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最好別多管閒事。」
沙無忌依然佇立不動,聽若罔聞,五人互看一眼,其中一人拿著大刀率先砍向他,卻被他徒手一擋,僅以五指接住刀子。
其他人見狀,皆大為驚異,這會兒更不敢小覷眼前的男人了。
楚璇原本還擔心這傢伙一個人打不過五個,見他身手居然了得,更加心喜。
「把這幾個臭傢伙給我好好扁一頓,一個都不准放過!」
大鬍子喝道:「大夥兒一起上!」幾把大刀一塊砍向他,就算此人有三頭六臂,也無法一一擋住不長眼的刀勢吧?
豈料,他們連對方的衣袂都未沾到,突然每個人恍若著魔一般,瘋狂的大叫大跳。
「啊呀!什麼東西咬我?」
「有東西爬進我的耳朵!」
「我的屁股好痛啊!」
「走開!走開!」
甚至有人夾著兩腿,抱著自己的命根子,吼著人家聽不懂的話。「吃掉了吃掉了吃掉了——」
適才還逞兇威嚇的五名大漢,丟下刀子,發瘋似的亂跳亂叫,那模樣就像被鬼附身一般瘋狂亂舞,只一瞬間,便跑得不見人影,而他們的哀號聲還遠遠迴盪在耳邊。
這情況讓楚璇看得傻眼,回過頭,瞪著那個沉默不語的男人,就如同他整個人散發出的神秘陰森那般,令人搞不懂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讓那些傢伙嚇得屁滾尿流,逃走時,連刀都不帶了?
收拾了那些人後,帽簷下那對深幽的黑眸朝她這兒望來。
此刻的她,身上只剩一件單薄的肚兜,還得用手遮著,肚兜才沒掉下來;膚白似雪,美得驚人,微亂垂散的髮絲,只使得她更加秀色可餐,讓他一時瞧得出神,也讓她臉紅得氣懊。
一隻鞋子丟來,準確無誤的砸中帽簷下的臉。
「看什麼看!不准看!走開!」
頂著臉上的清楚鞋印,他緩緩轉身,走開。
身後又飛來另一隻鞋子,狠狠的砸中他的後腦勺。
「你去哪裡!想見死不救嗎?」
「……」
見死不救?剛才是誰救她的?
見他不動,她更火了。
「笨蛋!不會把披風脫下給我披上!」
高大的背影佇立了會兒,才再度返回,默默解下披風,覆蓋住她雪白迷人的肌膚。
「快把我的腳從這該死的獸夾救出來!」
望著她因為疼痛而略顯蒼白的容顏,他無聲蹲下察看;陷在獸夾裡的足踝,沾滿了鮮紅的血液,這銳利的齒尖,深深扎進她的肉裡。
他伸出手將鐵夾扳開時,令她痛得倒抽一口冷氣。
「你不會輕一點嗎?痛死了!」
繡拳往他胸膛招呼去,其實她也不是真的要打他,實在是太痛了,又不想像個沒用的女人只會哀叫,所以找別的事兒發洩。
劇痛陣陣傳來,她強忍住淚,咬著牙,如果這點兒疼痛就哭爹喊娘,還怎麼混江湖呢?所以她硬是撐住,深深吸了口氣,試圖站起身,不過才用了點力,傷口猛然襲來的刺骨疼痛,再度讓她呻吟了聲。
她十分懊惱,該不會傷到筋骨了?這可糟了,沒辦法之下,她只好便宜旁邊這個傢伙。
「喂,抱我回客棧。」她把他當成是大哥派來的手下,理所當然的使喚。
沙無忌沒拒絕,伸出雙臂,一把將柔軟的身軀抱在懷中。
「我警告你喔,不該碰到的地方別給我亂碰,要是被我發現你吃我豆腐,小心我——」話說一半突然沒了聲音,才剛警告別人不准亂碰的人,卻反常的摟住他的頸子。
那面無表情的峻容驀地一怔,對她突然緊緊摟住自己而感到意外。
懷中的人兒不僅不再掙扎,還乖巧得像只小貓咪,主動往他臂彎裡依偎,將柔軟的身軀緊緊貼住他鐵硬的胸膛。
正當他疑惑時,耳畔傳來她的低聲催促。
「有人來了,快!快走!別讓人認出我。」
她畢竟是個女孩兒家,也有皮薄的時候,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幾個時辰前,她還像俠女一般,風風光光教訓了那些仗勢欺人的武夫,若是被人發現她現在衣裳破污、頭髮散亂,她的面子往哪兒擺?
不!打死她都絕不讓人瞧見自己這麼窩囊的一面!
那濃眉微微一揚,看著懷中的人兒,蜷縮的身子洩漏她柔弱的一面,將黑色披風裹得更緊,當她將臉埋進他的頸窩時,溫熱的氣息也吹拂在他頸子上。
抱著這副軟綿輕巧的嬌軀,他一時失神了。
耳畔傳來低吼。「你還發什麼呆?快走呀!要是讓人認出我,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黑眸中閃過一抹幽深的芒光,壓低帽簷,將她摟緊,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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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進了房間後,她便不再擔心會被人瞧見自己的狼狽樣,一等到對方將她放在床上後,立刻驕傲的下逐客令。
「你可以走了。」
她以為自己說得夠清楚了,對方應該會走開,誰知這人突然拔下腰間的佩刀,放在桌上,摘下帽子,拿了張凳子,在她面前坐下。
直到這時候,她才完全看清楚這男人的長相。那是一張五官深邃的面孔,濃眉挺鼻,鷹目星眸,峻冷中有著一股懾人的氣勢,薄抿的唇和石雕似的線條,刻劃出剛毅的性格。
美眸警戒的瞪著他,兩隻小手不自覺揪緊披風,將身子包裹得更緊,俏臉上橫眉豎目的。
「幹什麼?」
「把受傷的腳伸出來。」
嘿,原來他不是啞巴啊!
「為什麼?」
「讓我看看你的傷。」
「不必操心,我說你可以走了,我的腳傷不關你的事——啊!你幹什麼——」
這人好大的膽子,沒經過她的允許,竟敢碰她的腳!不但將她的腳抬起,還撩起她的褲管,氣得她死命掙扎。
濃眉皺起。「別動。」
她打出一拳,試圖阻止他的輕薄,但被他單手一擋,化解了力道,另一拳再揮向他,同樣被輕易格開,她每一拳都打得虎虎生風,但是對方卻用單手就可以敷衍她,別說阻止了,連人家半分寒毛都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