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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我們還要走多久?」這樣的路途,令居月百般折磨也不堪承受。

  「最少也要十來天。」殷孤波實話實說,說不定還要再拖些時日。這支旅隊為了居月,很明顯地已經耽擱了行程。

  午後,他們甚至還遇上一場沙塵暴,沙塵遮天蔽日來勢洶洶,殷孤波眼見許多人遭到活埋,他們僥倖死裡逃生。

  而居月兩眼失明,殷弧波還刻意掩去所有她聽見的聲音,只是淡淡地和她說有場沙塵暴,含糊地一語帶過。

  踏在這條路子上的他們,命是抵給閻王的。

  在這場沙塵暴之中,害得殷孤波幾乎遺失了寶器,好在最終是從沙地裡挖了出來,卻也讓他更明白這次的旅程非同小可。要是一不留心,葬送的可是他們的性命,也包含天朝的未來。

  「聽說造出神器的是個女人。」居月一想起他今日尋找寶器急得失去以往冷靜的模樣,所幸神器最終尋獲,要不然殷孤波恐怕不會有此刻的安心。

  「這種消息你也知道?」他哼了一聲,閉目養神。

  「天朝裡好多人都說六神出世,以後就沒有國泰民安的日子好過了。」

  「你怕嗎?」現在,她不也是安安穩穩地躺臥在他懷裡,甚至是緊依著他而不肯離開,才能得到此刻的寧靜!

  「六神的惡名我當然怕。」居月覺得心裡好慌,她明明是依靠著他,卻也同樣害怕幫助他毀了不老泉後的自己,還能否在天朝安身立命?

  「你應該要怕。」他的笑,低聲地傳人她耳裡,每一回震人她心中的笑聲,都是折磨人的輕柔。

  居月不知道究竟是礙於自身奇異的體質才偎著他,還是自己也想擁抱這副冷漠的軀體,希望可以從他的懷抱裡,得到一點依恃的溫暖。

  他的問話,讓她只能沉默以對,面對他的嘲笑她無法反抗。並感到些許的顫寒。如今孑然一身的她,只剩殷孤波能夠依靠了。

  勾起她的下巴,殷孤波望著那雙倒映出自己模樣卻不能識得天光的眼眸。這樣的美麗,沒有無與倫比的絕色,卻有著泉水般清甜甘美的淡然。

  她從裡到外,沒有讓人驚艷的地方,反倒是乾淨得教人印象深刻。就是因為太過純淨,反而讓殷孤波興起很想摧毀的念頭。

  他的人生之中,也曾經遇過這樣的女人,彼此惺惺相惜過,可是直到最後,她還是背叛了他!

  殷孤波一個翻身,將居月壓制在身下,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她驚愕不已,當她耳邊傳來他溫熱的氣息吞吐,惹得她顫動連連。

  「你怕的是六神的威名,還是我這個人?」

  頸脖間的熱度,讓居月頭一回感受到他如此強烈的威脅,那是一種男女之間,很暖昧又很奇異的差別。她甚至定不出,也退不開他一手建造的牢籠,只能深陷於他的掌心裡,進退不得。

  居月兩手抵在他的心口上,面頰燒紅得有如綻放的紅花。

  小圓帳裡的棚頂,開了半圓的口,大漠的夜裡雖然冷涼,但是星子卻出奇的晶亮,外頭燒烈的營火光輝,在新月升至天際時,早先一步漫了進來。

  「為什麼不回答?」她的躲避,讓殷孤波有借口逗弄著她。

  她其實很怕,怕他的刻意逼迫,就像是要挖出她心裡那分困惑,讓雙方都看得仔仔細細。而居月抵在他胸前的掌心,也被他熾熱的體溫給熨熱了。

  「我……該說什麼話,才會讓你聽了覺得舒坦?」居月側過臉去,躲著他肆無忌憚的靠近。

  「你何時在乎過我的感受,嗯?」殷孤波拉高聲調,難得話裡有著笑意,卻是狡猾又無情的笑語。「看著我。」

  「我是個瞎子。」順著他的話說,或許這樣就有躲藏的理由。

  殷孤波哼了一氣,低下首去咬了她白皙的頸項,令居月吃疼地喊了聲。「面對我。」

  透亮的肌膚染著粉嫩的紅,殷孤波將她看得很仔細,就連她微微顫動的睫毛,都微捲得讓他覺得十分美麗,更興起想全數佔有她的狠絕。

  他低下頭去,舔吻著她有如珍珠白的耳垂,游移在頸脖上的薄唇,熨燙著她的肌膚,每一寸都敏銳得讓她快要哭泣,卻被壓抑在心底,不敢傾洩而出。

  她單純得不諳男女之別的差異,只能手足無措地任他撩撥著。

  「殷孤波……」喊著他的名,更似呢喃的低吟。

  「現在你對我的害怕,不是真的恐懼。」他的話帶著淡淡的笑意,高挺的鼻尖摩挲著她細柔的身軀,刻意的挑逗,令居月喪失所有理智。「有一點像是,有所期待……」

  「不要!」直到他說出這句話時,居月可以感受到他尖銳的譏諷,狠狠地推開他。「你怎麼能對我如此放肆?」他的話,令她備感屈辱。

  殷孤波粗暴地將她壓制得更緊.一手鉗制她的兩腕按在她的頭頂之上,另一隻手扯開她的衣襟,低首狠狠地吻咬了她的心口,留下一道煽情的印子。

  「住手!」她掙扎著,淚水突然凝聚在眼眶,滑落面頰。「不要這樣對我!」

  她的哭喊,讓殷孤波渾身僵直半晌,見到她驚慌失措地落淚,所有失控的情緒又緩緩地收進體內,這莫名湧現的怒火與對她的情慾,同樣也讓他訝異不已。

  殷孤波深吸了一口氣,鬆開鉗制她的腕子,面容繃緊地直坐起身。不解地望著自己的掌心一他差一點就要了她。

  居月驚慌地拉攏衣襟,縮著身子背向他,豆大的淚珠不斷滾落,渾身抖得有如驚弓之鳥。

  見她嚇成這副模樣,殷孤波很懊悔地閉上眼,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種舉動。只要見到她純淨得像是不染有一絲塵世的俗氣,就會令他想要徹底摧毀,而這種決絕的念頭,令他詫異萬分。

  或許,是很久以前,他的懷裡也曾經擁有過這樣的女人,可是當時的他沒有勇氣將她全數佔有,甚至鬆開了手,眼見對方遠走,獨留悔恨交加的他在原地,邁向永無止盡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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