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車太小,鋼板又不夠厚,輕輕一撞就凹了,不行。」他立刻打了回票。
她又挑了幾款,都被他一一否決,管寧燁這才發現,她專挑便宜的車款,想起她節省的個性,他忍不住吼她,「不要考慮價錢,我買得起!算了,還是我幫你挑吧。」
他不耐煩的接過那些型錄,翻了翻,看中了一款車子。
「就這輛好了,你喜歡哪一種顏色?」
向歡看去一眼,面有難色,「我開不習慣這麼大的車。」而且這種車很貴的,一輛起碼要三百萬,她開不起。
管寧燁再從型錄裡翻出一款略小的房車指給她看,「這輛呢?跟你原來的那輛差不多大小。」
「……」看見車頭的標誌,她知道這輛車更貴。
見她沒有出聲,管寧燁逕自決定,「那就這一輛了。」
「啊,不,我只是用來代步,用不著買這麼好的車。」叫她開著一輛五、六百萬的車出門,她會很擔心車子被竊。
「我說過用不著考慮價格,安全才是最重要,這輛車標榜安全性佳,就這輛好了,你挑個顏色。」
「……很貴。」她囁嚅的說。
他沒好氣的瞪住她,「這些錢我還付得起,要白色、酒紅色或是香檳色?」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價是多少?先前是因為公司資金一時調度不來,父親不得已才向向勤借錢的。
事實上,若論企業體的規模,上鑫比旭揚還大,資產也多了至少三分之一。
見他似乎要生氣了,向歡不敢再囉嗦,趕緊挑了個顏色。「香檳色的。」這是他第一次送她禮物,對她而言,雖然太昂貴了,可是他的這份心意令她好窩心。
她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墜入愛河,陶醉的品嚐著那河水裡的芳甜。
好幸福!
如果這是夢的話,不要讓她醒來,她寧願一輩子沉醉在這場夢裡。
***
剛經歷完一場雲雨之歡,向歡腮頰紅潤,神色慵懶的躺在床上,輕輕撫摸著被吻得有些紅腫的嘴唇。
從那一次開著燈歡愛過後,管寧燁的吻便變得狂烈許多,而且吻她的次數也增加了。她愛極了他的吻,被他吻著的時候,她恍然有種錯覺,彷彿他深愛著她,所以才會那樣熱烈得像要吻進她靈魂深處一樣。
側頭瞅著他,見他闔著眸,似是睡了,向歡悄悄伸手握住他的,當感覺到他的大掌包覆著她的手時,她訝異的瞬住他。
「還不想睡嗎?」他低沉的嗓音流洩在黑夜裡,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性感。
「你也還沒睡?」
「在想什麼?」
望著天花板,她臉上漾開一抹滿足的淺笑,談心般的說:「我覺得……最近過得很幸福。」
「那很好。」他的嗓音裡似是帶著笑意。
向歡忽然有股衝動,想點亮大燈看看他此刻的臉上是不是真的帶著笑,但旋即又失笑搖頭作罷。
「我……很高興爸安排我嫁的人是你。」不知是不是夜太黑,讓她不知不覺的吐露了心裡的想法。
他沒說話,吻了吻她,那是一個輕柔的吻,帶著一絲寵溺。
她閉起眼,感覺自己被珍惜著,滿心甜蜜。窩在他懷裡,她終於有了睡意。
「晚安。」她呢喃說著。
「睡吧。」管寧燁輕哄著。
確實是不一樣的,他分辨出來了。他對向歡,是一種帶著眷戀、憐惜、寵愛,以及呵護的感覺。
至於對雅如並不是這樣,他是欣賞她的,但他們之間少了激情,他不會為她吃醋,不會在聽見她撞了車,而著急得顧不得還有要事,立刻飛車趕到她身邊。
與向歡做愛時,不只肉體,彷彿連靈魂都那麼的契合,猶如他們本來就是一體的,她是他的一部份。
第七章
管寧燁的辦公室開始出現鮮花。
向歡第一次帶花到他辦公室時,見他沒反對的意思,便每天在為他送午餐時,順便帶些花過去插在他辦公室裡,她覺得屋子裡有花,不只變得溫馨,也多了種朝氣。
接著,她一點一點的將自己親手做的東西也帶進他的辦公室──她悄悄的把她用鋁線編出來的一輛汽車模型放在他的桌上一角,牆上掛著一幅她用紙黏土做成的畫,櫃上擺著一隻他的生肖老虎的皮雕。
她帶著小小的心機,讓自己像水一樣無聲無息的侵入他的領域,她想在他身上印下自己的記號,讓世人知道,這個男人是她向歡的丈夫。
她想跟他成為一對恩愛的夫妻,彼此相愛扶持,成為對方的心靈伴侶,然後一起慢慢變老,老了之後,他們還能手牽著手在公園裡散步,笑談著年少時的回憶。
在心裡描繪著這樣一幅幸福的生活,向歡的唇角甜甜的彎起,當她發現竟把手上的紅蘿蔔雕成一個心形的圖案時,一個念頭油然生起。
她忍不住再雕了個I跟Y,在餐盒裡盛放好飯菜後,她有些猶豫的拿著那三個紅蘿蔔雕成的字形。要不要放進去呢?
「這樣似乎太明顯了,還是不要好了。」她喃喃自語著,將紅蘿蔔取出,蓋上餐盒。
須臾,又忍不住打開盒蓋,將紅蘿蔔放了進去。她想藉著這個,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他,對戀人傾吐她漲滿胸口的情意。
像個羞澀的少女一樣,她懷著緊張又期待的心情,開著管寧燁為她買的新車,出門送午餐。
***
程良愉玩味的摸著下顎,掃視著這間多了向歡味道的辦公室。最近忙著華光的事,他有兩個多月沒來找寧燁,看來這小倆口似乎進展得很順利。
他不相信好友現在還敢否認自己愛向歡的事實,畢竟寧燁從來不曾這樣任由別人侵入他的領域。
「呵呵,這下你沒話說了吧。」
「說什麼?」
還想跟他裝傻。「你愛上向歡了。」
「那又怎樣?」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程良愉瞠大眼,「也就是說你承認了?」
看見好友一臉吃驚的表情,管寧燁揚揚眉,「你不是說有事要跟我說,不會就是這個吧?」他一點都沒有興趣跟別人討論他感情歸屬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