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楊雋--因她無法忍受竟有人膽敢如此折磨凌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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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過來,身為司鐸,我必須滌淨墮落者的靈魂。」
他瞪著男人寫滿肉慾貪婪,偏又用凜然正氣包裝的陰冷面孔,牙關不知不覺打起顫來。
「過來!來向我表達懺悔之意。或者,我得先教訓你?」
「你不能……」
「我是為了你好。」男人詭譎一笑,一隻手撫上他的臉龐。「知道嗎?你的父親是個浪蕩邪徒,在你身上留下了淫穢的因子,我必須替你除去,否則你永遠無法成為天主的門徒……」
他甩開他的手,「我不要!你不能強迫我……」
「該死的小鬼!」男人面容倏地一冷,「你沒資格對我說不。上帝賜給我教訓惡徒的聖責,我必須執行它!過來!否則我……」
「放開我!」楊雋銳聲喊道,悚然睜開眼簾。迎向他的是一室淺淺灰暗,以及深夜的靜謐。
是夢。
他雙眉旋即一緊。
已經有好幾年時間不曾在午夜夢迴時被這樣險惡的夢境糾纏,為什麼今晚會突然--
可惡!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逐漸淡忘那段日子了,沒想到它仍頑強地躲在他的潛意識裡,不肯速離。
可惡!他五指抓緊大腿肌肉,強自隱忍心緒的激動。
半晌,他忽覺一樣,驀地抬起頭來。
是她!她站在臥室門邊,背後襯著淡淡暈黃的走廊壁燈。
他心臟狂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到家。」
那麼她聽到了?看到他被夢境驚醒的狼狽模樣?該死!她怎麼敢?
他陰寒的眸光凌厲地逼向她,她卻像毫無所覺,步履輕盈地進房,一面按下開關,淡紅色的光霎時亮起。
「因為事情做完了,所以就提早一班飛機回來。」她語聲輕快,一面拉開衣櫃,取出睡衣及換洗衣物,「全身黏答答,得先洗個澡。」
他瞪著她進入與臥房相連的浴室,直到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仍無法移開視線。
她究竟有沒有看到他做噩夢?如果有,為什麼她神情能如此平靜,態度如此從容,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
她是裝的,還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楊雋緊緊鎖眉,憶起作日打電話到盛威集團在倫敦為高階主管準備的公寓時,無人接聽電話。
當時已經是倫敦的午夜時分了,她是因為睡得太熟所以不接電話,或者根本就不在公寓?
如果不在,她會去了哪裡?
莫非她竟查出他的來歷,去了柏林?
楊雋臉色一變,驀地翻身下床,找到她擱在梳妝台上的皮包,迅速翻尋著。終於,他知道她放在夾層裡的護照,打開它,指尖微微顫抖。
薄薄的一本護照蓋滿了入出境章,他翻開到最後一個蓋有印章的地方,仔細閱讀上面的英文字。
IRELAND。
他啪地合上護照,重新丟入她的皮包,雙拳緊握。
她果然去過愛爾蘭了。
盛威在愛爾蘭並無事業,她不會無緣無故去那裡,她去那兒只有一個原因--去尋找他的身世之迷。
他太小看她了。原以為她會滿足於他在十四歲時被楊家尋回的調查,原以為她不可能查出他小時候曾在愛爾蘭住過,沒料到她竟有辦法查出這些。
她究竟知道了些什麼?他還是嬰兒的時候便被丟棄在那家修道院,在十四歲那年才被楊一平領回?或者,連他這十幾年來極力想忘掉的一切也察覺了?
想到她有可能知曉他視為恥辱的陰暗過往,他就有一股殺了她的衝動。
「楊,你沒事吧?」她清柔的語音輕輕揚起,他驀地抬頭,望入她微微擔憂的明眸。
「你的臉色看起來好蒼白。」
他無言,只瞪著她。
她怎能還一副若無事然的模樣?莫非一切只是他多心?
她蓮不輕移,在床邊落坐,一隻手撫上他的額頭,「不舒服嗎?」
他猛地捉住她的手。她揚眸望他,神情寫著疑問。
他真想逼問她,逼她坦白罪行,但終究還是強行忍住。
「我沒事。」他語音粗啞,深深凝望她。
她亦深深回望,眸子從原先漾著淡淡疑問到不知名的情感濃濃沉澱,激起謎樣的光芒。
「楊,我可以吻你嗎?」她柔柔開口,眸光不避不閃,直直凝睇他。
楊雋呼吸一凜,凍立原地。
她不等他回應,雙手主動勾上他頸項,櫻唇微啟,印上他的唇。
她輕柔地、溫婉地試探著,舌尖輕輕抵上他咬緊的牙,淡淡的熏衣草香氣刺激他的鼻。
他因極度震驚而無法反應。
半晌,她因為他的毫無反應感到挫敗,緩緩退離他,臉頰抹上一層絕對的玫瑰紅。
「對不起?」她驀地起身,眼簾沉靜地低伏,不敢看他一眼,「我到另一間房睡好了。」語畢,她翩然旋身就要舉步離去。
他立即伸手拉住她。
「楊?」她身子一僵,語音繃緊。
「留下來,我不許你走。」他霸氣地命令。
她緩緩回身,星眸籠上一層淡淡煙紗,美艷的菱唇輕啟,不覺流露出一股誘惑。
他用力一拉,她整個人跌入他懷裡,他迅速翻身圈住,兩隻鷹眸緊盯著她。
「揚。」她抬起一隻藕臂撫觸他,輕喚一聲,恍若歎息。
他驀地狂吼一聲,雙唇一張,霸道地吞噬她,舌尖激烈地在她唇腔裡捲著,與她狂熱纏繞。
她先是溫順地任由他強取豪奪,接著嚶嚀一聲,雙手插入他濃密髮絲溫柔按撫著,接著玉臂一落,抵住他寬廣的胸膛。
他呼吸一凝,意識到她正緩緩地、悠閒地解他睡衣前襟,修長的手指煽情地挑逗他胸膛,在他胸前畫圈。接著,整件睡衣被她褪至腰際。
他迅速緊緊扣住她雙手,鷹隼般的雙眸凝定她。「不許脫!」他語音低啞,卻充滿警告意味。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