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森寒無聲的歎,自從娶了妻,他與她廢話的次數一天天增加,而且,他從不覺得她有乖乖聽話的時候……
尤柔希躲了片刻,一直等不到他有反應,羞惱的掀開被子一角,瞪著他,「你真的不和我解釋?」
戰森寒揪住被角,一拉一帶將她扯到懷裡,「過幾天就回來。」
「我想聽的不只是這一句。」她不依的捶著他的胸膛。
他握住她的手,送到唇邊輕吻了一口。
每當她繼續發問,他就吻她一遍,從手腕到耳垂到嘴邊,直到她被侵犯的紅唇再吐露不出一字半句……然而她的疑問,他始終不答,彷彿他決定的事不容她置疑,而他要做的一切也不會和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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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還未亮,尤柔希在睡夢中驚醒。戰森寒已不在身旁,八成是趁她入睡時離開了。
尤柔希艱難的起身,挺著大肚子,想著自己的男人跟他戀慕的女人走了。雖然他說了會回來,她仍覺得他的心……恐怕繫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回不來了。
她的眼眶慢慢泛紅,鼻尖隱隱發酸,費了好大的力氣,使勁去回憶一些開心的事,好不容易才讓心情開懷一點,但強烈的不甘隨即又籠罩住她。
她開始瞧不起自己,怎麼會迷戀上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讓自己陷入這般無助的境地?
窗外,天色漸漸發亮。
尤柔希清了清喉嚨,喚著守門的丫鬟,問:「他走了?」
丫鬟曉得她問的是戰森寒,戰戰兢兢的回道:「是。」
尤柔希有些失神……戰森寒說過的,一個月內回來,回到她身邊,絕不食言。她不想等他回來,三十天太漫長了。
「為何現在不是二月呢?」
「啊?」丫鬟聽不懂尤柔希突兀的感慨。
「只有二十八天的話就可以少等幾天了。」一個月真的太漫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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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柔希捺著性子,日盼夜盼的,可是一個月過去,戰森寒仍未歸來。
他食言了,連個消息也沒捎回來,整整遲了半年……
等戰森寒回家的那天,他的妻子已不在家。
「她帶著孩子走了,還搜括了許多值錢的東西。」長輩們提起尤柔希,無不搖頭歎息。
整個家族為了她鬧得天翻地覆,如今,造成這場騷亂的戰森寒一回來,大家都拿他當罪魁禍首看待。
「沒人攔她?」
長輩們回以戰森寒鄙夷的目光,異口同聲道:「你怎麼不回來攔?」
尤柔希是悄悄離開的,像戰森寒離別多月不送一封家書回來那樣,她也半句話都不留的走了,只帶走價值可觀的物品當盤纏。
「孩子……是男是女?」戰森寒又問。
長輩們有些遲疑,交換了目光,不耐煩的告訴他,「自己去問你妻子。」
「總之這事是你不對。居然去陪別的女人好幾個月不回來,自己妻子險些難產你也不在身旁。」
「難產?」戰森寒冷漠的容顏有了裂痕,出現少有的情緒。
「後來沒事了,不過,你這次真的做得有些過分了。」
戰森寒說不出話了,理性一點點的消失。他的妻子會跑去哪?他怎麼也想不到生下他骨肉的女人還能夠離開他!
「大少爺。」小廝適時回稟,「有您一封信,被少夫人帶走了。」
「哪來的信?」
「署名是『宮瑾』二字。」
戰森寒聞言,目光漸冷。前一刻他還在後悔沒有早些趕回來,這一刻他卻想著應該把尤柔希綁在身邊去到哪帶到哪才對!
這個女人就是學不乖……他想都不用想,肯定她絕對是去找他二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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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土之內,西南邊,盤龍小城。
今晨下了一陣細雨,隨即太陽又升起,把各路街道照耀得水光盈盈,彷彿城在水裡。
宮瑾從黑龍潭打水回來,還沒進門就聽到嫂子與妹妹的爭吵聲,響徹週遭。
「二哥!」四妹見他回來,氣沖沖的上前投訴,「快把這個女人趕走!」
尤柔希掩嘴發笑,「二弟,總算回來了,四妹想你可想得緊,真是片刻都不能離呢!」
「你住嘴!」四妹快氣瘋了。
尤柔希帶著剛出世的孩子找上門之後,他們的日子就沒一天過得安寧。
別說孩子哭哭啼啼需要人照顧——這任務尤柔希大方的分配給宮瑾承擔;而她還嫌不過癮,肆意妄為,存心刁難人似的,要宮瑾為她打黑龍潭裡的水,為她摘定風塔邊的花……每天都提出不人道的要求。
這些,宮瑾卻毫不拒絕的遵行了。
向來愛慕著宮瑾的四妹,對此情形憤慨至極,恨不得將尤柔希挫骨揚灰。
「二哥,你管她做什麼,這種任性的女人,你快點找大哥來整治啊!」四妹忍無可忍的尖叫,使得正在屋內沉睡的娃娃驚醒了,倏地哇哇大哭。
「好孩子,別哭。」尤柔希連忙抱起孩子安撫了一下,隨即塞給噤若寒蟬的四妹,「安慰吧!」
四妹愕然,不敢動彈。
宮瑾過來解圍,幫忙哄孩子,觀察片刻,判斷道:「孩子餓了。」
他抱過孩子回到寢室,又勸說著尤柔希去餵奶,然後為她洗手做羹湯。
四妹看在眼裡,妒火狂燃,她不曾見過二哥如此遷就一個女人。
她忿忿不平的走到廚房,妨礙宮瑾做膳,質疑道:「二哥,你為什麼要委屈自己服侍那個任性的女人?」
「她是嫂子。」宮瑾輕描淡寫的說道。
「可是她頤指氣使的態度你怎能忍受呢?」
「大哥應該快追來了。」他不用忍受多久。
況且,尤柔希再放肆些,宮瑾也不痛不癢,就像大哥不會為任何人融化一樣,宮瑾相信沒有什麼事能使他失去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