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什麼凶?」她也是個大小姐,哪會怕他這只紙老虎?連小任沒禮貌的把襪子往他臉上丟,他只有捏小孩臉兩下就算了,這人——紙老虎就是紙老虎,連小孩都知道。
「我哪有凶?我在跟你說話!」口氣明明就很壞,還睜眼說瞎話,說自己一點也不凶。
阮若嵐瞇起眼,恨恨地道:「我討厭你!」竟然這樣傷害一個少女心,太過份了!
他悶悶低咒數聲,背過身去咆哮兩句,再回頭對她悶悶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嘴巴他媽的笨。」
「走開,我很忙。」她手拉著門把,執意要離開。
「嘖!」他真覺得,這樣婆婆媽媽的,效率實在太慢了,他直接把她拖過來,害她兩手待送的資料散了一地。
「喂!」阮若嵐尖叫,「你是野蠻人啊你!」氣得堆打他,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嘶——」游仕德痛呼一聲,看著被咬出印子的手臂,挑了挑眉道:「彼此彼此。」
越看他那張臉她越有氣,長得帥有什麼用?連哄女友都不會,虧她為了他裝可愛,還不都因為他喜歡?!」
「討厭!」她掄拳莊他臉上揍。
游仕德接過她揮過來的拳頭,握在掌心,順勢將她抱個滿懷,臉湊到她耳邊,調情道:「這麼凶?若若,把你的精力拿來做愛吧。」
她臉迅速爆紅。「誰要跟你做?」
「我有說要跟我做嗎?還是你——你很想?」他笑得邪氣。
「你閉嘴!」她大吼大叫,張嘴亂咬,咬到他下巴。
「你咬真的!臭丫頭!」他把她抓起來抵在牆上,她的後腦叩一聲敲在牆上,還來不及罵他,嘴立刻被吻住。
她反抗、不配合,硬是要唱反調,反唇咬住他伸進嘴裡的舌,他仍不放過她,膠著的吻,化在口中的血腥味,暴力與野蠻交錯成激情。
兩人都吻到透不過氣,無法呼吸,像是在比賽,誰先停手就輸了,憤怒,卻又無法停止眷戀。
「可惡……」阮若嵐氣喘吁吁,胸脯因為呼吸不順而上下起伏,她不甘心的瞪著他。「我就知道男人都一個樣!」
這句指控太嚴重了。「什麼話?哪有啊!」
「你還沒有?」嫌她做的菜,也不想想那是她為他做的耶!她第一次下廚耶!
就算生這種氣很蠢很無聊,會被其他人嘲笑,她也下想放過他!
游仕德肩膀一縮。「好啦好啦,我會改。」
他覺得很蠢,竟然為了她做的菜這件事情吵架,最蠢的是他嫌棄……他為什麼這麼笨呢?說句好聽話會死哦!他如果甩自己兩巴掌,她會不會看在他用苦肉計的份上原諒他?
「光說不練……」她哀怨地抱怨他。
「好吧,那來練習?我立志要成為甜言蜜語第一把交椅?你覺得呢?不行?那我再想想……」說要想,結果卻變成偷吃豆腐,不斷啄吻她的唇。
這樣有一下沒一下的吻法,怎能滿足?阮若嵐兇猛的扯過他的領子,雙手環上他頭子,加深吻。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床頭吵床尾和!這對情人的第一次吵架、爭執,維持了三天即結束。
「我不指望你了。」要從他嘴裡聽見甜言蜜語,殺了他比較快吧。「我有事情想跟你說。」她正經地道。
游仕德會錯意,眼睛一亮。「你懷孕了?」聲音好輕好柔,好興奮好幸福。
阮若嵐忍不住打他的臉。「你才懷孕了!」依他們那種嚴密的避孕方式,她會懷孕才有鬼,她才二十一歲,她對未來的計劃有些改變,在那之前,她還不打算懷孕。
「沒事那麼正經,我以為……」失望。
「我不想念中文了,你覺得我爸對我自行休學這件事情,會有什麼反應?」她緊張的絞著手指問。
這個問題,讓游仕德陷入沉思。
仔細想,她大三期末了,再熬一年即畢業,多半人發現興趣不合,不會選擇在快拿到文憑時放棄,因為這麼一來,就浪費了三年。
這樣的問題她一定也想過,結論是不在乎快拿到大學學位而決定休學!沒錯,她已經決定了,看她眼神就知道,她意志堅定,這應該是表示,她不想再浪費一年了吧?
他想了想,凝視她的雙眼,認真地道:「不管自己是什麼人,不管別人強迫你做什麼,強烈的抱期望吧,如果放棄,就在那一刻結束。」
阮若嵐皺眉。「那是TsubaSa翼的台詞,你用漫畫台詞當口頭禪就算了,還拿來敷衍我!」
「我就跟你說我不會說好聽話嘛,你看,我說了你又嫌我敷衍你!」他嗓門大了起來。
「你就說不論我做什麼決定你都支持我就好了啊!你很笨耶。」
「你白癡啊?你做任何決定我當然都支持你啊!那還用說嗎?你笨蛋啊!」音量更大,口氣更壞,心中加了但書——除了分手以外,他死也不分手。
這人……真的不適合肉麻兮兮的情話,但他粗獷豪邁衝口而出的一句話,卻讓她暖到心裡。
有他這句話就夠了。
阮若嵐眼神柔和,踮起腳尖吻他一下,在游仕德錯愕自己的好運時,人被她拉到椅子坐下,她俯身吻他,然後坐到他腿上。
「喂喂喂,小妞,你這是?」又被吻了一記,接著她像八爪魚般,跨坐在他腿上,捧著他的臉很煽情的吻。
該糟,他把這野蠻女調教得太性感了!
「別這樣,這裡是學校!」他最後一點為人師表的理智,還沒有完全泯滅。
這裡是學校,他是講師,她是學生耶!傳出去能聽嗎?
阮若嵐誘惑一笑,將頭髮往後一撥,緩緩抖出香肩——她很滿意的聽見他隱忍的咕噥聲,她早就說過要討回來!
「再親一下就好?拜託嘛。」用他無法抗拒的娃娃音乞求,這男人最抗拒不了「可愛」的事物。
「好……好吧。」游仕德挪了挪身子,額上冒著壓抑的冷汗。
笑看他想要又不敢要的可愛神情,要是不在學校而是家裡——她現在已經被剝光躺在他床上了,這男人很重視「為人師表」這個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