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已有夫妻之實,他的轉變也令她不再灑脫,做不到說走就走。儘管他有諸多不是,缺點無數,但他會主動親近她,會為她讓步,也許很快的他就會愛她。
「相公。」尤柔希的腦子裡有許多念頭飛速流轉著,不安定的心思使她的語調提高了幾分,「我們既是夫妻,那便是人間最最最親密的伴侶,對不?」
「……」
「你不答,我當你默認了。那我再問你,我的身份應當比你兄弟姊妹來得重要,對嗎?」
「我又當你默認了,既然我是這麼的重要,我和你二弟之間的——」
「別想。」不等她把話講完,他就知她在盤算什麼。
「……」這回,換尤柔希沉吟了。
「謹守婦道。」戰森寒冷冷的送她四字警惕終生。
「我還沒說詳細呢!」她生氣了。「又沒要殺你二弟,只是跟你商量一下,以後我若是戲弄他,欺負他,糟蹋他,你別插手。我只有這麼一丁點要求,身為你最最最親密的伴侶,你連這點事都不能滿足我?」
「我會代替二弟。」
尤柔希愕然,無法想像自己戲弄戰森寒的情景,遑論更進一步的欺負和糟蹋。
「少惹是生非。」他又追加一句警告。
「這樣當你妻子有啥樂趣?」她原本就是為了對付宮瑾才嫁給他的呀!
「生兒育女。」
「啊——」失去理智的尤柔希丟下碗筷,崩潰的抓著頭髮尖叫。
戰森寒索性拿起她只咬了一口的饅頭,塞到她嘴裡讓她無法吵鬧。
她哭了,水盈盈的眸子流出兩滴淚水,一滴叫辛酸,一滴叫後侮。
復仇的代價比她預期的還要大,更可恨的是她的仇才復到一半還待續,她就已經跌入火坑裡,連逃脫之路也充滿了難以預料的荊棘。
她……還有美好的將來嗎?
「早點認命。」戰森寒以冰凍人心的話語,結束妻子內心的豐富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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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有美好的將來,只要能順利擺脫她的相公……
「下來。」一聲命令打碎了尤柔希的遐想。
她脖子一緊,沒來得及動動手腳,整個人就像小狗似的被牽出馬車外。
這一現身,讓外頭等著接待的下人們各個目瞪口呆——
只見尤柔希身上纏滿鎖鏈,脖子更套著粗繩,繩頭還被戰森寒握在手裡,他一扯,她不願意也得跟著動,簡直像受制於人的小牲口。
「有人在看……」發現自己受到萬眾矚目,尤柔希好沒面子的低下頭,小聲的告訴戰森寒,「快解開我。」
「自作自受。」他冷漠的瞥她一眼。若非她屢次試圖逃跑,他也不必大費周章的拘禁她回家。
「你說什麼?」尤柔希火大的抬頭瞪他,若非鎖鏈束縛,她早就起腳把他踹到天邊去了。
「閉嘴。」戰森寒旁若無人的拉扯著她,越過重重身影,進入前方氣派非凡的府邸。
他的家,坐落在廬山外的城鎮裡,是附近最大的一戶世族。
「大少爺,你總算知道回來了。」幾位女性長輩站在門內的庭院中,一副恭候多時的樣子。
戰森寒朝她們略微點頭示意後,直接抓出身後的尤柔希,像貢獻禮品一樣,說道:「我娶的妻。」
長輩們目瞪口呆,又驚又惱的,「你啥時候成親的,怎麼不回家辦喜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騰王曉得嗎?」
「你綁著你妻子做啥?端午節包粽子也不會綁成這樣呀!」
「嗚嗚……」尤柔希彷彿見到了一線曙光,心酸的哭著,朝那些正在聲討戰森寒的長輩們撲了過去,「幾位夫人,求求你們替奴家作主呀!」
戰森寒立即拉著她脖子上的繩索,讓她撲到一半又反彈回他懷中。
尤柔希被他環抱住的瞬間,渾身僵硬,好不容易擠出的眼淚也凍結了,生怕這個肆意妄為的男人又會隨手輕薄她給旁人觀賞。
「她很狡猾。」戰森寒抱住妻子顫巍巍的嬌軀,很有先見之明的警告長輩們一句,「少聽她胡言亂語。」
尤柔希氣憤得怒火狂燃,失去理智的大喊:「我要離緣,我要休夫,我受到折磨,我受到屈辱!我要回娘家!」
諾大的豪門府邸,霎時陷入寂靜。
半晌,戰森寒微微低頭,嘴唇貼近妻子的耳朵,提醒,「賠禮,要還嗎?」他戲譫似的語調沒了往常的冷意,伴著他口中散發出的柔暖氣息,拂過尤柔希敏感的耳際。
她遭到挑逗一般,當即滿面通紅,呼吸大亂。
「我先回房休息。」戰森寒無意與久別的家人攀談,拉著窘迫無助的妻子回到他的寢室。
一進室內,盡頭處的大床令尤柔希驚慌得轉身想跑,奈何丈夫的身軀比牆壁還結實的抵擋住她所有的退路。
她只能任由他一步步帶上寬敞的床榻。
「你今天不准亂來了!」坐到床邊,她底氣不足的叫。
這幾天,她總是衝動的想從戰森寒身邊逃開,甚至願意為此暫停復仇大計,只求一個自由。
可是,他盯著她比釘棺材還用力,致使她的行動往往以失敗告終,並且事後,還會不擇手段的「懲罰」她。
那種懲罰……尤柔希稍微回憶,馬上羞得無地自容,衣裳下的每一寸肌膚依然感受得到被他「懲罰」過的熾熱溫度。
在兩人日夜纏鬥中,他們也從南昌來到了廬山,而每一次脫身未遂的尤柔希,身上的繩索都要多上一條。
事到如今,她逃跑——爭取自由的慾望,已被他消滅得不剩殘餘。
「我已進你家門,無處可逃了,為什麼還要懲罰我?」在丈夫的吻封鎖自己的唇瓣之前,尤柔希振作士氣的質問。
「前債未清。」她逃跑的次數目前還在他施行「懲罰」的次數之上。
夜未至,緊閉的寢室內芙容帳暖、被翻紅浪……
許久,突然爆出一聲嬌斥,「你房裡多久沒打掃了,怎麼灰塵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