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望他,帶著淚的笑顏好清澈、好美。
孫逸感覺心臟訪佛被重重擊了一記,他屏住呼吸,「你願不願意跟我離開紐約?」
「跟你……離開?」
「瞧,你已經重重打擊我了,讓我在金融界無法立足,也算完成了你對父親立下的誓言,對吧?」他揚起嘴角,笑容裡有著小男孩似的調皮,「所以他也不能再怪你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對吧?…
「你是因為這樣……」蘇巧韻驚怔了。
這也是他自願墜人她設下的陷餅的原因嗎?為了幫助她完成對父親立下的誓言?
他竟為她想得如此深刻。如此周延?天,她究竟在不知不覺中受了他多少呵護啊!
可她卻渾然不覺,渾然不曉,直到今日才發現一絲端倪。
孫逸,孫逸……他怎能對她如此溫柔。如此體貼。如此寵愛與疼惜?
他對她真好啊,太好太好,好到她簡直承受不起。
她的心好酸。好疼啊……
「你值得的,巧韻,」孫逸彷彿看透她內心的激動,淺淺笑著,「若說這世界有誰能影響我,讓我不惜一切,怕也只有你了。」他輕輕歎息,「你大概是我命裡的魔星吧。」
這句話說來淡淡自嘲,帶著玩笑的語氣,可蘇巧韻卻聽得全身一顫。這小女孩有改變世界的力量……因為只有她,能改變那個男人……
彷彿亙古以前滄涼沉厚的預言驀地再度在蘇巧韻腦海裡口旋,她怔然,在心底反覆低回咀嚼。
只有她能影響的男人,莫非真是孫逸……
「我改變了世界?」她哺哺自語,嗓音低微沙啞,神情一派茫然,心底則緩緩竄過一道奇特的冷流。
孫逸察覺了她的不對勁,「怎麼回事?巧韻。」
「沒事,沒事……」她怔然搖頭,神思一片迷惘。
他凝定她良久,「跟我走,好不好?跟我走。」
她驀地回神,一驚,「去……去哪兒?」
「你說呢?也許先去琉森?」他清清淺淺地笑。
那微笑……好動人啊,像神秘而誘惑的魔咒,召喚她全部的心神與靈魂,也奇特地溫暖了體內那道冰涼的冷。
就讓她淪陷吧,即便因為這樣而改變了世界,得罪了世界,對不起全世界,她也毫不在乎。
讓她與他一塊淪陷吧……
「我說去哪兒都行。」她癡癡望著他,癡癡微笑,「只要跟著你,天涯海角我都去……」
而他也望著她,深深沉醉於這充滿甜蜜與愛意的許諾
他感覺自己胸腔滿滿的,漲著某種既似心疼又像甜蜜,更加是完全醺然的感覺。
這感覺如此震人心弦:教他幾乎無法自持了。
這感覺,這甜美至極的感覺……
就是醉愛吧!
之後,也是最初「……這算是怎麼回事?」聽完了袁天罡對千年後將在距離中原遙遠的外邦推展的一樁奇事,李淳風老眉一掀。
「什麼怎麼回事?」袁天罡笑嘻嘻他說,黑眸躍動著可惡的狡檜。
「你說那個天界的酒仙下了凡竟然不會飲酒,還因為酒鬧了這麼個轟轟動動,不得不離開自己一向得意的戲台?」
「唉,你到底有沒聽懂?不是為了酒,是女人,女人!」袁天罡搖頭,無奈的神情彷彿大歎孺子不可教也。
「都一樣啦!「李淳風大手一揮,逐去死對頭假裝無奈的可笑表情,「我問你這事是不是真的?」
「當然。」
「我才不信!」李淳風冷冷一曬。
「你不信也罷,等著吧,我的預言不會有錯。」對自己未卜先知的本事,袁天罡可是有絕對信心的。
李淳風瞪他,半晌,像忽然想起什久「等等,你剛剛不是說他下凡是為了成為權傾金融界的救世主嗎?」
「沒錯。」
「你還說千年後世界經濟本來是該崩潰的,因為有了他引導,他們怎麼說來著……資金的流向才挽救了危機?」
「就是這樣。」袁天罡點頭,像是讚賞朋友的聰敏。
李淳風圓眸一瞪,「那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他現在走人了啊,離開了那撈什子金融界,隱居去了……那個什麼世界經濟、什麼資金流向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袁天罡聳聳肩,倒乾脆得很。
「我說那個什麼資本主義,該不會就這樣又崩潰了吧?該不會又來一次全球經濟大恐慌?」
「我說老李啊,你瞎操心什麼?」袁天罡笑得令人生氣,「千年後的世界經濟干你屁享!」
「是不干我的事!」李淳風狠狠瞪他,「誰教你編出了這麼個救世主的愚蠢神話!」
「我可不是瞎編啊,這是預言,預言,懂吧?」
「好啊,大預言家,你就說說在那個酒仙隱居之後,金融界會變成怎麼樣?」
「這個嘛,天機不可洩漏。不過誰教千年後那些愚蠢的人們要硬生生趕走能改變他們全體命運的先知呢?若會承受報應也是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