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寵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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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她害怕皇上會開了金口,要她離開王府。

  「訓示倒是沒有,只是想過來瞧瞧是個什麼樣的姑娘,竟然讓我那個皇弟得了失心瘋似的,甚至把姨母都趕出府去。」似是打趣,更像是挖苦,東方觀雲的神情似笑非笑的一片詭譎多變。

  香浮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靜待下文。

  皇上的意思是要治她的罪嗎?

  東方觀雲看了她一會,高深莫測的說:「怎麼,怕朕嗎?」

  她緩緩搖頭。「民女不怕。」該來的總是會來,怕也沒用。「不怕朕棒打鴛鴦嗎?」

  她身形一震,僵了半晌,逸出一聲歎息,「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民女不過是區區一個婦道人家,並不能阻止或改變皇上想做的事,所以怕也是無用。」

  她不怕,只是可惜,若就這樣被趕出王府,這個和東方縱橫的家就沒了……

  「是嗎?」聽起來挺認命的,東方眺雲兩道濃眉挑了挑,話鋒一轉的又說:「既然這天下是朕的天下,那麼東方縱橫身為朕嫡親的弟弟,是否該要遵從我這個皇上的旨意呢?」

  「自然應該。」

  「就說是應該的嘛!可是他竟然大逆不道地在朕下旨要他迎娶西南王之女時,先一步地娶了你做妾,你說朕該不該因為這任性的舉動砍了他的腦袋?」他點頭表示對她的回答感到滿意,可隨即又一臉嚴肅地問著香浮。

  香浮聽得一陣心驚膽跳。「抗旨不遵」那是多大的罪名,她知道東方縱橫是狂妄的,但卻沒有想過他會狂妄如斯,連命都不顧了。「皇上,民女想,王爺是不會抗旨的。」

  「不會嗎?」東方觀雲口氣很不以為然,他被這個弟弟抗旨的次數多到說出來會嚇死人。

  不過,他沒必要告訴她這一點。

  「你確定?而且……」他有些不懷好意的睨著香浮,「要知道他若是娶了個郡主回來,你這個小妾日子可就難過了,還不如讓他抗旨好一點,說不準哪天我心情一好,或許不會要了他的腦袋。」

  她一聽連忙搖頭,「王爺身為人臣,為皇上分憂本來就是職責所在,既然皇上要他娶,那麼他就沒有不娶的道理。」

  「那若是他不娶呢?」

  「那麼民女必將竭盡所能的勸他娶。」

  她不知為什麼自己在說這話時,心擰著、痛著,可她寧願自個兒苦,也想不看到東方縱橫受到一絲傷害。

  「好,很好。」含笑點頭,東方觀雲幾乎可以想像得到,她那「竭盡所能」的勸說會惹來東方縱橫多大的怒火了。

  只要皇弟跟他承認,他的確心有所屬,這樁婚事他自然不會勉強。他要的,不過是希望弟弟能真真正正的面對自己的心,將她這位如夫人扶正,成就一段金玉良緣。

  「從小,縱橫就為了朕吃了很多苦,還在外頭流浪了好一陣子,甚至被捉到土匪窩去,大臣們常常議論我偏寵縱橫,朕承認朕是偏寵了,可是那是因他替朕受了太多的苦,所以這個新娘子可是朕給他的補償呢!」

  是這樣的嗎?

  她一直以為東方縱橫是個天子驕子,沒有想到他也曾顛沛流離在宮外好一陣子。

  這就是他狂傲而不羈的原因嗎?

  心,驀地更疼了。

  那疼,也分不清是為了他,還是為了自己。

  皇上這麼寵愛他,為他婚配的人選一定也是精心挑過的上上之選,對王爺來說,可是好事一件。

  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可是為什麼她愈覺得好,心就愈痛,好像身軀中有什麼東西就要被硬生生地抽離了?

  第七章

  聽錯了吧!

  香浮竟然要他去娶西南王的女兒,她承諾她會替他守住這個家,直到這個家真正的女主人回來。

  她還說,她絕不會和那個郡主爭寵,惹他心煩,她會安安份份地守著他願意給她的一小方天地,教他不要操心。

  真賢慧!賢慧得令人火大!

  這樣識大體的女人可是男人一生中最夢寐以求的事,但為何這些話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卻讓他氣得想殺人。

  「你會很乖?」東方縱橫語氣輕柔地說道。

  咦,她剛剛是不是瞧著一抹不悅從他的眸中竄過?

  是眼花了吧?

  她剛剛說的那番話已經是她思前想後、字字斟酌才說出來的耶!

  為了這件事,她還回娘家一趟,請教大哥關於男人的想法。

  皇上也說了,那個郡主不但人長得很美,心地也很善良,尤其是她的身份和地位更是足以和東方縱橫相互匹配,這等的嬌妻,天底下應該沒有哪個男人會拒絕的吧!

  不過想到這,香浮的心驀地又酸了。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那股東闖西竄的不舒服,她勾起了一抹笑,開口道:「聽說那個郡主人很美,又善良,由這樣的女人來當王妃,才不會辱沒了你的身份。」

  身份?!誰希罕那種東西?打小,要不是有著這層「身份」,他需要吃那麼多苦,看盡人性中最醜惡的一面。

  如果他可以選擇的話,他寧願沒了這所謂的身份。

  而這個笨女人竟然以為他很在乎,甚至還主動且積極地想要幫他打理這一場婚事?

  她要不要連他要帶去雲南的聘禮也一起準備啊,順便連新娘的嫁衣也裁製算了。

  在她的心裡,他到底算什麼?

  一個可以隨隨便便就拱手讓人的人嗎?

  戲裡那種愛得死去活來、使盡手段爭風吃醋的橋段呢?怎麼在她的身上就是瞧不著?是不在乎吧!因為不在乎,所以才能這般喜氣的與他討論,連一點點的哀傷都瞧不著。她……她真是好樣的!可惡,簡直是不想活了她。

  原本半臥在楊上的他忽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瞪著她,眼神深晦難明得讓香浮的心裡直發毛。

  「怎麼了?」仰首,香浮不解的問。

  看他的表情……他是不是生氣了?可是……為什麼呢?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喜或怒都能牽動她的心。若是他能一直對她惡劣下去,那麼她會一本初衷,賣身而不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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