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中午,上官豫待在書房裡,就見一個早上不見人影的夏螢雪突然探頭朝書房內張望。
一看見他,夏螢雪立刻眉開眼笑的,心情好極了。
「怎麼了?你一個早上跑哪兒去了?」上官豫問道。
「我出去辦點事情。」
「辦事?辦什麼事?」上官豫疑惑地問,他不記得自己曾經交代她出門去辦什麼事呀!
夏螢雪揚起嘴角,露出一抹賣關於似的笑容。
「你看,我幫你找了什麼人過來?」她說著,拉了個原本站在她身後的女人,一路來到了上官豫的面前。
上官豫訝異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子,就見她的長相還算端正清秀,但臉上卻滿是畏怯與不安。
他微微一愣,對於認人的本事自認還不差的他,相信自己過去並不曾見過這個女子。
「她是誰?」
夏螢雪還來不及回答他的問題,這名女子突然「咚」的一聲就朝上官豫跪了下來,嚇了他一大跳。
「你這是做什麼?」
「上官公子,我叫小梅,跟張武是一塊兒長大的青梅竹馬。」
上官豫一聽,驚訝地望向夏螢雪。
他這幾天才正為了該如何避開吳良喜的耳目,前去尋找張武口中的相好而暗自煩惱,想不到夏螢雪卻已悄悄為他辦好了這件事。
夏螢雪朝他笑了笑,臉上盈滿了得意的笑容,邀功的意味濃厚。
她當然知道上官豫這些天在煩惱著什麼,也很清楚他心裡的顧忌,但既然「病重得只能臥病在床」的他,不方便親自出門去調查事情,那麼就由她這個不會引起任何人疑心的丫鬟來代勞吧!
其實原本對於調查出張武那個相好的身份,她沒有太多的自信,不過幸好天性爽朗直率又樂於助人的她,在市井之中交了不少各式各樣的朋友,於是在大夥兒很有義氣地暗中幫忙調查之下,總算順利查了出來,接著她又費了不少的心思,才化解了小梅的心防,說服小梅勇敢地舉發吳良喜。
「小梅姑娘,你先起來吧!有什麼話慢慢說。」上官豫說道,並不習慣跟跪著的人交談。
「不,上官公子,我有事相求,請您一定要答應!」
「什麼事?你說吧!」
「上官公子,我知道是張武不對,他不應該財迷心竅,泯滅良心地接受吳良喜的收買,動手刺傷了上官公子和楊師傅,可是他也因此丟了性命啊!倘若不是吳良喜陰狠的詭計,張武也不會死,求您一定要為他報仇!」小梅一邊說著,一邊傷心地痛哭流涕。
夏螢雪見狀一陣不忍,伸手扶起了小梅,柔聲安慰她。
「你放心,上官少爺一定會幫你這個忙的。你不是帶來了張武交給你的銀票嗎?」夏螢雪提醒道。
「對,在這裡!」小梅立刻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
上官豫接過來一看,上頭的錢莊正是平日與吳良喜往來的那間錢莊。不過光是如此,還不足以證明什麼。
「除了銀票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線索嗎?」上官豫問道。
「有!」小梅點了點頭,接著又取出一張紙條,「這是我前兩天無意間在張武的枕間發現的。」
「喔?」
上官豫一聽,直覺這肯定是什麼重要的線索。
他仔細地將那張紙條看了一遁,發現那是一張有著吳良喜署名的紙條!上頭承諾著只要張武能順利除掉楊師傅,將會再支付另一筆錢,太好了!有了銀票和這張吳良喜立下的字據,再加上小梅這個人證,就足以讓吳良喜百口莫辯了!
「上官公子,求求您一定要替張武報仇!我求求您了……」
小梅又想下跪,讓夏螢雪及時阻止了。
「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替你報仇,讓真正的惡徒繩之以法了!」上官豫一臉正色地保證道。
第六章
「隆喜客棧」,位在京城東方的一條大街上。
老闆吳良喜正在品嚐廚子端上來的幾道菜餚,打算從中選定京城廚藝大賽時,要拿出什麼樣的菜色來應戰。
他分別嘗了幾口廚子端上來的菜餚,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不僅賣相極佳,味道更是出色,讓吳良喜滿意極了。
「嘿嘿!今年『隆喜客棧』一定可以把京城廚藝大賽的冠軍給奪回來!」吳良喜對此可是信心滿滿。
至於「鳳翔酒樓」?哼!根本一點兒都不官以為患!
在上官豫病得連大門都走不出來的情況下,雖說「鳳翔酒樓」的生意暫時還沒受到太大的影響,可是既然老闆都已經一蹶不振了,只怕此刻也僅是維持表面的風光罷了,經營不了多久就要撐不下去的。
到時候,「隆喜客棧」就能乘機坐上京城第一客棧的寶座,為他帶來更多的人潮,賺進更多的銀兩!
吳良喜愈想愈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大口喝酒。
「吳老闆看起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不知道是什麼好事?可否說來聽聽,好讓我也為吳老闆高興高興啊!」
一聽見這個突然自身後響起的聲音,吳良喜立即轉頭一望。
當他看清楚佇立在眼前的人是誰時,嘴裡那一口還來不及嚥下的酒全都驚愕地噴了出來。
上官豫閃得夠快,絲毫沒有被波及。
「你……你不是……」吳良喜瞪大了眼,指著上官豫,好半晌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簡直難以相信一個據說病重得無法下床走動的人,此刻竟然好端端地站在他的眼前!
「怎麼了?吳老闆?你看見我,怎麼好像看見鬼一樣,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呢?」上官豫噙著一抹笑,故意問道。
吳良喜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收斂了震驚錯愕的神色,臉上瞬間堆起了虛偽客套的表情。
「上官老闆說笑了,我只是沒想到你會突然上門來,所以感到有一點意外罷了!」吳良喜替自己的失常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上官豫笑了笑。鬼才相信這傢伙的話!
「不知道上官老闆今日大駕光臨,有何指教?」吳良喜暗中揣測著上官豫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