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他瞥見那男人耳上閃爍的藍色火花時,理智啪的一聲應聲斷裂。
「魁裡?魁裡,你要幹什麼?」典聖趕緊揪住他。
魁裡緩緩回神。「吳冠熒很安靜的。」
厚,這是冷笑話嗎?還是在警告他?怎樣都好啦,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手在流血,先處理一下好不好?」
魁裡垂眸看著掌心的血,緩緩收攏握緊。
「魁裡?」這樣握不痛嗎?
他享受著這椎心的痛,唇角扯開自虐的笑。「拉著我幹麼?我要去洗手。」
「可是你剛才的表情好像要上前殺人。」典聖被嚇到了。
「殺誰?」他好笑的問,甩開好友的手,走進主屋內,瞧也不瞧官亭又一眼,問了洗手間的位置後,拐進長廊。
「殺……某個人。」其實答案好明顯,但跟在他後頭的聖典不想太白目,吞吞吐吐的,好久才如此回答。
「殺人是最不自由的做法。」得接受法律制裁,他沒蠢到這種地步。
走進洗手間,洗滌傷口,擦乾,壓根不管血還在流,他逕自綁上手帕當簡易包紮。
「能這樣想是最好的,反正失戀也沒什麼,沒必要……魁裡,你在幹什麼?」白目的勸告到最後化成貓叫聲。「不要掐著我的脖子,你只有一個替身而已,殺了我,你的身份會曝光喔∼」
乖,把手放下,對、對,就是這樣。
在魁裡鬆手的瞬間,典聖馬上飛離他十步遠。才剛退到門邊,卻被外頭的人推門撞了一把。
「抱歉,我不知道裡頭有人。」進來的男人見典聖被他推開幾步,俊爾的臉上流露真誠的道歉。
魁裡沉冷的眸色在瞧見那個男人之後,益發陰狠。
還真是冤家路窄呢。
官密之一臉的狀況外,笑問:「現在可以使用嗎?」
「可以。」魁裡目光始終停留在他耳上那顆閃亮的無鑲滴狀藍寶。
等官密之如廁後,他還站在洗手台邊等著。
「有事嗎?」再笨也知道有狀況,所以官密之很客氣地問。
魁裡扯開一抹無害的笑,問:「你的耳環很漂亮。」
「這個?」他拉著左邊的耳環。
「對。請問你是在哪裡買的?」
「這是人家送的。」
「誰送的?」
官密之微愕,沒料到初次見面的人竟會問得這麼深入而且冷厲,眸光很懾人。
自覺口吻冷硬,魁裡撇了撇唇,掀笑說:「我是覺得耳環很好看,也想買,所以想知道到底是在哪裡購買的。」
「這樣子啊……」官密之鬆了口氣,但隨即臉上又掛滿抱歉的說:「很遺憾,我也不知道在哪買的,至於送的人……嗯,可能就比較不方便透露了。」
「抱歉,別見怪。」
「不會、不會。」官密之見他斂眼宛若沉思,趕緊溜出洗手間外。
「魁裡∼」
「叫魂哪?」他懶懶的回著。
「那個耳環……」
魁裡抬眼,笑得慵邪。「怎樣?」
「跟你的好像。」雖說魁裡的劉海太長,總是斜蓋著左邊的耳垂,但那只耳環他看過很多次,而且魁裡始終沒拿下來過。
「可不是嗎?」他哼笑著。
這對無鑲滴狀藍寶,是他請人打造的,獨一無二。一隻在他左耳上,一隻他送人了,結果現在卻出現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耳上,而且還是左耳……
他的愛情竟然被糟蹋到這種地步,讓他忍不住想笑。
「去跟她說,我要回去了,要,就一起走,不要,請別人送她回去。」他哼笑說著,推門離開。
典聖一臉大便地垂下肩頭。
他當然知道魁裡說的「她」是誰,可問題是,他是來演總裁的,不是來演愛神丘比特的好不好!
官亭又回到三人同居的住所時,時間早過了凌晨一點。客廳空無一人,連盞等門的燈都沒為她點亮。
薄情的男人!
哼了聲,她微醺的拉開自己的房門,裡頭黑漆漆的,但她就是可以看見床上坐了個人。
又想幹麼?
昨晚火辣的畫面在腦海中不斷翻騰,氣得她跳腳,火大地吼著,「你今天又想幹什麼了?我告訴你,不管你想怎麼做,在我的目的尚未達成之前,我都不會離開這裡!」
再對她上下其手,小心她告死他!但前提是,她可以很清醒地推開他。
「放心,我沒興趣。」床上的男人沉啞低喃。
什麼意思?官亭又瞪著他。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的方法太慢了。」
「嗄?」她退了一步,趕緊開燈,想看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燈亮,魁裡慵邪地倚在床頭,眼睛被乍亮的燈光刺痛,微瞇著。「反正,你就是想要製造假象嘛,像這種跑趴的方式,你要跑幾場才能達到效果?」
懶懶的話語卻一針見血。
她抿了抿唇。「你管我想怎麼做。」她就是想慢慢凌遲他,不行嗎?
「我是不想管你怎麼做,問題是我的時間不多。」
「什麼意思?」
「你以為我會一直待在這裡嗎?」他撇唇輕笑。
他是遠颺的風箏,渴望進入大氣層,然線的一端握在她的手中,一拉一扯,輕易的改變他的軌跡,而這一回,他要親自斬斷這條線!
她眉頭微擰。「你要回美國了?」無預警地殺入她的生命,一下子說走就要走……可惡!她的腦袋有兩個自己,一個要他走,一個要他留,互相抗衡著,搞得自己快要分裂。
「我本來就不屬於這裡。」閒適的語氣像在談論天氣。
他自以為輕鬆,卻在官亭又腦袋裡投入炸彈,轟得她很火大。「我管你屬於哪裡,反正我的事還沒完成之前,你哪裡也別想去!」
「所以,」他懶懶瞅她一眼。「我在這裡等你,就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方法,不要拖拖拉拉的。」
她別開眼不語。
反正他就是迫不及待想要逃離她就對了!既然如此,他昨晚又為什麼要對她……
「而且,你都已經有男朋友了,還老是跟其他男人和在一起,不覺得對不起他嗎?」他垂斂著眸,所有情緒都隱藏在長睫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