著,一陣喧嚷之後,隨即拉著他投入男人圈裡。
官亭又從中打探商場小道消息,而典聖則是被商場專有名詞再度炮轟到想吐,隨便找個借口,快快撤退。
第3章(1)
「魁裡——」救命啊!
狼狽地逃向角落跟魁裡求救。只要有魁裡在,不管別人要怎麼問,他都不怕。
「你不待她身邊,跑來這兒做什麼?」魁裡晃到門外花浪迎人的庭院,坐在浪漫的公主式鞦韆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蕩著。
「再不溜,我就要露餡了。」到時候,他找誰哭去?
「去守著她。」他淺呷著酒低喃。
典聖黑眸轉了一圈。「你怕她被誰給吃了?」
魁裡目光淡漠,然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卻教他結結實實打了個寒顫。
「你能不能乾脆一點告訴我你的打算?你這樣我很難演耶。」典聖無力地蹲下,被魁裡踹了一腳,示意他的舉措失當,無奈地又站起來,繼續扮演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四方集團新總裁。
「你不是要反報復?」他忍不住哇哇叫著。「既然要併購向陽金控,那就代表你根本不在意她了,你又幹麼管她會怎樣?」
「閉、嘴!」聲音簡短有力。
典聖開了口又閉上。明明郁卒得要死,還要扮帥氣……厚,非要求加薪不可!
魁裡靜靜喝著酒,目光不住地投向四面透明的落地窗裡頭,瞥見有個男人又加入小團會議裡,而且還很自然地攀著她的肩膀,而她非但沒甩開,還整個人往那個男人懷裡躺。
手中的酒杯突地碎裂,嚇得典聖跳了起來。
「魁裡!」他喊著趕緊抓住魁裡的手,撥開一看,發現碎裂的酒杯在魁裡的掌心劃出一道傷口,正冒著血。
魁裡置若罔聞,沉冷的眸眨也不眨地看著那一幕,強迫自己非看不可,非要看出她的居心,逼自己徹底死心,從此,絕對不再任她左右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