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妖嬈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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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他在說最後一句時,語調徐徐的、持平不變,但不知是否她錯覺,那音量有刻意放大的嫌疑,即便他當時立在石雕小亭外、背對著她與那幾個生得高頭大馬的手下說話,她無法瞧見男人的臉,卻覺得他有意說給她聽。

  唉,有些複雜了,又是「西漠狼主」,又是什麼「族中長老」的,最後再加上個「落地生根」的念頭……他到底怎麼了?

  她也真是的,何須為他一番似真似假的話而神思慌迷,心音如此鼓噪,渾沒安然處?

  沐浴後,她走進一片奇異的深紫中。

  那樣的紫氳是因月光落在紫相思樹的葉子上造成的氛圍。

  「浪萍水榭」裡的樹種花草原就繁多,男人在三年前窩下後,又無端端多出一種,當初可是連知會她這個主人家一聲也沒,便大刀闊斧闢地種下。

  這樹也奇特,生長之速相當驚人,才三年時間棵棵都高過人,枝椏略豐了,而銀杏似的葉片皆呈深紫色,去年春結了第一次果實,橄欖般的小果子酸酸甜甜,極好吃的。

  後來根據男人亂七八糟、好沒誠意的說詞,說是紫相思樹長不長全得看樹自個兒的心情,心情好,長得就快,心情不妙,也就懶得往上蹭。

  哼,真信了他才怪!

  但「落地生根」啊……他是認真的嗎?

  「喔!哇啊——」思緒層層疊疊,整個人竟沒留神地朝前一趴。

  她維持摔倒的姿勢,動也沒動,不敢置信似的。底下的枯葉和小草並未讓她跌疼,她只是怔住了。

  一翻身,瞥見絆倒人的元兇是一截微突的樹根,她水眸瞠得既圓又亮,模模糊糊想著,這塊「生根」真教她「落地」了呀!

  頓時心感荒謬,她不禁笑出,還笑得巧肩顫動,雙腮泛紅。

  「跌跤了還笑?」醇厚的男嗓伴隨一道高大身影踏進她的視線裡,有可能早跟在她身後靜覷著一切,卻選在這當口才現身。男人沒立即走近,而是兩臂抱胸,閒適地斜倚著樹幹。

  花奪美眉眸仍滲著笑,輕哼了聲道:「我就笑,偏不哭。再有,說來說去,害我摔在地上的始作俑者不正是雷薩朗大爺你嘛!」姿態妖嬈地微撐上身,玉足抬高,故意要他瞧那條銀鏈子。「大爺一鎖就三年,這成什麼事啊?」似嗔似怒,嬌嗔是有,真怒卻未必。

  雷薩朗咧嘴低低笑出,終於拾步走至她身畔,蹲下輕握一隻秀足。

  她依舊不愛穿鞋,此時雪嫩的足沾上草屑和夜露,微涼,他大掌摩挲著,學她道:「樓主不也一鎖就三年,這究竟成什麼事了?」

  賴在地上沒打算起身的女人難得俏皮地皺皺鼻子,媚眼一蕩,唉唉地歎:「是呀,你鎖我,我鎖你,冤冤相報不能了,怎麼辦?」

  玉足從他掌中抽開,然後伸向他脖頸,以足尖來來回回輕畫他頸上的一條銀環。

  銀環略寬,打造得極其精細,找不到密合處,是她三年前花重金去求一位早已收山許久的老師傅訂做的。

  取到銀環那天,她與他激狂纏綿,仍是選在男人最「脆弱」之時突襲。

  他仰首粗吼,精元盡釋,跟著巨壯身軀倒在她汗濕的柔軟胸前,她潮紅輕布的臂膀纏著他,也把那條銀環纏上他的頸,落扣。

  她找不出打開銀鏈子的巧法,也沒想求他,但禮尚往來是一定要的。那條銀環是她的回禮呢,而他一戴就三年,同樣沒能解開。

  「那就按老樣子,依然各憑本事吧!」男人頷首建議,把在頸項上游移挑逗的裸足兒按住,再次握進掌中。

  「似乎也只能這麼著。」她同意地點點頭。

  突然,彼此都不說話了,他的眼深黝黝,與她幽幽的水眸凝望。

  深秋的月光如此明媚,再被滿林的紫相思葉淡淡染了色,水榭的夜晚變得黑不盡黑,林中彷彿有紫霞浮動,隨風流蕩,那些似有生命的光暈都落在男與女的瞳底。

  「我離開的這一個多月,你一直替我看顧蘭琦兒,我很是感激。」雷薩朗忽然打破沉默,沉嗓略啞。

  花奪美一怔,沒料到他會突如其來地言謝,表情還好鄭重,惹得她氣息紊亂。

  「……那……呃……那是大爺你的『心頭肉』,不把她照顧好,怕你回來把我生吞活剝。你要僅對付我一個還不打緊,就怕大爺一怒為親妹,再不肯把『龍迷香』賣給咱『飛霞樓』,那就不妙了。」

  他嘴角揚了揚,拇指有意無意磨蹭她腳底心,她像要抽離,巨掌卻不允她撤。

  「這三年來,蘭琦兒的狀況一日比一日好轉,癲毒拔除,身體也養壯了。她似乎很喜歡你,你跟她說話,她總是聽,你要她做什麼,她乖乖按著辦。她會聽、懂得反應了,也許哪天也願意再開口說話。你以為呢?」

  「我、我以為……」足心既麻又癢,都被他握燙了!「我以為行樂當及時,多說不如多做。」

  那股子麻癢像是搔上心窩,搔得她忍不住輕顫。

  發現自己竟臉熱心劇跳,被這男人深邃眼神看得血液沸騰。

  她花奪美何許人也?

  她是天下無雙艷、世間百花王,怎能隨隨便便在男人面前墜了威風?

  未被握住的一足拾起,她眸泓如絲,勾引著,這一回,足尖沒往他脖頸挪去,而是滑過他蹲踞的膝頭,然後慢騰騰沿著粗壯的大腿一路滑到內側去。

  他雙腿一高一低敞開蹲著,她的足就大剌剌擱在他腿間,秀白的腳趾頭繞圈圈地畫呀畫的。

  雷薩朗胸膛的起伏瞬間加劇,氣息濃灼不已。

  女人又向他下戰帖了,下得既猛且悍,容不得他多想。

  從無退縮,他照例接下戰帖,動作略嫌粗魯地將她拉近,抬高一雙白瑩無瑕的玉腿,把自己套進那條銀鏈子裡。

  她嬉笑,得意且放浪,半坐起來扯松他的腰綁和衫褲。

  他粗喘難抑,下手不留情地推倒她,惡虎撲羊地合上那具窈窕多情的胴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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