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她氣呼呼轉身回櫃檯的身影,沈子航又啜了口涼掉的咖啡,要是她以為他會就這麼算了,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結帳離開,他直接找了一家最近的徵信社,委託找出那幫人,那一點都不難,不過一天他的手上已經有資料了。
令他訝異的是,余彥等人竟是隱身在一家中國餐館裡,穿著侍者的衣服穿梭於老饕中,但他們肩負的是保護華清幫公主人身安全的責任,因此只要有什麼風吹草動,這群人就會換上黑西裝,成了她的護衛隊。
他熟悉的左右護法就是餐館老闆,一看到他雖然嚇了一跳,但還是把他請入包廂裡,打算一人賞他一拳,只是沈子航早已有心理準備,反而先下手為強,先將兩人來個過肩摔後問道:「我要知道你說的那句話的意思。」
兩人揉著疼痛的尾椎,粗咒起三字經。
「什麼話?」
「我傷害過葉茵。」
對視一眼,他們口徑一致,「我們亂說的。」
他抿緊了唇,擺明不信。
「你不是今天要回去了?」謝賢忍不住問。
沈子航搖頭,「沒有得到我要的答案,我是不會回去的。」
這句話顯然大大的刺激了余彥,他火冒三丈的怒道:「你不是不要她了,還問什麼?你是吃飽撐著,還是小公主現在沒有在你身邊跟前跟後,滿足不了你大男人的虛榮心?或者是少了我們這些嘍囉為你壯大聲勢讓你很不滿……」
「夠了!我不是那種人!」他一臉嚴肅的打斷他的話。
「那你到底想做什麼?知道了又如何?」謝賢先將氣得想揍人的余彥拉到身後,他覺得老大——呃,不是老大了,有點不一樣。
「我要知道我為什麼傷害了她?因為我終於發現了我有多愛她,有多想念她。」
愣了愣,兩人連忙掏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我很愛她也很想她,所以?」
他們立時笑開了嘴,馬上化敵為友,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將兩人分手那天發生的事情做個完整的報告,只因為,他又是他們的老大了。
*** *** ***
怎麼三天不見的人又來了?!
葉茵雙手環胸,瞪著大刺刺上門來的男人,卻又想到不對啊,這兒可不是她打工的餐館,而是她住的地方呢!
不悅的美眸立即掃過這個環境優美的獨棟洋房四周。肯定有人故意放行,要不依過去的經驗,就連沈子航身後的那輛計程車都開不進來!
還是——
「你待會要去搭飛機,所以特別來找我說再見?」她也想起來了,他不是在三天前就該走人?
「我們進去談一談吧。」
看來是真的要道別了?!瞧那輛計程車已熄火,應該是他要計程車等他吧,那他就不會待太久了。
「好吧,我沒那麼小氣,進來吧。」
她退到一旁,讓他進到屋子。
他走了進去,看著這棟鄉村風格的溫暖小屋,突然笑了,看來還很滿意。
這是什麼表情?她不解的瞪著他。
在原木椅上坐下,沈子航笑看著她,直接挑明了說:「我已經知道那一天——造成我們分開那一天的真相,很抱歉說了不該說的話,還有讓你額頭受傷的事……」
什麼?聽著他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大串話,不斷的表示歉意,又說他想補償,葉茵聽了頭都快昏了。
「等等!等等!」她示意他先喝口水,她也喝口水,消化他的話後,才搖搖頭,「抱歉,對你的心意,我敬謝不敏,不需要。」
她的心原本就纖細,舊傷痕都好不了,還要再跟他玩一次愛情遊戲?不可能。
「葉茵——」
「對不起,我真的沒那個命、沒那個膽也沒勇氣,我不想再談戀愛了。」她很堅持,不然這兩年來,她可是桃花處處開呢!
「我看你不是沒那個命、沒膽子、沒勇氣,而是你對我的感情還在,而且愈來愈深濃,所以只想守著這份感情。」他敢說得這麼篤定,完全是那兩個天兵透露給他的內幕消息。
她怔怔的瞪著他,一時半刻竟說不出話來,這話一針見血,但叫她怎麼承認。
「默認了?」
她粉臉一紅,但堅決不承認,「隨你怎麼想,反正沒那回事!」
「我道歉。」
「那很好啊,」啪啪啪!她阿沙力的拍拍手,「我接受了,我們互不相欠,你可以去機場了。」
「不對,不是互不相欠,至少有件事應該算是你還欠我,所以趁這個機會你就還一還吧。」
她擰眉看著他說完話後就往外走去,不解的也跟著他,一邊喊著,「什麼意思啊?」
但他沒回答,只是從計程車裡拿出行李再走回來,大步越過她後,再次走進屋內,如入無人之境的直闖二樓。
而她在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時才回了神,急急的跑上樓,「沈子航,你到底要幹什麼?」 、
他站在走廊上,魅惑一笑,「你可以這麼說,像是『長期入侵』或是『長期入住』。這是當時你強行住入我家時,我在心中OS的話。」
她簡直快傻了,這個意思是——「你要住下來?!」她想尖叫。
「嗯,果然地球是圓的,對不對?」他笑得好迷人,她差點沒恍神,但又看到他拎著行李走入她房間。
「喂,這是我房間——」
「你介意?」
「當然!」
他優雅聳肩,「那好吧,我退而求其次,就跟你住我家時一樣,住對門。」他腳步輕緩的越過她走進對面客房。
她呆呆的看著他,又追了進去,「不行,不可以,喂,你為什麼躺在床上,你給我起來,少賴皮!」
「我真的有點累,讓我睡一下。」
為了爭取留在這裡的時間,他一連三天跟高階主管開視訊會議,將一些手上的工作移交,可以說累得像條牛似的,現在終於進入她的地盤,他真的想好好的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