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豐富的經驗,足以分辨我技巧高低,甚至判斷出日後有無長進?」
「啊?」耳邊冷冽的語調非但沒令尤柔希恐慌,反而使她興奮得像遇到百年難得一見的喜事,扳著手指開始算,「你說了好多個字,我數一數!」
戰森寒一掌將她兩手握住,她遲鈍的感覺到室內的氣溫又下降了幾分,怯怯的抬頭,意外的看到他英俊的冷臉綻出一絲笑意。
尤柔希制抽冷氣,彷彿掉進冰潭裡,全身凍結,無法呼吸。她從沒想過一個人的笑容可以如此的殘忍,充滿邪氣。
「相公……」她微微發顫,狗腿道:「喝茶嗎?談心嗎?沐浴嗎?還是去逛街買東西?」
啪啦——回應她的,是她衣襟破裂的聲音。
「相公,我沒幾件好看的衣裳了,不要撕!」
「相公,我們感情不是很好,不要親我!」
「相公,我不喜歡被人強迫,我要反抗啦!」
「相公,我真的要動手了喔!」
「相公……你是禽獸!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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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她好像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尤柔希在黃昏之際清醒,懶散的打了個呵欠,酸疼的身子賴在被窩裡無法移動,身邊有著一股微妙的熱源。
她眼珠子一轉,看向枕邊——
夕陽灑落床鋪上,周圍柔暖得金光縈繞,就像夢境,而戰森寒平靜的臉就在這份柔暖的光輝中,緩慢又深刻的映進她的眼裡。
此刻,他的雙眸有如寒星般明亮,正一瞬不瞬的回視她。
尤柔希感到難為情,不知如何掩飾她的慌亂,又怕他追究她的欺騙——親熱過後,他必定發現了娶她是件錯誤。
尤柔希焦急之下先聲奪人道:「你對我做了不好的事情!」
「你是我的妻。」戰森寒的嘴角一扯,說得天經地義,英俊的臉有幾道長長的指甲痕。
尤柔希認出了自己因激烈的掙扎在他臉上留下的印記,得意的笑了,讓他擁抱的感覺並不壞,他的吻有著令她陶醉的魔力,他的撫觸使她暖得心窩發燙……
回味著與他的親密,她嫵媚的臉紅通通的,嬌艷欲滴,如花燦爛。
兩人這麼親密了,是否代表他心裡有她,往後他會維護她,愛護她吧?全心全意對她好……會有這麼一天嗎?
尤柔希迷茫的望著她的相公。原本計劃完成目的就甩掉他的,可現在與他有了肌膚之親,對他有了不該有的期待……害她不想離開,只想得到他的理解與喜愛。
尤柔希飄忽的視線不經意的停留在戰森寒胸口處一點猩紅的傷疤上,那是她留下的已凝固結痂的傷。她傷過他,為什麼當時會那麼衝動呢?
她小心的撫了撫他的傷疤,指尖微顫,心底竟泛起罪惡感與絲絲不捨。他……不擔心她會再搞鬼作亂嗎?他願意當她是家人一樣信賴嗎?他會像寵愛他三妹那樣呵護她嗎?兩人的將來到底將演變成什麼模樣?
「這下子萬一我真的有身孕了,怎麼辦?」自己一個人煩惱太吃虧,尤柔希盯著戰森寒,要他陪她一起苦惱。
「我尚未追究你的欺騙。」沒理由讓她反過來質問。
「……」尤柔希語塞。
戰森寒目光深邃的盯住她,如在盯著罪犯。
圓房之後,他自然發現了她在此之前根本未經人事。在她家黑店上演的騙局徹底的水落石出,無從隱瞞了。
他吃的虧還沒找她算帳,她倒先叫囂起來。
尤柔希咬著唇辦,虛張聲勢道:「如今你也算假戲真作了,沒吃虧呀!此時與我躺在一張床上,你還有臉追究我的責任咩?」
騙都被騙了,夫妻該做的也做了,他又能如何?
即使兩人之間清清白白的,他仍不會放她走,給她機會去找二弟復仇,他倆是當定夫妻了!
「罷了。」戰森寒別開臉,懶得跟尤柔希計較什麼,就算坑害人的她態度比受到坑害的他更囂張,他也懶得管了。
尤柔希見他退讓,雖分不出他是心虛還是心軟,總之,他讓了她,這是好現象,她心中一喜,氣勢大增,再無半點惶恐,只盼著日後他會愈來愈疼她,疼到把宮瑾和他三妹都放一旁涼快去。
「相公,我餓了,給我弄吃的來。」尤柔希用了以前不敢用的口吻,嬌氣的吩咐枕邊人。
「……」戰森寒沉默了片刻。
尤柔希不安的縮了縮肩膀,「嗚……腰好酸,腿好痛,為什麼會這樣呢?」
因為她家相公對她「圖謀不軌」了。
戰森寒皺了皺眉,認命的起身穿好衣裳,去為嬌妻打點飯菜,捧一盤滋補身體的佳餚進房。
「相公,你開始有點人情味了。」她看得萬分感動,蓋著被子無拘無束的臥床而食,不顧禮儀姿態,吃得嘖嘖有聲。
戰森寒見她粗魯的舉動,心裡想著,自己娶的這個恐怕除了他也不會有別的男人敢要了。
「看啥?」尤柔希被他深邃的目光打量得有些不自在,暗自猜疑著,莫非親熱之後他突然開竅,發覺了她深藏不露的萬種風情並不遜色於他三妹,漸漸對她動了心?
「你好歹擦擦滿嘴汁液。」餓瘋了也下必把頭埋進飯碗裡吃,豬吃飯都比她高雅。
尤柔希氣結,慢條斯理的抓起被子把嘴上的汁液抹乾淨。
「今晚你和它睡地板。」戰森寒走到房外,揚聲叫店小二多送一床被子。
尤柔希想起自己沒帶任何財物,盤纏全在他身上,一張嫵媚的臉蛋登時神色百變,時而憂傷,時而彷徨。
「相公……」她乖巧的陪笑,接著轉開話題,好聲好氣的問:「我們要在客棧住多久呀?」
戰森寒端詳著她窩在床被中的神色,估計她要多久才能恢復體力。「明天一早動身。」
尤柔希一聽,心事重重的望著佇立在門邊的丈夫。她若想擺脫他,只有半天的工夫可以興風作浪,但……她該不該擺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