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先求『擎天一柱』能持續,再求達到合歡的至美境地。男人要養陽,女人得養陰,陰陽調和才會長生不老,采精補腦方能延年益壽,這才是『飛霞樓』秘術最強之展現——」
金釵客安撫又解釋著,哪知大俠還是緊張,還是不爭氣!
「我不……啊啊……不行……快不行了……」平躺的男人掌著妻子的腰,擎柱撐沒多久就想塌了。
女人都還沒真正享樂到呢!
說塌就塌,有沒有點當男人該有的道義啊?!
「想走?沒那麼容易!」見情況不對,花奪美清聲嬌喝,手捻起備在一旁、已煨過「龍迷香」的五根金針,撩開層層紗簾闖將進去。
金釵客把既羞又小受驚嚇的女貴客暫且扶下,為她的裸身披上薄巾保暖,在大俠尚不及反應前,花奪美按住男人腹部,手中金針朝對方丹田處連下,最後一針則在另外四名金釵客幫忙制伏與擺弄之下,成功從男人身後的腰椎穴扎入,將藥煨進。
這連連下針的要法,尤其是最後腰椎穴那一下,正是「飛霞樓」名聞遐邇、惡名昭彰的「一擊之術」,如今還輔以「龍迷香」,豈有不勝之理?
「我、我覺得……等等……等等……」大俠痛苦蹙眉,練功練到走火入魔都沒這般難受,被逼著「長大」半點也不有趣啊!
「『飛霞樓』的紫紗簾內,沒有男人說話的分兒!」金釵們「啪啪啪」,幾隻香手趕忙搗住他的嘴,防他哀嚎嚇到自個兒的愛妻。
這一方,果然沒讓眾女失望,「飛霞樓」秘術加上「龍迷香」,當真如虎添翼、堅不可摧,原已死氣沉沉的男陽眨眼間又活了,慢慢茁壯中,但要化作一條傲龍飛天遁地,還得「摩拳擦掌」再下點小小功夫。
撤下金針,花奪美從懷裡掏出一隻小瓶,遞給女貴客。
「把這蜜油塗在掌心裡,先搓熱了,再去搓你男人那寶貝兒,助他一把。」
「啊?我我……可是……」女貴客驚疑不定,滿面通紅,不敢伸手去接,眸子在那瓶蜜油和被幾位金釵客紛紛按住的男人之間游移。
一旁某位金釵呵呵笑地鼓舞著。「那蜜油可珍貴得很!別害羞,今兒個誰也不許害羞,咱們女人的『性』福得靠自個兒爭取呢!要不,請咱家樓主出馬吧,先為妹妹你示範示範,讓樓主玉手沾蜜油好好搓揉你男人,妹妹在旁瞧仔細啦,往後就用同樣的法子搓得男人飛龍在天。」
突然,所有的目光彷彿都集中了過來。
花奪美心房陡震,耳中有股古怪的嗚鳴,血液像是逆流往腦門上衝。
頭脹脹、沉沉又麻麻的,兩邊額角繃得感到些許疼意。
她是怎麼了?
在遲疑嗎?
有什麼教她卻步與驚愕?
「樓主,快啊!機不可失!再不幫忙搓搓,待『龍迷香』藥力一退,又要軟啦!」
搓……要搓些什麼呢?
她氤氳的眸迷惘地眨了眨,終於落在男人挺舉的所在,下意識又瞧瞧手裡的蜜油小瓶,再瞧瞧自個兒潤嫩十指,然後視線又調回男人腿間。
頓時,慌亂如利刃疾疾劃過她的心。
她猛地一窒,幾要斷息。
「樓主,怎麼發傻啦?」
「唉,咱就說了,那只人形毒參茄不好對付,別收進樓裡來,邪門得很!瞧,樓主都被邪到啦!」
她真被「邪」到了,變得不像自己。
很邪門啊!
「交給你們了,我……我肚痛,上茅房!」急匆匆胡亂找了個借口,她把蜜油瓶子拋下,竟頭也不回地往外奔。
霞室中的眾艷姝挑眉相覷,你瞧著我、我望著你。
「看來當真痛得很厲害。」極權威地斷定。
「是啊是啊!」紛紛頷著螓首。
「那誰來接手替大俠搓搓又揉揉呀?」千萬別功虧一簣啊!
就在幾位金釵客伸出嫩荑,打算按老規矩猜拳決定由誰「代戰」時,女貴客終於鼓起無比的勇氣,為自己爭取幸福——
「……我……我做……」拾起蜜油小瓶,抓在胸前,大俠的小嬌妻害羞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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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也,非她花奪美之所不能也。
但為何「不為」?
她垂眸,怔怔瞅著自個兒的手,十根瑩白指兒動了動,她看得那般仔細,好似那雙手從來不是她的。
碰觸男人灼熱的元陽、以手圈握套弄之事,同樣是「飛霞樓」的秘術之一,她以往至今不知在樓中見過多少那般的場景,她學過也做過的。
她學得很透,做得很好。
男人被她綿軟手心掌握,臉部峻厲輪廓在這時會變得模糊,他時而仰首發出沙嗄呻吟,時而把浮氾欲情的深目鎖住她,恍若無言的乞求,求她的唇、她的丁香舌也以那雙柔荑的方式寵愛他……男人褐髮微汗,膚面泛紅,似痛苦又至樂,教她覺得好得意、好了不起,心中對他既憐且愛,因為一頭剛猛野獸甘心躺臥著隨她擺佈、渴望她撫觸……
猛地,心頭被發狠一撞。
她低喘了聲,發現腦海中轉來轉去都是同一張男人的臉!
他是她第一個男人,而她第二、第三、第四個男人,在現下都還遲遲無著落!
她只跟一個男人共逍遙過,把所有習過的秘術一件件全往他身上伺侯、拿他做練習。她看過無數合歡的男女,甚至男與男、一對眾、百數對百數的混亂大戰,但真正讓她親身體驗的,就他一個。
就他一個而已。
所以,她算是被圈制住了嗎?
所以,手只願意碰觸他,唇只願親吻他,身軀只在他懷裡濕潤柔軟?是嗎?是嗎?
花奪美,你完了!
「我沒……我沒的……」她想辯駁,要把心底那個近乎譏笑的話駁倒,但唇嚅了嚅,卻沒法說得理直氣壯。
春江跳是跳了,卻逍遙不起來?
所以,你完了!
沒有、沒有!不想了!不想了!頭一甩,手也賭氣般一甩,她雙踝間的銀鏈子掠過栗木地板,三年來原也習慣那清脆細碎的聲音,如今入耳,心卻酸酸的、堵堵的,也不知自己究竟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